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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竹(12)

作者:十九瑶 时间:2020-05-31 09:21 标签:生子  甜文  灵异神怪  

    腹底香汗淋漓,白液流到腿根,沿着大腿内侧一条条地往下淌。
    陆桓城知道他已泄了,不忍心再折腾,把阳物从穴内利落抽出,正是青筋盘虬、通红发紫的一根,茎柱被蹭得淫靡水亮。他用手握住,急急撸动了几十下,尽数射进了晏琛臀缝里。
   
    高潮的一刹那,晏琛的魂魄被撞飞到九天之外,险些忘了回来的路。
    陆桓城扶他躺回榻上,用褥子拭净腿根的淫液与白浊,抱入怀中安抚了许久,晏琛仍是嘴唇微张,眼眸含水,一脸木愣愣的呆滞表情。
    陆桓城逗弄他:“阿琛叫起来真好听。”
    晏琛害羞地轻哼一声,脑袋埋进他怀里,不肯露脸了:“你欺负我,顶得那么用力……我还怀着孩子呢,它要闹腾了……”
    陆桓城笑了笑,手掌摸上他的肚子,顺着圆润的弧度,打着圈儿来回抚慰。
    晏琛抱住陆桓城的胳膊,爱恋地依偎上去,撒娇道:“桓城,你以后……也天天这么欺负我吧,别再抛下我了。我们一块儿睡了半年,昨晚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又冷又怕,一直在想你……”
    “好,不抛下你。”陆桓城答应,低头吻他潮湿的长发,“以后天天陪着你睡,睡好多个半年,睡到我和阿琛都老了,也不分开。”
    晏琛这才露出微笑来,放松地靠入他怀中,倦怠的眼皮悄然合上,陷入了沉睡。
    情事过后,总是最易困乏。
    陆桓城自己都累,何况晏琛这瘦薄的小身板,怀着身孕,还甘愿雌伏承受。欢爱时听他哭喘,声声都是催情,结束了回想起来,才觉于心不忍,怕当真弄狠了,害他损神伤体。
    便拥紧了晏琛,盖上被褥,陪他一同睡去。
   
   
    第九章   劫难
   
    晏琛总在担惊受怕,怕陆桓城有朝一日会离开自己,一半是源于习惯了十一年来的深爱而不可得,心悬久了,即便终于落地,也极难感到踏实,另一半是源于——他和陆桓城的相遇,实在太过偶然。
    偶然得只要少了那一次机缘,今天就还如半年前,谁也不认得谁。
    一人一竹,无情无份。
    晏琛时常困于噩梦,梦里陆桓城不认得他,更不承认爱过他,冷着一张脸,丢一把竹扇在他面前,指着那些破烂的帛面、断裂的扇骨,斥问他与竹扇何异,还要除他妖气,灭他孽欲,亲自挖断了西窗的竹身,劈成碎节,烧作一堆焦灰,弃于荒郊野外。
    晏琛大汗淋漓地惊醒,周围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他心里太害怕,甚至弄反了梦里梦外,恨自己执念太深,好好的竹子不做,偏把那一戳即破的虚妄梦境当了真,傻乎乎化出原身,跑去找陆桓城,最后出尽洋相,受尽羞辱,连命也保不住。
    他坐在床上痛哭,哭着哭着,隐约感到腹内灵气聚集,不安躁动,这才意识到——鸳鸯美梦竟是真的。
    陆桓城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到给了他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笋儿曾经救过晏琛许多次,每逢恐慌侵袭,颠倒了梦境与现实,只要笋儿仍在腹中,晏琛就知道肌肤之亲是真的,抵死缠绵是真的,陆桓城给过他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疼宠的眼神,都是真的。
    笋儿是由爱而生的证据,一日一日地成长着。
    晏琛护着笋儿的灵,笋儿护着晏琛的心。
   
    晏琛和陆桓城的相遇,要从七个月之前说起。
    当时,陆桓城决意暂离阆州,北上开拓商路,拜访泽北、仰京、桐和山、雁停埠与江州,做一趟沿江的顺流生意。
    时值八月,天气闷热,晏琛恹恹地卧在竹身里休息,浑然不察身外事,临到陆桓城要走那天早上,他才突然从打扫书房的杂役口中得了消息。心爱的郎君即将远赴千里之外,数月乃至一年无法相见,晏琛如遭五雷轰顶,只觉竹庭裂作涸土,阆州沦为炼狱,竟不知未来一年半载如何才活得下去。
    他急着去追,想也不想,匆忙附入了杂役手中肮脏的竹笤帚。
    杂役洒扫极为懒惰,先慢吞吞扫过桌底与墙缝,踱出书房,又慢吞吞扫过长廊与石阶,再踱出后院,还是一派慢吞吞的架势,扫过水榭与池亭,最后还靠在池亭里打了个小盹,才几步一晃地溜达到前院去,开始漫不经心地打扫天井。
    晏琛心急如焚,分分秒秒都在煎熬,心脏像要从胸腔跳出来。
    他怕来不及赶到前院,陆桓城已经用完早膳,先行驾马离去,留他一人在这荒宅野坟里,行尸走肉地苟活。
    见到照壁露角的一瞬间,晏琛几乎不能自控,灵体奋力挣脱笤帚,朝门外飞扑过去。
   
    附灵一刹,堪称惊险至极。
    陆桓城扬起马鞭,紧跟着一声清亮的抽击。骏马前蹄高抬,正欲疾奔。千钧一发之机,一抹不可见的灵息扑入腰间竹扇,隐没在了折页里。
    其实那一天,晏琛是极有可能死在马蹄之下的——如果没有那柄竹扇的话。
    三十尺内不见竹物,灵体无处收容,便会被迫化出人身。晏琛若滚跌在陆府门口的砖道上,马蹄高悬头顶,无路可逃,必然要被踏成一团碎肉。
    后来的某一天,晏琛曾想起过这个可能,惊得冷汗袭身,可扑出去的那一秒,他什么都想不到。
    他只想跟着陆桓城。
    远行千里,危机四伏,唯有这一柄竹扇是晏琛的依附。若是坏了,若是丢了,若是陆桓城心血来潮,半途想换一柄檀木或犀角的好扇子,晏琛就再也回不了阆州、回不了家。他会烂在那柄弃扇里,雨浇车碾,成为一抹无根的幽魂,直至消亡。
    这种种的危险,晏琛一样也没想到过。
    他只想跟着陆桓城。
   
    竹扇里藏一抹灵息,佩于腰间,跟着陆桓城一路北上,沿着潦河蜿蜒了数百里,时而骑马,时而行船,时而穿山。晏琛得以长久陪伴陆桓城身旁,朝朝暮暮有盼头,日日夜夜相依偎,虽不能露面,也不能攀谈,心里依然喜悦万分。
    他原本打算一直这么躲藏下去,暗中窥伺,聊慰相思,却不想出门第十九天,陆桓城就出了意外。
    名门儒商,独身奔走千里之遥,不可谓不胆大。陆桓城从小习武,功夫扎实,加之随身佩剑,才敢勉强一试。他这一路不着华裳,不露钱财,低调谨慎之极,故而没遇着什么打家劫舍的匪徒,反倒是在仰京西郊讨茶时,被临时起了歹心的村户拿药迷晕了。
    那村户先从陆桓城身上搜出二十两现银,以为区区小富,便用布袋兜好银两,想把人拖上马背,逐马离开。不料半道又抖出来厚厚一大叠银票,约莫五十余张。那村户一瞧数额,顿时两眼发直,杀心大起,去柴房取来了一柄斧头,打算杀人灭口。
    他正欲下手,忽听身后一声厉喝,回头看去,屋内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
    那少年站在五六尺远处,体格单薄,却紧握双拳,容色愤极,目光凶狠如虎,像要扑上来与他拼死缠斗。
    村户如何会怕他,高举斧子迎面砍去,少年灵巧闪身,悉数避过。村户再定睛一瞧,只觉处处透着诡异——这少年肤白貌秀,仪容隐有仙气,必是富贵出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郊野村舍?他身上一袭雪白缎子最不耐脏,而方圆十里尽是污泥浊水,可他的鞋袜、衣袂……怎么会一尘不染?
    他不是人!
    村户想到这唯一的可能,不禁大惊失色,心想这商人腰缠万贯还敢独自行路,原来是有仙灵护体,吓得当即扔了斧头,连布兜也顾不得捡起,慌慌张张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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