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他的腰(134)
“是我打的!”一直低头沉默的张覆抬起头直视齐牧野,眼神毫无波澜,说:“他们都没动手,是我先打的。”
宋如玉有些惊讶,随即表情复杂,说:“这……”
众山贼连忙为张覆辩解:“不全是张覆的错!是他们污蔑我们偷了银子,那银子分明是我们从山……从山里带回来的!哪里是偷别人的!!我们都强忍着没有动手,跟他们讲道理。但是张覆的贴身玉牙也被他们拿去,说是偷的,要上交给军需!那分明是他娘留给他的!他能不着急吗?问他们要回来又不给,这才揍他们!!”
步兵营的五人脸色一瞬间有些慌乱,还是连忙喊冤:“侯爷!不要听他们一面之词!我们也是怀疑罢了!窃人财物是军规!听说他们还是山贼出身,这钱就算不是偷的,那也是抢来的!而且我们真的没有动手!”
听了两方的说辞,齐牧野大概搞清了情况,抬眼看向一旁宋如玉,宋如玉面色不愉,盯着地上的五位士兵。
“宋校尉认为如何?”
宋如玉觉得山贼们并没有错,知道他们因山贼的身份在军里多受排挤,但因他的话如今已学会忍耐,但是毕竟军规再此,他也只能说:“他们先动手,也该罚。”
齐牧野点头,再看向李垚,问着他的意见:“李校尉你觉得呢?”
“双方都有错,先动手打人,违反军规,要罚。但是滋事者是对方,未查明真相在军中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是犯了第七条军规,也要罚。”李垚认真地判断着,“按照因果关系,七营的人是因,判重一些吧。”
七营的人脸色顿时煞白,互看一眼,犹犹豫豫地说:“李校尉这样是不是有失公允……”
齐牧野视线直逼五人,说:“李校尉怎么有失公允了?难道你们还认为自己没错?”
“不……不是……只是听说……”
“听说?!军中究竟是谁在搬弄是非!”齐牧野逼问着他们,“莫不是你们在妄为是非,调拨军士?!竟还敢怀疑校尉?!”
七营的人冷汗直冒,倒没想到先搬了石子砸自己的脚。
“侯爷冤枉啊!
“将七营的五人立斩,告诫军中士兵禁止搬弄是非否则立斩,骑兵营四营的人打二十大板!”齐牧野再看向宋如玉,“至于宋校尉的话,由于管教不力,大战在即之后再罚!”
这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宋如玉一愣,立即领下。
而步兵营的人面如死灰,一边跪地求饶一边被拉下去。
李垚对这个处理还算满意,以儆效尤,这样军里士兵们要诸多口舌时,也得看看这五人的下场。
李垚有点欣赏齐牧野的魄力了。
李垚:至少不会像你给我看的书里那些人一样。
恋爱智脑:“什么人?”
李垚:圣母。
恋爱智脑翻找着记录:“那即是西方宗教《圣经》新约和《古兰经》里耶稣的生母?本智脑并没有给过你这种书籍。”
李垚:……你还是看你自己的书吧。
五人当众被斩立决,以儆效尤,自此,军里众士兵皆人人自危,不敢再多舌搬动是非,传播谣言,也不敢再对山贼们的身份再传出任何不好的话语,至少在明目张胆地排挤他们之前都会想起那五人给斩立决的场面。
霜降之后,便是立冬,天气渐凉,尤其是半夜,在青州城内,边界之处,到了霜降后气温便开始急速转凉,尤其是夜里众士兵们睡觉已要盖上薄被,白日时因训练量大身体产热量大,尚未需要增添棉衣,否则军需又要增添一笔费用,这让镇南军还没解决铁矿材料问题上增加负担。
又是半夜,李垚亲自在营地周围巡视一周后再回到营帐,齐牧野依然在他的营帐等着他。
“你似乎半夜都不用睡觉,我总是看见你的营帐亮着光。”火光之下,齐牧野的眼神柔和似水,温柔地劝道:“虽是战事将近,但你也要注意歇息,不然到时候上阵了可不能歇息,身体吃不消了。”
“我有休息,只不过你没看见。”李垚自然需要睡眠,只不过他的睡眠时间比较短,身体被改造后,短暂而高效的睡眠可以达到普通人的睡眠效果。
“来沙盘演练吗?”这些夜里,齐牧野半夜总会跟他沙盘演练,李垚自然以为他每次都是因为这个而来。
齐牧野除了这个目的,当然还有别的绮丽心思,不过李垚感觉不到,他自然也不能说出口。
他轻咳一声,见现下无事,于是说:“先不练了,这些日子也练得差不多了。对了,前些日子你帮我针灸,这些日子你也应该累了,不如就让我来帮你捏肩罢?”
“你敢捏我,我捏死你。”李垚一脸严肃地警告。
齐牧野扶额,知道李垚理解错了,解释着:“捏肩,不是捏你,只是按摩,好让你不要这么劳累。”
李垚了悟:“是按摩啊。”
齐牧野点头:“对。”
李垚正经地拒绝:“我不累。”
齐牧野:“……”他就是找个借口而已怎么这么难?
恋爱智脑:“你这种行为简称,没情趣。在恋爱中是要被嫌弃的。”
李垚疑惑:情趣拿来干嘛?
继而严厉声明:他敢嫌弃我,我踹死他。
恋爱智脑:“……是增加爱情的一种情调趣味,以便于增进感情。还有,你不要这么暴力,男人都不喜欢这么暴力的恋人。你该温柔一点,这样才会拥有和谐的关系。”
李垚一头雾水,由于没经验,干脆按照恋爱智脑所说的情趣去做。
他点头,答应了:“那你来捏吧。”这样就有情趣了吧?
齐牧野让李垚坐在面前,见他身上还穿着铠甲,先为他脱下,而后将手搭在李垚肩上,这并不是他与李垚第一次接触,但他的手心竟不知不觉沁出汗水,心脏跳的有些快。
其实捏肩按摩这种事,齐牧野并不熟练,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从来只有别人给他捏肩的份,这倒是他第一次替人捏肩。
李垚的肩头圆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纤细一些,线条流畅,两肩连成一条直线,肩部的肌肉坚韧有质感,蕴藏巨大的力量,脖颈修长,宛如天鹅般微微仰起,喉结泛着动人的光泽,让他禁不住靠近想要低头咬一口,将它含在嘴里任由喉结乱动,品尝着那其中的滋味。
于是手有意无意地滑向锁骨处,衣襟内皮肤微凉,宛如温玉般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李垚突然开口:“大力点。”
齐牧野惊觉过来,手下施力,问:“可以吗?会痛吗?”
“还行。比刚才有感觉。”
“嗯。”
营帐外守夜的士兵虎躯一震,皆当做听不见,但是却不禁根据话语内容联想起营帐内两人的春宵一度。
李垚原本有些放松的身子顿时坐直,动作细微,但是齐牧野却捕捉到了,正要问何事时,他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放在李垚肩上的手收了起来,齐齐看向营帐外。
果然,营帐外响起了一小片动静,一人匆忙地冲进营帐。
“斥候回禀!”
“传!”
斥候被士兵架在肩上,快马加鞭使得他几乎脱力,弱弱地禀告着:“回禀侯爷、校尉,塞漠军已行至青州城一百里外!”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谁就该死
全军戒备, 原本寂静的夜,此刻已紧急集合, 所有士兵从梦乡中迅速惊醒后便穿戴整齐, 按照平日训练的位置站好, 大都数人都明白了塞漠已经就近来到了, 神情严肃, 不免紧张。多年以来的和平, 这些新兵都没上过战场, 虽平日里训练多时, 但得知敌人就在城外准备交战时,不免还是心慌意乱。
骑兵营以及新建的弩兵营的士兵全都集合在一起,校场上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士兵们穿上盔甲严阵以待, 城墙之上加强了士兵数量用以密切留意着城外的动态, 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进入战斗。
所有将军和校尉都聚集在齐牧野的营帐里商讨着下一步如何行动。
“刚刚斥候又来报, 塞漠军已在城外五十里处驻扎营帐,此次预计有四万兵马, 看来对方还真是小瞧了我们。”齐牧野向大家说明着此次的情况, 又说:“不过这也是好事一桩,对方小瞧了我们的实力,让我们可以有机可乘。不然我们再对外把守城门, 城内的粮食也撑不起我们三万士兵,对方估计也觉得我们这几月已经弹尽粮绝, 才会带着四万士兵驻扎城外。”
宋如玉:“可看他们在五十里外驻扎营帐,斥候回禀他们的粮草充足,这次似乎并不着急进攻,似要在城外继续耗死我们。”
莫将军也有些犯愁了,城内的粮食也是一个问题,根本支撑不了他们跟塞漠再耗上几个月。
李垚突然出声:“他们是想攻城打援吗?”
孙将军惊讶地看了李垚一眼,他原以为李垚跟着宋如玉一起来,李垚也是山贼出身,只不过有多种新奇的点子罢了,想不到居然还会这些兵法的说辞。说起来宋如玉也是如此,虽是山贼,但长相却俊朗非常,心思粗中有细,最近他也才知道,原来他还是当初忠良之臣宋家的子嗣,于是越发重用宋如玉。
齐牧野点头,赞同地说:“说不定对方也存着这个心思,但是我们并没有援军,前些时日我们让陈将军吃了闭门羹,朝廷这会不罚我们已是极好了,估计不会再派人来支援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说明,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那便是说不定卫俊誉还存着让塞漠军灭了镇南军,除掉他心头的刺后,从朝廷处再调派别的兵马来将塞漠赶出去。
如今两败俱伤的局面,说不定卫俊誉喜闻乐见,损失一座城池,固然可惜,但是却能因此除去镇南军也是好的,若是镇南军赢了,将塞漠重创,卫俊誉也不会损失什么,他依然会是赢家。
现在他们青州城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气氛逐渐陷入沉默时,李垚直接提出办法:“既然对方的粮草多,那将对方的粮草烧了,粮食的补给也不会这么快到,失去粮草他们也不会撑得了多少天。”
宋如玉眼神放光,说:“对,先下手为强,逼对方上绝路!到时候若不是他们不想打也得打!虽我们的弩兵训练时间不长,但是对方并不知道我们有弩兵,这也是个胜算,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齐牧野开始也觉得这个方法好,但仔细想想却觉得不可行:“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实施起来却是难,粮草在对方营地里肯定会是严密看管,并不会让人随意进入。”
若是真的要派人去烧粮草,这就意味着这些人多数是有去无回,这是个十分艰巨且若是被敌方捉住,只能服毒身亡,不能透露半分消息,这就是个死士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