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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12)

作者:撑船的云鹅 时间:2019-12-29 10:49 标签:甜宠 娱乐圈 破镜重圆 热血

  火红色的显眼脑袋逆流而返。
  乐时心底在意,一面让万幸先走,一面不声不响地跟着楚湘东折回了会场。
  楚湘东没有发现他,走得大步流星,嗓子里无意识地哼着评价舞台表演的那首歌。
  08
  偌大的会场人去楼空,只有舞台上的地灯与射灯冷冷开了几盏,发出月亮一样冷白的光。一百个座位隐没在黑暗中,如同在阴影里蜷缩的一百位流浪者。
  巨大而摇曳的阴影投射在苍白的幕布上,舞台中心站着一个人。
  楚湘东环顾四周,终于将视线落定在台心,他忽然发出一声回荡不休的冷笑:“F班的于斐,玩得开心吗?这只是见面礼而已。”
  光线斩开黑与白的界限,于斐的脸掩映在浓黑的阴影里,辨不出喜怒。
  于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如初春野原的风,乍觉温和适意,细细听去,话底却裹挟着整个严冬的寒流,料峭剜骨地扑面而来:
  “当然,当然不比某只盗窃抄袭的小老鼠玩得开心。”
  “楚湘东,你这个小偷。”
  作者有话说:
  以后可能会有摸鱼的论坛体掉落!保证言之有物。
  希望大家可以听听《我真的很不错》,过美好的一天!
  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乐乐和幸幸跳女团舞了。
  乐乐:举报,举报,说于斐坏话的也举报了,我连粉丝都敢举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看到楚小哥失误,心里想的是:这歌也就于斐能唱了,你往后稍稍吧。
  《论前男友的好 一百条》。


第10章 盛夏光年
  01
  成为练习生之前,乐时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
  个高脸帅,干净清爽,成绩中上,擅长数学和物理,最吸小女生目光的那类理科男。六七岁被跟风的家长拎去学钢琴,初二时考了张十级证书,随着学业日益紧张,那张薄纸最后和蒙着防尘罩的雅马哈搁一起,不久就积一层薄薄的灰。
  课外时间他在学校的街舞社练跳舞,街演时被HP的星探发现,于是阴差阳错地进入公司当了练习生,也觉得跳舞是个和弹琴一样无法坚持太久的兴趣爱好,总要为白纸黑字的分数条让步。
  家人也说,以后总归要高考,上大学,事业有成,娶妻生子。
  他却在HP遇了不少朋友,和于斐开初是互相看不惯的对头,一个人仗着声音为非作歹,一个人凭着舞蹈翻江覆海,谁也不服气谁,见面说出来的中二语录扯破嗓子的响亮,看彼此的眼神是恨不得把宿敌吃拆入腹的虚势凶狠。
  后来乐时因为训练学习成绩直线下滑,瞒着家人的课外辅导居然是去不务正业地跳舞,传统中庸的父母第一次发现乖巧温柔的儿子还有叛逆不驯的一面,慌神之余干脆把他和HP的联系一刀两断,在高三的关键期休了三个月的学,除了教辅课本模考卷,和一个月一次到校的摸底月考,他再也没有任何向外界联系的自由权力。
  02
  他那会刚刚和于斐打过一架的,眼角的淤青很久也没有消干净,写题的时候眼睛难受,一揉就隐约闷痛,手下意识吓得一缩,随后就听见静夜里响起干涩的几声笑,从自己的喉咙里蹦出来,有点儿发苦的味道。
  两年前的五月二十号,那也是一个夏夜,下雨之前铺天盖地的闷窒,空气湿得像能挤出半桶汗水的练习衫。
  他在靠窗的灯底下写一道导数大题,好像从求导开始就出错了,他却不想重新再写。
  窗外的天边有闪电的痕迹,一扯一撕地照亮雨云的轮廓。
  小区楼下的路灯一直闪,他觉得闷热,后脖颈黏一层密密匝匝的汗水,电风扇在太阳穴边嗡嗡作响,吹得头痛。他站起身来开窗户,发现楼下路灯边儿鬼鬼祟祟有几个黑影,躲着人的蜿蜒曲折、蛇皮走位,好像蹩脚的一群盗贼。
  他家住三楼,一眼望下去看到那一块靠花坛小路的全景,那帮人偷偷摸摸往前走了一段,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乐时想着要不要叫人报警,又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和自己没半点关系的事情,管他们做什么。
  03
  雷声轰隆作响,他的妈妈拉开阳台的门,拿晾衣杆够成排的衣架,发出清脆的碰响。
  “三、二、一——”
  忽然,一晌雷炸起来,有人借着雷声呐喊,中气十足,撕心裂肺,好像要与天比嗓音的大小强弱。
  “乐时!你给我听好了——!”
  他迷茫地听了一遍,楼底下又有人干嚎,字节不清地扯着他的名字叫。
  “乐时!听好了——!”
  04
  水笔啪一声摔在试卷上,椅子拉着拖音向一侧砰然倒去,他目瞪口呆地抓住窗闩,半个身子戳出窗外,险些失衡不稳地翻出去了。带着水腥味的湿润雨风刹那扑了满脸,掀起他汗津津的衣摆——
  明灭的灯黄底下站着一群少年,几个人在弯腰躬背地接音箱,电线不知道是从哪里扯过来的,像五颜六色的蛇。
  为首的人背把电吉他,朝三楼的窗户比了一个“OK”手势。
  乐时的心脏狂跳起来。世界安静一瞬,那是什么东西即将爆发的征兆。
  空气里响过一箭“兹”的尖锐电流音。
  05
  下一瞬间,剧烈的鼓声踩踏雷声,嘶喊的歌声追逐闪电,吉他的弦音飞扬如风。
  他的妈妈将晾衣杆一扔,朝下骂了一句微不足道的尖刻话:“谁啊,哪里的小混混啊,鬼吼鬼叫的,扰民啊”。
  歌声和乐声不屈不挠,在电闪雷鸣里,小小一圈人显得孤独而危险。
  但在乐时的眼中,那是风雨前夕的一颗小行星,正疯狂而张扬地聚集能量与热量,随着音乐的旋转与往复濒临爆炸。
  于斐的声音沙哑而放肆,音域完完全全、不予保留地扯开、拉长、升高,是所向披靡、挣脱囚牢的呐喊。
  暴雨紧跟着高亢的副歌瓢泼如注,电流的杂音危险地响起来。
  乐时半个探出窗的身体顷刻透湿,他朝泼天的雨幕大吼一声:“于斐,你神经病啊!”
  他猛然合上了窗户,一切归于模糊静寂,心底却有一腔血却在愤怒地击打窗页。
  乐时静静在室内站了五秒钟。
  他看见昏暗灯底下写错的满页导数列式,从第一个小项就求错了数字,但那又怎么样,有些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公式,可那些涂涂改改的笔墨、长篇大论的推求却是真实,是无法褪色、无法重来的笔迹,像一首摇滚一样的疯狂而放肆。
  乐时攥紧双拳,砰然撞开房门,在父母的惊呼与咒骂中,毫无反顾地冲进滔天的雨幕里。
  十八岁那年的盛夏,有少年站在暴雨中,为他竭尽全力地歌唱。
  06
  所以那首歌对于他,对于于斐,都仅仅属于那个暴雨瓢泼的夏夜,不属于任何舞台,不属于HP,更不属于楚湘东。
  乐时站在暗角,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于斐带着怒气的指责让他的心情颇为微妙,像一个异口同声唱出的乐句,一眼心有灵犀的对视。
  于斐的性格在两年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稳下来,他也没了刚刚练习时横冲直撞的冲劲,明明还是年轻的岁数,可一切竟然都不如旧了。
  于斐那一瞬间的动摇,让他有了穿越时空的错觉。
  楚湘东静了一瞬,无所谓地耸一耸肩:“你应该好好看过合同的款项了,从你违约离开HP的第一天,你借用公司所有设备创作作品的版权,都已经不属于你了。这首歌适合我,我就唱,也是情理之中。”
  于斐淡笑一声,抱臂慢慢道:“最后一个音唱不准,也唱不上,这就是你说的适合?”
  楚湘东被他一句半嘲半讽的话噎住声音,但仍然不依不饶:“我即使有瑕疵,但也去了A班。十号剪辑就要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镜头。没有曝光度,黑历史满天飞的练习生,下车的还少吗?”
  他说的是事实。
  07
  过去的所有令人目不暇接的选秀综艺里,确实是有人在赛中的关键时刻,因为网上的扒皮与蓄意抹黑而人气暴跌,最后不得不抱憾离开。即便是赛后澄清,淘汰的结果也已经无法更易,公司之间明争暗斗,资本交互博弈,毁灭的却是一个个梦与想。
  见于斐没有说话,仿佛短他一截,楚湘东抓住机会,又阴阳怪气道:“你的站子关了不少吧?圈子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毫无根据的路人黑,就怕脱坑回踩的死忠饭。粉丝喜欢你的时候,总是无限包容你的黑料,一旦回踩……”
  “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坏事,岂不是全都要公诸于众?”
  于斐攥紧了拳头,双肩难以察觉地微微一颤,乐时心知是楚湘东说得过火了,谁都不是坐怀不乱的人,这千回百转的讽刺话,连他自己也听得扎耳。
  楚湘东显然从于斐的沉默里得到了胜利的凌驾感,他本就因为旧事新茬心怀怨愤,此刻更是将所有感情翻江倒海地发泄出来: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阚前辈这么护你,你都走了他还要给你洗地收拾烂摊子,甚至把曲子拿来给你唱。上次综艺事件也一样,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受伤!你是不是要把身边所有人,包括你的队友,你的老师,你的前辈,每个人都伤害一遍,心里才觉得高兴!”
  他的高声指责心惊肉跳地回响在会场内,字字诛心。
  08
  于斐的表情终于因为这一番话剧烈动摇,这是他的痛处。他向前踏了一步,冷白残灯的光把他的脸照得毫无血色,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脱口的却是无声的反驳,不成音调的几个字发着抖组织出来:“不是……我。”
  “……这些辩解,等你糊到地心首轮淘汰的时候,再去自己的微博上哭不迟!”楚湘东被他突如其来的失态吓得倒退一步,嘴上仍然毫不留情,“晦气的害人精,没人会相信你,活该所有人都被你搞得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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