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66)
陆知杭越听心中的愤慨就越重,当下就迈过门槛进了酒楼,此时不是饭点,加之楼内有人闹事,冷清一片,入眼除了桌椅就只有小二和店家,还有那几个盛气凌人的男子。
“这酒楼昨日就已被我买下了,诸位还是快快请回吧。”陆知杭一进来就打断了他们的针锋相对,皮笑肉不笑道。
那几人正闹腾着,心中□□他人的快意不断,就差把这可怜的中年商贾打落到尘埃里了,骤然被人打断皆是面色不虞,双眼齐齐瞪向陆知杭,戾气自眼底闪过。
偏生这人还不知死活,敢自报家门,自己就是抢了他酒楼的人,绿衣公子的怒气顿时翻了几翻。
“就是你抢了本少爷的酒楼?”那人身穿墨绿色的锦袍,生得眼歪嘴斜,十分不堪,与陆知杭站在一起,当真是云泥之别,六分丑都硬生生成了八分。
陆知杭眉头一挑,不冷不热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如何用得了这抢字?”
“好呀,你个小白脸既然要讲先来后到,那也是我们先来,早在几日就已经商定了。”那人狰狞着脸道。
店家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不待陆知杭询问,就急忙撇清关系道:“你们把那价格压得如此之低,一百两卖于你们,我哪里能同意?早就说过不卖,你们还几番骚扰!仗势欺人!”
“兄台也听到了,他不卖于你们。”陆知杭重复了一遍,慢悠悠道,清冷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
那少爷最恨的就是生得一张好模样的人,瞪着陆知杭恐吓道:“卖不卖哪里是他说了算,我劝你最好早早放弃,赶紧滚出这里,不然有你好受!”
陆知杭寸步不让,哂笑道:“若是我偏要买呢?”
“那你也得有命享受!”那人见陆知杭软硬不吃,顿时眼中的凶光乍现,显然已是忍耐到了极点。
“这是我家公子买下的,早已商定好,你们这帮蛮不讲理的,快退出酒楼!”陆昭见这人居然敢言语威胁公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气得咬牙切齿,再也忍不住怒意,出声呵斥道。
几个人本就气急,听陆昭一个小孩也敢出声,有气无地使的他们霎时就往他那边走去,狞笑道:“这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今日就替你家公子教训教训,让你懂点规矩!”
说罢,为首的那位公子粗糙的手掌抬起,扬起巴掌使劲用力朝面前的小孩儿去,手掌的边缘微微生风,看那架势,怕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眼看着那耳光就要重重落下,甚至能够预见陆昭白嫩的脸颊上肿了好几层,小孩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下意识闭上。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稳稳地捉住了那人的手腕。
绿衣公子没料到会被人阻拦,晃动了几下,陆知杭的力道之大,竟让他动弹不得,被抓紧的手腕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哀嚎一声,滑稽的后退几步,这才看清那拦住自己的人居然是那个看着就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没成想对方看着清瘦颀长,力气却诡异的大。
“比起我这弟弟,兄台倒更加需要管教。”陆知杭横眉冷竖,对方竟想殴打陆昭,确实触及了他的底线。
陆昭见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捂着脸颊摸了摸这才睁开眼睛,发现是公子救了自己,还挡在自己身前,帅气的朝对方甩下狠话,清澈的眼睛不由亮晶晶,直直地盯着陆知杭看。
公子每次总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如此的令人安心。
“你这小白脸怕是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敢坏我们的好事。”跟在那人身后的小厮叉着腰威胁道。
“你家公子是谁与我何干?”陆知杭嘴角啜着冷笑,似乎觉得这小厮问出来的问题有些可笑。
陆知杭轻蔑的目光无疑惹怒了绿衣公子,他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何时受过这等气,当下就咬牙切齿道:“我给你三息时间,若不快快离去,我今日就把你这小白脸打得满地找牙,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三。”
“二。”
说罢,他也不理会陆知杭作何反应,径直数起的数来。
陆知杭眸中冷意渐生,一点也没有受到对方威胁的意思。
他这会正想着对方带了两个小厮,己方三人也不知能否打得过,毕竟陆昭还是个小孩子,自己的身体素质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还算不错,但也招架不住几个人一起上,若是老板顶用,倒还能打的有来有回。
下次出门该多带几个奴仆才是,以备不时之需。
三息的时间转瞬即逝,那公子在话音刚落,双手就跃跃欲试,心中的恨意愈发汹涌,恨不得马上就把那张碍眼的脸毁了。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铁了心要毁本公子的好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绿衣公子飞扬跋扈道。
实际上不论陆知杭如何抉择,他都不会放过对方,得罪了他的人,还没有能安然无恙的。
“给我打!”绿衣公子指使着身后的手下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方才手腕被陆知杭抓得生疼,只怕就要亲身上阵了。
陆知杭神色一凝,将陆昭护在自己身后,浑身默默蓄力。
店家似乎没想到自己卖个酒楼,竟然把别人也牵连进来,心中有些愧疚,正想松口,让此事就这么过去之时,宽敞的酒楼内就是落地一声惊雷。
几人的耳边齐齐响起了一声如雷贯耳的男声。
“住手!”
这声音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在酒楼的大堂内响起,话语中蕴含着的怒意充沛,让人有种感同身受,同仇敌忾的错觉。
绿衣公子眉头一皱,正想打量来人是谁,竟敢在呀手底下救人,准备让小厮把他拖出去一块打了,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就耷拉了下去,从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成了温顺的绵羊。
“表…表哥…”绿衣公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颤抖着说道。
“谁是你表哥,今日我就看看谁敢动我师弟!”阮阳平怒火中烧,看了一眼那嚣张跋扈的人,冷然道。
他其实并非记不起这人,模糊的记忆中告诉他,好似是自家哪支搭不着边的远房亲戚,没成想私底下竟然敢借他阮家的势力在沧县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还欺负到了他师弟身上,实在可憎!
“这……这位公子原来是表哥的师弟,实在失敬失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您赔不是了!”绿衣公子这会全然没有了适才的气焰,谄媚的看着陆知杭。
绿衣公子面上堆笑,心里却忐忑得不行,既然表哥敢称呼他为师弟,说明这人也是符元明的徒弟,若是惹他不快,其背后的人动根手指自己就要玩完,非是他这个小小的阮家旁支可抵御。
没想到成天仗势欺人,终于撞到了枪口上。
绿衣公子此时搜刮起了方才两人的对方,恨不得回去抽死当时的自己,要想恃强凌弱,也要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再来啊!现在这弱,反倒成了自己,可就算他如今再怎么后悔莫及都无济于事,只能期盼陆知杭的垂怜。
陆知杭可不是什么被欺辱后还能心善当做无事发生的人,视线隐蔽的在两人间流连,神情若有所思。
怪不得这人敢那般嚣张,原来竟是和盘踞江南的阮家沾亲带故,常人听到这个名头已是软了半边身子,哪还敢和他作对。
不过哪怕对方此时满脸歉意,好似诚心悔过,陆知杭仍旧假笑着揶揄道:“我可不敢,毕竟公子身后权势滔天。”
陆知杭的话直把阮阳平听得眉头紧蹙,气不过的忿忿道:“你竟欺辱到我师弟身上,不惩戒你难消我心头之恨,待我回去禀告家主,将你们这一支尽数驱逐出去,休要再丢我家的脸面!”
一听这话,绿衣公子顿时不淡定了,这可不是小事!
自己就因为强买强卖,欺辱一个弱势的商贾,竟惹出了这样的大事,若他们这一支真被逐出家族,往后还如何扯虎皮?少了阮家的势后,岂不是要如其他人一般被人欺凌,甚至秋后算账。
那些人的手段,还有对自己的痛恨,该会如何千倍万倍的折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