奸臣他又美又癫(163)
于是梁错只好将刘非拥在怀中,刘非的确是累了,在无柳断断续续的叫唤声中很快睡去,只苦了梁错,梁错本就是浅眠之人,有陌生人在营中已然无法安歇,还要被迫听一晚上“叫魂儿”。
第二日一大早,刘非悠悠转醒,安睡了一夜,终于恢复了气力,脸色也好了不少。
他伸了个懒腰,对上梁错不悦的目光。
刘非道:“无柳呢?”
梁错道:“天一亮便让他走了。”
刘非起身洗漱更衣,神清气爽的走出营帐,刚一出去便碰到了梁翕之。
梁翕之一张脸通红,瞪着眼睛结结巴巴的道:“太宰你……你……”
他还未说完,营帐帘子一动,梁错从里面也走了出来。
梁翕之更是结巴,道:“你……你们……你们竟然……”
说到此处,脸红的可以滴血,羞愤的转头跑掉。
刘非微笑:“看来曲陵侯误会了。”
梁错:“……的确误会了。”
刘非满意的颔首:“效果不错。”
梁错:“……”
梁翕之刚刚离开,北宁侯赵舒行走过来,拱手道:“陛下,太宰,臣……有事禀报。”
看赵舒行的模样,合该是不能让旁人听到的事情,梁错便道:“入营帐回禀罢。”
三个人入了营帐,刘非道:“北宁侯可听到了昨夜的动静?”
赵舒行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异样,道:“臣听到了。”
梁错反问:“你听到了?听到了做何感想?”
大梁的天子和太宰,昨夜与一个小太监缠绵厮混了一晚上,赵舒行分明心仪于刘非,竟然没有任何感想?
赵舒行拱手道:“臣深知太宰的秉性人品,必然事出有因,因此不敢妄作评论。”
刘非微笑道:“北宁侯乃真君子。”
梁错心底里翻了个白眼,君子?连吃味儿都不吃,朕看你并非真的心仪刘非。
刘非道:“不知侯爷有甚么要紧事?”
赵舒行面色深沉,犹豫再三,将一样东西拿了出来——一只葫芦形的小瓷瓶。
合该是盛放药丸等物的小器皿,烧制的十足别致,上面竟描绘着一副春#宫图,虽与晁青云的笔触不能比拟,却也是佳品中的上乘之作。
刘非奇怪的道:“这是……?”
春宫图小瓷瓶,这和正人君子的赵舒行格格不入。
赵舒行拱手道:“陛下,太宰,容臣回禀……昨日陛下与太宰离开燕饮之后,兹丕公私下里找到了臣。”
方国国君复姓兹丕,外人称呼他为方公,或者兹丕公,而国中之人称呼他为君上。
赵舒行继续道:“兹丕公将此物交给臣。”
他说着,看了一眼刘非,这才继续道:“兹丕公言明,只需要在太宰的酒饮,或者膳食中滴上一滴,便可令太宰浑然安睡,完全没有反抗余地,任由……任由臣摆布。”
嘭!!
梁错狠狠一拍案几,呵斥道:“混账!这个兹丕黑父!”
昨夜刘非压根儿没有入席,梁错担心刘非的身子,离席也很早,没成想方国国君竟主动找上了赵舒行。
方国国君神神秘秘将此物交给赵舒行,并且告诉他,自己知晓求而不得的苦楚,所以与赵舒行心有戚戚焉,明白赵舒行的痛苦与牵绊,特意来为赵舒行分忧解难。
小瓷瓶中的药水显然是下作之物,乃是兹丕黑父亲自调制而成,无色无味,只需要一点点,便是习武之人也可药倒,更不要说不会武艺身材羸弱的刘非了,必能让刘非昏睡一夜,等醒来之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便都发生了。
梁错愤怒至极,道:“这兹丕黑父,竟是如此下作的阴险之徒。”
刘非似乎搞错了重点,惊讶的道:“你说此物乃是方国国君亲自调制?”
赵舒行也被刘非的重点说的一懵,下意识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刘非道:“方国的国君,还会制药?”
梁错眼皮狂跳了两下,道:“并非是制药,在他们方国看来,便是巫术。”
“巫术?”刘非有些迷茫,这分明是迷药,竟被说成是巫术?
兹丕黑父面有残疾,却是方国唯一的正统血脉,他的父亲有一堆妻妾,但唯独只有兹丕黑父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
兹丕黑父的母亲是个巫者,听说会妖术,让方国血脉凋零,只剩下自己的儿子,这样一来方国便只能收入他们母子的囊中。
因着兹丕黑父的母亲缘故,兹丕黑父从小也习学过一些巫术。
梁错解释道:“方国乃是边陲,早年不受教化,不相信医术。巫、医不分家,他们将治病救人的医术看成是巫术,所以方国没有医士,只有巫者。”
刘非算是明白了,这个兹丕的确是会医术的,也会调药,但是在国人眼中看起来,便是巫术。
方国以美酒著称,身为国君也会酿造美酒,还会在酒中加入各种各样的药材,兹丕黑父酿造的美酒,绝对数一数二,只是他并不将自己的才华用在正道上,只知取乐,方国的百姓是怨声载道。
赵舒行将瓷瓶放在案几上,道:“臣思来想去一整夜,不敢窝藏此物,特意呈交给陛下与太宰。”
梁错冷哼了一声,算赵舒行还有点良心。
梁错道:“这肮脏之物,真是污了朕的眼目!还不丢出去?”
刘非却先一步将小瓷瓶拿起来,饶有兴致的打量,道:“陛下,这东西如此神奇,丢之可惜。”
梁错眼皮一跳,道:“你留它做甚么?”
刘非微微一笑,露出一抹三月春风般温柔的笑意,道:“以备不时之需。”
梁错:“……”
“陛下,”营帐外寺人通传:“蒲将军到了,请求谒见陛下。”
赵舒行一听,拱手道:“臣先告退了。”
赵舒行退出去,蒲将军便走了进来,咕咚一声跪下,行大礼道:“卑将拜见皇子……不,卑将拜见陛下!”
梁错笑着扶起对方,道:“一别数年,朕当年还在做皇子,可是许久都没见到你了。”
刘非站在一边,默默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蒲将军”。
蒲将军名唤蒲长风,乃是北梁人士,与梁错从小便认识。
蒲长风家里很穷,出身贫寒,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梁错,受到了梁错的帮助,这才进入了兵营,屡立战功一路高升。
当年方国还未归顺北梁,方国出现内讧,兹丕黑父的父亲,也就是方国的先君恳求北梁派兵支援,稳固自己的地位。
蒲长风便跟随着队伍出征方国,方国的确是稳定了下来,但是北梁派兵容易,撤兵便难了,大军一直停留在方国的境内“驻守”,名义上是帮助方国复国,实则是掌控方国。
这么多年来,蒲长风在方国驻守,因着梁错即位的缘故,蒲长风也一举成为了驻兵大将军。
梁错亲自引荐道:“刘卿,你还未见过长风罢?”
蒲长风连忙作礼:“卑将拜见太宰!太宰南伐威名,如雷贯耳,令卑将佩服的五体投地!”
蒲长风生得高大伟岸,国字脸,面相不算出众,但十足的敦厚,给人一种老实人很好相与的感觉,甚至有些木讷。
刘非回礼道:“蒲将军谬赞了。”
蒲长风言归正传,道:“陛下,兹丕公想要邀请陛下参加方国的神酿节。”
方国以酒闻名,他们的兵力不算强壮,也就是酒业发达,有不少出口,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从保持着夹缝生存。
神酿节是方国最大的节日之一,犹如腊祭一般,节庆当日,国君会摆宴,用好酒招待羣臣。
每年神酿节,方国都会对北梁进贡,这次梁错来到方国,正好赶上了神酿节。
蒲长风又道:“昨日接风洗尘,陛下与太宰缺席,怕是兹丕公想要变着法子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