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他的腰(31)
顺便再“正确”引导该如何排列整齐,以及从大到小地排队吃饭。
待看到一圈整整齐齐的大小排列的肥猪时,李垚淡定地收了手,无视了众肥猪被痛殴之下的泪花。
恋爱智脑:“你这在暴力执教!”
李垚:它们不是我的学生,没有执教。
恋爱智脑:“暴力是非合作性手段,是强迫性行为,是违背意愿的!”
李垚瞥一眼整齐排列的猪士兵:它们是自愿的。
众肥猪痛殴过后浑身一抖,含着泪花一致点头。
恋爱智脑:……
早就干完这些事情的李垚站在一旁依然面无表情,泔水桶早就放回了原处,丝毫不喊重和累,也不怕脏。
这让朱成富对李垚更加改观了,好感上升了不少。
不娇气,还踏实肯干的人,谁都喜欢。
尤其这个人,长得还特好看,更加讨人喜欢了。
朱成富意识到李垚这么早就来了,应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于是便进灶房,随便拿了两块早就烙好的饼给他。
“还没吃早饭吧,吃吧。”
李垚又想拒绝,恋爱智脑告诉他,拒绝太多容易惹起怀疑,现下既然可以吃,那就吃。
于是他就收下了。
一天,李垚又是喂猪,还去喂了鸡鸭,放鸡鸭出来,傍晚太阳一下山,鸡鸭们准时地排列整齐,从田野上小坎两支队伍挨个进入鸡栏和鸭圈,次序不乱。
李垚还清洗了鸡栏和鸭栏,顺手还把猪栏给洗了。
从此猪栏再不见随地的猪粪,均是整整齐齐地堆在一侧的两个簸箕里,每只肥猪有序地排队上簸箕排粪,比士兵还要自律。
但是每只肥猪身上多了很多泥巴尘土。
那是每天实战演习时滚地打架而来的。
对于这种演习而来的污秽,李垚表示无所谓。
中午是包吃的。傍晚,李垚可以回家了。
朱成富是自己一个人守着养殖场的,没事就跟老友喝上几杯,但都在养殖场内,毕竟要看着这里的家禽不被偷。虽然这是军营的东西,一旦被发现偷盗者,将会被斩手!
前年已经有两个人,在翼州百姓面前被当街斩手,起到了震慑作用,之后敢偷盗军营东西的行为便越发少了。
但朱成富还是要守在这里,以免那些胆大的过来试试水。要是敢来,被他抓到,一准能将他们那碍事的手给用杀猪刀剁下来!
“……真的?你莫不是说笑吧。”朱成富不相信。
“真的,这都传遍了。昨晚有个带他回去的士兵说的,而且还据那住在周围的人说,他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就因为那档子事。”
朱成富一拍桌子:“可真不是东西!”
“你别气啊,那又不关你的事,不就来了一天嘛,就这么舍不得?还是说真的长得不错?”
朱成富一听这话就冒火,酒也不喝,挥挥手赶紧叫他回家。
这种烂人,看来他还是少跟他喝酒。
朱成富打着酒嗝,提着灯,例行地巡查各个栏子里的家禽有没有少。
结果一出门,便看到篱笆外,浸润在月光下的一个身影!
朱成富神色凛然,再次拎紧杀猪刀,脚下生风,靠近那人,怒吼一声:“贼人!报上名来!”
快到了跟前,却瞧见了那人的容貌,朱成富差点脚底打滑。
李垚淡定地再次自我介绍:“我,李垚。”
朱成富惊讶地问:“你怎么还不回去?”还没等李垚回答,他想起了刚刚与人聊到的话题,于是试探地问:“你……莫不是回不去了?”
李垚想了想,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点头。
朱成富叹了口气,想到这么个少年夜晚在外游荡,有家归不得,便有了几分同情,再加上那被传遍了的山贼事件,更是整个脸上都表达出了同情。
李垚: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不一样,
恋爱智脑:“没错,你的情感领悟能力进步了!可喜可贺!但你领悟爱情的能力还是十分贫乏。”
李垚:说重点。
“根据分析,这人表现出的情感为同情,并且最近很多人看见你都对你表现了此情感。”
李垚:为什么?我长得很可怜?
恋爱智脑:“原因尚未明确,或许是当地表达友好的一种情感。当然也不排除与你的相貌相关。”
李垚小脸面无表情,很是怀疑。
朱成富让李垚留下住了,就住在一间杂物房,那是之前跟朱成富一起看管养殖场的人住的,后来对方生病去世了,便空着,直到李垚的到来。
李垚觉得跟恋爱智脑也讨论不出结果,干脆直接地问朱成富。
“为什么你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朱成富身体一僵,含糊地说:“没没没……怎么会……你想多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干活。”说着便夺门而出,刚喝完酒腿都不抖了,生怕李垚追着他问。
朱成富不肯回答怕伤害了李垚的小心灵,李垚也不再问了。
自从李垚到来后,朱成富便轻松了很多,因为李垚实在太能干了。早上,天刚亮,猪食已经备好,鸡栏鸭栏饲料也都准备好了。冲洗地板,赶鸭子,赶鸡入栏,每一样都得心应手。
朱成富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氛围,自从李垚到来后,他那群爱折腾的家禽和家猪,最近非常安分,往日鸡飞狗跳的田舍里,竟然一派安详之感,但是当他踏入猪圈之地时,看着严阵以待互相打架的肥猪时,有种恍惚进入了军营新兵训练之感。
而且朱成富半夜可以不再起来巡逻,他发现了李垚十分可靠,因为有他在什么都不用管。
但是,让朱成富没想到的是,抓住贼的不是可靠的李垚,而是,他那一群本来天天等死的肥猪……
月黑风高夜,朱成富是被几声十分响亮的猪叫声震醒的,当即他脑子里就意识到:
有人偷猪!
一把掀开被子,连鞋都不穿,他挎着杀猪刀气势汹汹地就要赶出去抓贼。
朱成富气势汹汹赶到猪圈,发出洪钟般的声音怒吼:
“谁?!!敢偷猪吃了你的豹子……”后面的话断在了嘴里,他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向等死的肥猪包围了躺在地上的矮胖男人,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呲着牙,眼里竟发出了狼光般地盯着正在痛苦呻.吟的男人。
偷猪的男人带着哭腔求饶:“快……救救我……老子再也不来偷了……你还是砍我的手吧……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猪啊……”
朱成富回过神来,赶紧上去要将肥猪散开,哪知道众猪根本不听他的,任凭他在外围又喊又叫还生气地命令,愣是凶狠地包围着受伤的男人。
“奇了怪了,这群猪怎么突然这样,莫不是集体发猪瘟了……”朱成富十分不解。
直到一个纤瘦的身影姗姗来迟,沉稳的步伐,现身在众猪面前。
众彪悍猪瞬间收起呲牙,熄灭了狼光,乖巧地退后,整齐地由大到小排列成队伍,献宝似的露出地上偷猪的男人。
李垚转身对朱成富说:“可以了。”
朱成富:“……”
经此一次,纵使胆大之人再也不敢半夜前来偷猪了。
朱成富甚是开心,这是证明了李垚十分适合养猪。
最后,朱成富甚至很是放心地让李垚烧火做饭。
因为朱成富一个人,通常都是做点大饼,买几两酒,再买点卤味,就这样凑合几顿了。
发觉了李垚的多功能后,他很快就让李垚做饭了。
反正李垚也挺闲的。
李垚把控火候是以温度来计算的,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恋爱智脑调出的菜谱来执行。
以至于朱成富吃到他做第一顿饭时,愣了半天。
朱成富看着李垚,嘴唇蠕动,慢慢才冒出一句:“你他娘的应该进伙头军去做菜啊来喂猪算什么……”
于是一日三餐都归李垚所管,朱成富也越发爱在家吃饭,连酒友也越来越多。
就这样过了几月后,范意致才记起还有李垚这号人物。
他之前找过廉将军,禀告剿匪的经过,再说了赵骑督的事情后,顺口提了李垚的事情。
“赵骑督他确实做事冲动妄为,我会给他惩罚……至于李垚么?李秉的三子?才十四岁,竟得你如此赏识。看来确实不错。”廉将军对于范意致看人的眼光是放心的,比起赵骑督,他更欣赏范意致,对错分明,军机严明,是个将领之才。
范意致有心提拔李垚,说:“是的,若是再好好历练,日后必能成才。”
廉将军却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而是这人我们不能用。”
“为何……”
廉将军目含警告,说:“他来自盐京,又是罪臣之子,最近盐京动荡,新帝登基,小侯爷还在盐京,你该清楚这点。”
范意致也不是无脑之人,经这么一说,瞬间了解了其中要害,于是便不再说话,毕竟他也不能确保李垚不会是奸细。而且不过是个有潜力的人,也不值得他多么争取。
“这人若是个人才,能得你赏识,你可以安排他做点轻松的活,那些不紧要的职位也可以做,看你喜欢吧。你也是有分寸的人,下去吧。”
之后,由于赵骑督在军队内暗地里拉帮结派,他忙于应付这事,所以忘记了李垚。
记起了李垚后,范意致就想上门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一问钱粮官,这才知道把人给弄去喂猪了。
钱粮官一脸无辜:“这可是轻活了,喂猪又费多大劲。这不挺好的。前阵子听朱成富说他做的可好了,这母猪养得是又肥又白。”
范意致半信半疑:“真的?”一个少爷真的会喂猪?
钱粮官的山羊胡抖了抖,夸赞着:“你别说,你小子真的是个养猪的料。”
范意致被钱粮官弄笑了,摇头道:“算了。”他直接上一趟门,看看先。
在成为校尉之前,范意致跟朱成富的关系其实不错,不过由于事务繁忙,他们两人已许久未聚。
在风清云朗的一日,范意致提了两壶好酒,隔了几斤肉,上门去叙旧,顺便看看李垚。
如此好的天气下,范意致提东西上门拜访,就十分幸运地赶上了出猪栏的日子。
骁勇的范校尉愣神地看着大型捉猪现场。
因为捉猪的人,正是穿着麻衣粗布也依然秀美绝尘的李三土。
第三十二章 三土捉猪
猪栏里的猪在阳光下, 壮实又有活力,比之前朱成富养的时候, 更具有分量, 且猪身色泽更为健康。
这一看, 猪肉就是上乘的, 到了唇齿间定是弹力又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