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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娶了男主后(174)

作者:秋叶坠 时间:2023-03-27 11:44 标签:穿书 种田文 科举 天作之合

  陆知杭昨夜苦思冥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便是与南阳县赈灾的灾银有关。
  以李良朋的身份,倘若他大半辈子都当个贪官污吏也就罢了,偏生他的清廉名声在外,上哪弄这么多的黄金?
  还亲自登门用作赠予符元明的贺礼。
  这事处处透着古怪,金锭子上刻着的印章清清楚楚地告知了陆知杭,这批金子极有可能就是让皇帝久留在江南的原因。
  可在原著中,贪污的本是皇后的娘家人。
  层层剥削下十不存一,使得南阳县受灾后本来挽回的情势顷刻间崩塌。
  伤亡惨重就算了,还耽搁了救援的时机,波及临近的几个县,愈演愈烈,酿成大祸。
  纵观云郸任期内所作所为称不上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可人到中年,福都享尽了,便想着留点名声在史书上。
  在自己执政期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灾民四散,无疑是在打云郸的脸,不论是谁从中作梗,他绝不会轻饶。
  在陆知杭敲完门不久,还未陷入沉思,阮家的小厮就应声开了门。
  他对这俊逸的书生有些印象,记得是公子的师弟,这会尚还不知符元明被捉的消息,没做他想就领着人进了宅院,往阮阳平的住处走去了。
  “公子,陆公子来见。”小厮轻敲了紧闭的房门,恭顺道。
  “师弟?”阮阳平正在屋内愁眉不展,一听到是陆知杭,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喜色,三步并作两步将房门打开。
  只见屋外的陆知杭收敛了往日温润如玉的微笑,神情一片肃静,身后的陆昭也略显低落。
  “师兄,我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说。”陆知杭拱手过后,沉声道。
  “我正巧也要去寻你,想来应是同一件事。”阮阳平皱紧了眉头,艰涩道。
  小厮带了人后顺势退了下去,阮阳平迎着陆知杭和陆昭一块进了屋内,皆是忧心忡忡。
  “师兄,你是知晓了,师父昨夜被官兵捉拿一事?”陆知杭坐在木椅上,诧异道。
  竟不成想阮家的消息如此灵通,昨夜将近子时的事,他今日一大早就赶来了,而阮阳平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到了消息。
  陆昭把木门的栓子拴紧,走上前来站定于陆知杭身后,透着几分忧愁,毕竟这是公子的师父,没了符元明,公子日后科举求学该如何呢?
  “昨夜寅时就有人来报,我已是和家父商议过了。”阮阳平提起这事,面色不虞。
  “师兄可是摸清了来龙去脉?”陆知杭定定地望向他,询问道。
  阮阳平明白陆知杭此时心切,并不啰嗦,就把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是李良朋告的密。
  他前几个月负责南阳县灾银核查一事,贪墨了不少银子,偏生胃口太大惹眼了些,最后更是导致洪灾愈演愈烈,惊扰了圣上。”
  “这事还是昨日才定的性,李良朋方才赴完宴就被蹲守在府上的官兵捉拿了,严刑审讯不到半个时辰就供认了,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还咬了一口师父。”说到这,阮阳平气得牙痒痒。
  符元明向来把这位同乡当做至交好友,无话不谈,谁能想到这般信任的人,有朝一日会反咬自己一口呢?
  “以师父的秉性,根本没有贪墨这笔银子的可能。”陆知杭目光一寒,冷声道。
  按照阮阳平的话,这事与自己猜想的大差不差,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对方为何要把事赖点在符元明身上呢?
  昨夜他还以为是李良朋贪墨一事东窗事发,对方事先有所预感,就打着把灾银先放在符元明家中的念头,被官府追着踪迹找来了,没想到竟是对方有意诬陷。
  “莫说是我们,就连圣上都不信这话,可符府上确实搜刮出了脏银和来往的书信。”阮阳平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探听了这些消息。
  他方才得知消息那会自是一字不信,只恨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符元明下了狱。
  “来往书信?”陆知杭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眼皮一跳。
  “那字迹据说与师父所写的一般无二,可师父绝不是这等贪官污吏,只怕是这李良朋仿造的信!”阮阳平冷哼一声。
  “师父的书法,世间罕有人能仿写。”陆知杭沉思一会,摇了摇头,否认了阮阳平的猜测。
  只是,这话落在阮阳平耳朵里就有些不中听,他瞪大了双眼,震惊道:“师弟,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这信还能是师父所写不成?”
  这话无异于是在说贪污一事,符元明确实参与了。
  哪怕他对陆知杭心生爱慕,可事关师父的清誉,阮阳平却是容不得别人污蔑的。
  自小跟在符元明身边,十几年的时间不至于让他摸不清一个人的秉性究竟如何。
  再者,师父早已孤身一人,无妻无子,祖上产业颇丰,哪怕挥霍到死都能剩下不少的家财,哪里需要自毁清誉去贪污呢?
  更何况,符元明早就致仕,又哪里来的爪牙伸手到灾银身上?唯一的途径不过是透过李良朋的手……
  “自然是师父所写,否则这世间又有谁能仿出几分风骨来?”陆知杭眼眸漆黑一片,冷静道。
  “你!”阮阳平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还不待他想把陆知杭骂醒,正主反倒先开口了。
  “师兄莫急,我这话的意思是,师父只怕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下的书信。”陆知杭见他脸色涨红,话锋一转。
  “这是何意?”阮阳平饮下一口热茶缓过神来,不解道。
  那书信的内容他虽没亲眼见到,可阮家在江南扎根扎底,还是有几分手段能得知书信写的内容具体是什么,直白得只要不是傻的都看得懂是何意。
  既然非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定的话,符元明是失心疯了才会写下来,哪怕和李良朋几十年的情谊也不至于让他失了智。
  “师兄有所不知,师父近两个月时常前去拜访李良朋,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一个精妙的折纸,上面写了不少的字,只怕是那时候就着了道。”陆知杭回想起了那时的场景,沉默片刻后缓缓道。
  只是符元明收到的皆是李良朋送来的书信,上边写的信只怕似是而非,只要不是有心联想,不会往脏银上想。
  然则,对方哄骗符元明留下的字迹,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折纸?”阮阳平一怔。
  “师兄若是不信,我就亲自给你演示一遍。”陆知杭见他面上犹疑,正色道。
  “我屋内就有笔墨纸砚,师弟请!”事关师父性命,阮阳平不敢耽误,当下就找好了笔墨纸砚,放在了木桌上。
  陆知杭见他目光灼灼,便照着繁复的步骤折起了信纸来,每过一次就提起毛笔在上边留下一句话,不稍片刻就折好了一个形状怪异的折纸来。
  阮阳平不明所以,只因那字句都是打乱的,他还在思索中,陆知杭已经将那张纸尽数打了开来,原本杂乱无序的字句赫然组成了一句话。
  “这……”阮阳平微微张开了嘴,失声道。
  他眉头蹙起,亲自见识了一下李良朋的手段,这才明白符元明缘何能自己毫无戒心的在信纸上留下破绽,实在是几十年的情谊让人防不胜防。
  “既是书信来往,想来怕是有不少封,近两个月的时间断断续续着写,甚至每次只折上几步,哪怕有些字句不妥,都会被混淆。”陆知杭淡淡道。
  这李良朋到底是何居心,竟是从两月前就在谋划了!
  对方恐怕在一早就抱着拉符元明下水的决心,绝非巧合!
  可从符元明的口中可知,两人并没有恩怨才是,李良朋半只脚迈入土里的人又有什么理由,死之前要把好友拖下水?
  “原是如此。”阮阳平打量着桌案上的信纸良久,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师兄可知,师父这三月来可有何异动,触怒了太子殿下?”陆知杭轻拍了几下阮阳平,安抚过后直入正题。
  “太子殿下?师弟缘何问这话?”阮阳平正气得烦闷,心里不齿李良朋这等背刺好友的行径,被陆知杭跳跃的话题惊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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