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14)
刘非行路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然小跑了起来,急迫的往前追赶。
“站住!”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白影。
那抹白影并没有离开演武场太远,应该是在远远的观察,那抹白影察觉到了刘非,立刻转身要走。
刘非大步冲过去,道:“别走,我有话问你!”
那抹白影却没有任何停顿,身形一晃,往拐角而去,直接转了进去。
刘非刚要追上去,有人却从后面跟了过来,道:“太宰,真是好手段呢。”
刘非被绊住了脚步,蹙眉看着来人,是宋国公梁饬。
梁饬主张更改京查考选的规制,天官冢宰的考选,由京城中的各种公侯来评定,梁饬身为老梁人的楷模,自然也在评定的团队之中。
梁饬抚掌道:“太宰平日里装的文质彬彬,其实竟是骑射的高手,孤真真儿是被你给骗过去了。”
刘非看了梁饬一眼,他还有急事,要去追那素衣之人,连忙绕过他。梁饬被无视,还以为刘非故意给他难堪,抬手拦住,道:“太宰,孤在与你说话,你这样也太过目中无人了罢?难道说,太宰眼中,便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子老梁人?”
刘非空没搭理他,拨开他的手掌,道:“非有要紧事,一会儿再聊。”
说完,快步扎入拐角。
梁饬被拨开手掌,还保持着乍着手臂的动作,气得脸色铁青,喃喃的道:“外来户果然上不得台面,都这般没规没据。”
刘非扎入拐角,根本了无人烟,别说是人影了,连只飞鸟也没有。
那素衣之人若是会武艺,恐怕早就离开了,便算是不会武艺,方才梁饬耽误的那些时候,也足够他离开的。
刘非叹了口气,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宫中小路……
按照赵舒行的意思,本想让刘非随便考核一下武考,便算得到的成绩是八法,只要笔试可以脱颖而出,便可拉动总体成绩,最后的结果也会合格。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刘非的武考竟得了最上等的成绩,加之他的笔试成绩不俗,毫无意外的,刘非顺利的通过了今年的京查考选,一点毛病都没有被挑出,那些子老梁人贵胄的计划完完全全落空。
淄如笑道:“为了恭喜刘非通过考选,咱们不得出去大吃一顿,还是春酆楼,还是本王子请客!”
刘非是没有意见的,更何况,他上次在春酆楼见过那个素衣之人,也不知这次去春酆楼,能不能再见到对方。
考核结束的当天下午,众人便结伴往春酆楼而去,还是要了一间雅间。
众人坐定下来,淄如和乔乌衣点餐,二人都是见过大世面且大手笔之人,叫他们点餐准没错,十足的慷慨大方,点了满满一大桌子。
跑堂的恭敬的将吃食送上来,又给他们添上好酒好茶,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体贴的关上雅间的大门。
淄如端起羽觞耳杯,道:“来来,恭喜刘非顺利通过京查,咱们喝一杯,一定要……”饮尽。
“哈哈哈哈!!!”
不等淄如说完助酒的言辞,一串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传来,合该是从隔壁来的。
雅间虽然清雅,但唯一的缺点便是不太隔音,一般说话的声音合该没问题,若是大声喧哗,隔壁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不知说起甚么,突然爆发出一串儿的大笑。
看来是酒气上头,已然喝高了,有人口齿不清,高声道:“要我说,甚么太宰,他就是个屁!一个外来户,也敢与咱们老梁人面前嚣张?!”
刘非挑了挑眉,没想到喝个酒而已,竟还能听到自己的八卦?
隔壁正在谈论刘非。
“谁说不是呢!虽这次京查考选,他能侥幸通过,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必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刘非,呸!实在太能装了,平日里竟装作文文弱弱的模样,好似不会骑射,谁知他骑射技艺如此精湛,在武考中竟拔得了头筹,哼!”
“他若是平日里不装得柔弱一些,怎么能讨得陛下欢心?”
“陛下年轻气盛,可不就喜欢柔弱娇嫩之人?那个刘非面相挂着狠劲儿,一看就不好招惹!”
“是啊!一个狐媚子,要我说……他就是凭借着狐媚子的手段,指定没少爬床,说不定早就爬上了陛下的床榻,不知伺候了多少回呢!否则陛下怎能如此器重于他?”
淄如一听,脾性火爆的拍案而起,道:“这些人说的甚么屁话,本王子去教训教训他们!”
刘非压住淄如的肩膀,没有让他起身,表情淡然的对他摇摇头。
隔壁还没有议论完,又继续道:“他刘非算是个甚么东西,怎么能和咱们的宋国公相比?您说是罢,国公爷!”
这么听起来,宋国公梁饬也在隔壁的雅间之内,只是之前一直没开口。
梁饬的声音很低,不仔细听听不真切,并没有高声大语,而是幽幽的道:“孤来赴宴,是因着你们说有事关社稷的要事相商,不是听你们在背地里嚼舌根的。”
“可是,国公爷……”
似乎有人不服气,但很快他的言辞被梁饬打断,梁饬呵斥道:“背地里说人长短,议论诟病,哪里是我们老梁人的风骨?这与那些子蛮夷外来户,有何区分?”
隔壁显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没人开口。那些个人本是想拍宋国公的马屁,熟料拍到了马腿上,自讨没趣。随即有人讷讷的道:“是是是,国公爷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嘭——
刘非等人还在听墙根,雅间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两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儿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进错了门。
“世子!世子您慢点,慢点呀!”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扶着一个身量高大,穿着颇为暴发户的公子哥。
“咦……”那被称作世子的公子哥,醉醺醺的打量着雅间里的人,道:“哈哈,怎么又多了许多面生的伶人?是你准备的?”
那油头粉面之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世子便道:“好看!这个最好看!本世子喜欢!来,给本世子笑一个,笑得好看,有赏!”
他说着,伸手去摸刘非的脸颊。
啪!
世子的手还未碰到刘非的一寸皮肤,刘怖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啊啊啊——”世子高声惨叫起来,大喊着:“放手放手放手!要断了!你们这些伶人,呸!竟然敢打本世子,本世子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的福分!幸事!”
那油头粉面之人也大喊着:“快放手!你们竟敢对世子不敬?!不要命了!”
“疼死我了!”世子大喊着:“你们可知本世子是谁?!”
世子叫嚣着:“本世子乃是当今宋国公的叔叔!”
“宋国公的叔叔?”淄如一愣,上下打量着那穿金戴银的纨绔世子。
宋国公的叔叔?可他的年纪,合该只有二十出头,没有宋国公那么大,竟然是宋国公的长辈?再者,就算这个纨绔是宋国公的长辈,那他也不该是世子。
要知晓,国公府只有继承人可以称之为世子,旁的子弟顶多被称作君子。
刘非眯了眯眼睛,对刘怖道:“把他扔到隔壁去。”
刘怖没有废话,完全是人狠话不多的典范,他根本没有出门把人丢过去,而是直接一丢。
嘭——哐当!
雅间的墙壁很薄,是用木架贴上字画格挡,世子被刘怖一甩,横着飞出去,直接砸榻了墙壁,撞翻了隔壁雅间的案几。
“啊呀!”
“怎么回事!”
“谁?!”
隔壁雅间还在吃宴,一个大活人突然飞了过来,把案几砸的七零八落,众人足足吃了一惊,完全没反应过来。
“哎呦……哎呦……”世子倒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后腰,身上全是菜汤,狼狈不堪,疼得完全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