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50)
刘非道:“只是一晃而过,已然消失了。”
梁错更是蹙眉,道:“这里距离梁多弼的私宅很近,难道是梁多弼听到了甚么风声?不行,朕去看看……”
“等等,陛下。”刘非抓住他的手,道:“不要打草惊蛇。”
梁错道:“你的意思是……?”
刘非挑唇一笑,方才铺垫了那么多,终于说出了重点,道:“陛下,方才那个黑衣人一直逡巡在刘离的屋舍旁边,咱们不如守株待兔,看看他还会不会出现?”
梁错一想也对,如果黑衣人出现,便现身抓住他,点头说道:“也好。”
刘非目的达成,挑了挑眉,心想非实在是太聪明了,用刘离做诱饵,等那黑衣执剑之人出现,便让梁错抓住他,非倒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如何。
二人静坐在屋舍中,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便将烛火吹灭,一时间屋舍中黑洞洞的,配合着幽静的虫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之感。
梁错握着刘非的手掌,刘非等了一会子,有些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干脆靠在梁错的胸口,枕着他的肩膀,浅眠一下。
“刘非……”
刘非听到梁错的唤声,揉了揉眼目,迷茫的睁开眼睛,四周太过昏暗,甚么也看不清楚,刘非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还迷迷糊糊的。
便听梁错警戒的低声道:“外面有人。”
刘非的眼睛瞬间亮堂起来,那个黑衣执剑之人来了?要来偷情刘离了!
甚么困意都没了,刘非跟着梁错来到户牖边,户牖虽然关着,但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有些许变形,关不严实,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光景。
只见黑压压的院落中,真的有黑影一闪而过,动作迅捷犹如黑色的猎鹰,悄无声息的钻入刘离的屋舍。
梁错压低声音,道:“当真有刺客。”
他说着,便要动手,刘非压住他的肩膀,道:“别着急,先看看。”
看看?梁错奇怪,还要看甚么?
刘非深知,那个黑衣执剑之人对他们没有恶意,上次谢家老宅着火,死士追杀自己与刘离,还是那黑衣执剑之人出手相助,否则他们根本无法逃脱。
二人来到刘离的屋舍户牖之下,户牖同样变形,可以从缝隙看到里面的光景。
刘离已然熟睡,和衣躺在榻上,侧卧着,双手抵在胸前,看起来十足没有安全感。
黑衣执剑之人慢慢向前,一点点靠近熟睡中的刘离,站定在榻边,凝视着刘离的侧颜。
梁错看了一眼刘非,那意思是在问他要不要动手。
刘非摇摇头,压了压手掌,示意梁错再等一等。
梁错耐着性子等待,过了良久良久,梁错险些以为那黑衣执剑之人,只是一尊黑色的雕像,突见那黑衣执剑之人突然动了,慢慢弯下腰来,一点点贴近刘离。
梁错眼目一眯,按住腰间佩剑,难道黑衣人要伤害刘离了?
但看起来又不像,黑衣执剑之人若是想要伤害刘离,这么近的距离,随时都可以取刘离的性命,何必再挨得那么近?
梁错的目光从戒备到吃惊,低声道:“他是要……”
黑衣执剑之人是要偷吻刘离!
刘非验证了自己的想法,那个黑衣人果然如同梦境中一般,竟然要偷吻刘离,就在黑衣执剑之人马上要亲到刘离的一霎那,刘非大喊道:“抓住他!”
梁错斯时扑出,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警戒而迅猛,快速抽身,从户牖扑出屋舍。
刘非就在户牖旁边,黑衣执剑之人冲出来,刘非立刻展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那黑衣人似乎有些捉急,不想被抓到,下意识就要推开刘非,但出手的一霎那,反而缩回手来,从刘非身边掠过去。
那黑衣人绕过刘非花费了一些时间,梁错已然追上去,“啪!!”一声金鸣,梁错引剑出鞘,与黑衣人双剑激荡,发出剧烈的响声。
刘离终于被惊醒了,连忙起身查看,道:“怎么回事?”
刘非站在一旁观战,指着那黑衣执剑之人,道:“他,就是他,他偷亲你。”
“甚么?”刘离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迷茫。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黑着脸色道:“你之前让我小心被人强吻,是不是梦到了甚么?”
刘非咳嗽了一声,抬眼看着夜幕,坦然的道:“没有。”
刘离挑眉道:“没有?”
刘非岔开话题,道:“你认不认识这个黑衣人?”
刘离道:“裹得那么严实,甚么也看不见,如何认识?”
刘非道:“上次帮助咱们拦截死士的,合该也是他。”
刘离仔细去看那黑衣执剑之人,他正在与梁错缠斗,二人招式刚猛,反应迅捷,每一招犹如闪电一般,刘非与刘离都是不会武艺之人,看的眼花缭乱,别说看清楚黑衣人了,梁错也是一身黑衣,只是没有蒙面,便见到黑色的一片,几乎无法区分清楚他们二人的身影。
那黑衣执剑之人似乎很着急脱身,不想与梁错纠缠,他用了几个假动作,晃开梁错的追击,突然身形一闪,猛地向墙头跃上。
梁错想要去追,但又唯恐是调虎离山的计策,怕有人趁机对刘非和刘离不利,因此并不敢追上,眼睁睁看着黑衣人逃离。
刘非感叹道:“跑了。”
梁错收剑入鞘,紧紧蹙着眉心,道:“方才那黑衣人,有些子古怪。”
“古怪?”刘非道:“如何古怪?”
梁错沉声道:“他合该是宗室之人。”
“为何如此说?”刘离问。
梁错道:“不瞒长辈,这宗室子弟,从小入学宫习学,无论武艺路数如何,儿时首先入门的,必然是学宫师父教导的武艺,所以有一些下意识的习惯,是掩饰不得的……方才那个黑衣人,虽然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招数,但的确是学宫子弟无疑。”
刘非摸着下巴,道:“朝廷的人?”
众人这一闹腾,梁错也不敢睡了,毕竟这里距离私宅不远,又是多事之秋,干脆三个人住在一间屋舍中,刘离和刘非躺在榻上,梁错坐在门边,替他们二人守夜。
刘非有些困了,靠着刘离的肩膀,眼皮沉重,似乎想到了甚么,强撑着困意,口中喃喃的道:“其实……想要再出引出那个黑衣人,也不是难事儿。”
“哦?”刘离道:“你又有甚么坏点子?”
刘非道:“点子管用就好,分甚么好坏。”
刘离道:“那你说说看。”
刘非道:“那个黑衣人,其实是……想亲你,你方才睡着之时,他在你的榻前,足足站了小半个时辰。”
“半……”刘离瞪着眼睛,道:“那你为何一直不行动?”
刘非振振有词的道:“我总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要亲你,对不对?”
刘离:“……”
刘非又道:“所以,依我所见,这个黑衣人,对你有不一样的执念,既然如此,便好引出来了。”
刘离眼皮狂跳,道:“我觉得,你想说的并非甚么好法子,要不然还是别说了。”
“别,”刘非拉住他的袖子,道:“你问我,快问我,是甚么法子。”
刘离:“……”
刘非晃了晃他的袖子,眨了眨眼目。
刘离冷笑:“你这样对我没有效果,可是拿捏不住我的。”
刘非再次晃了晃他的袖子,眨了眨眼目,还极为做作的稍微歪了歪头,道:“哥哥,你快问我是甚么法子。”
刘离:“……”
刘离陷入了沉默,他一直知晓自己长成甚么模样,旁人总说自己的容貌犹如谪仙下凡,清冷不可言喻,原来这撒娇的模样,又肉麻,又……又有点无法拒绝。
刘离硬着头皮道:“甚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