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他的腰(145)
制定了计划后,宋如玉先下去准备集结士兵准备明日出发,而王将军也下去时刻准备迎接范意致的到来,到时候以便安排骑兵的粮草和武器等让他们上路。
最后,李垚见没什么事也准备下去,齐牧野却叫住了他。
“你……等下!”
李垚回身看他,眸子恢复以往的漆黑,如深渊般让人坠落。
齐牧野犹豫地提出:“要不……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情?”
毕竟李垚这么温顺的时候可不多,他还是想要再感受对方的唇温。
“你喜欢亲我?”李垚反问。
这么直白的发问,让齐牧野差点招架不住,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李垚,只好支吾地回答:“嗯……你有种很独特的味道……”
李垚迟疑伸出舌尖舔、了刚刚唇瓣被吻过的地方,唇上染上水光,看起来光泽诱人,认真地回答:“没有味道。”
齐牧野笑了,眸子亮晶晶,一扫刚刚的羞赧,见李垚小脸严肃,竟没有战场上的威慑,觉得此刻的他分外可爱,趁着房内没人,忍不住再次靠近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放在李垚腰部,见李垚没有躲开,慢慢地将手环上他那笔直的腰,手臂微收紧,拉进彼此的距离,深深地望进那双漆眸,他们的胸膛相抵,他低下头……
李垚猛地转过头,脸蛋扫过了齐牧野的唇、瓣,在齐牧野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把推开了他。
但力道太重,齐牧野又没有防备,居然被李垚一掌给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面对齐牧野发懵的眼神,李垚也有些小小的惊讶。
除了很久以前,他力道还没控制好推翻过一次张覆,之后他的力道都掌握得恰好好处,这次居然没想到再次推倒了齐牧野。
恋爱智脑:“力道失控是来自于情感的不能自控,同时检测到你除了惊讶的情绪外还有不明的情绪,根据分析……”这次连智脑也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的害羞了。”
李垚:……
这次感觉太过于明显,而且齐牧野也深感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没等他起身,李垚瞥了他一眼,连头都没回地出了门。
背影居然有点像……落荒而逃?
坐在地上的齐牧野忍不住轻笑,想着刚刚李垚转头时的模样。
这么容易害羞,那以后要更进一步时可怎么办呢?
那岂不是要被李垚掀翻在床头?
想到刚刚李垚的力道,他根本无法抵抗地往后倒,他瞬间觉得有点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三土做攻完全没问题啊……
第一百三十章 出发战场
在日落西山时, 范意致和顾闲书带领着新骑兵们可总算赶到了城门,由于夜间赶路前路无法照明, 未免耽误行程, 干脆推迟到卵时就出发, 先让赶路而来的士兵们休息整理过后再向高南平原前进。
几人一别便已是半年, 如今再见, 未免有些叙旧的情怀。
尤其是宋如玉一听说翼州骑兵已至城外时, 就放下了手上的所有事务, 特地赶去见顾闲书。
多日的舟车劳顿, 使得顾闲书的脸色不是太好,见到宋如玉时也是高兴,脸上浮现着笑容,见他行动自如,不由放心了些许, 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宋如玉心知顾闲书的体能不好, 这些天跟随行军赶路, 想必已是劳累,想着日后行军赶路有的是时间带他去看山贼们, 于是先让顾闲书先去歇息, 不然无法天亮时无法跟随军队赶往高南平原。
毕竟路途遥远,想必没有房间这么好的条件让他歇息了。
顾闲书回房间时,有些放心不下, 还是问着:“……张覆……没什么事吧?”
“他虽才十几岁,但是力气比那些大汉还要大, 再说他身为我的亲卫,就算是有事,我也会护着他,你不必太过担忧。”
“那就好……”顾闲书轻叹气,“他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事,我恐是难辞其咎,毕竟战场上这么危险,我当初就应该坚持让他留在山寨里……”
宋如玉觉得这些并不用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倔,纵然是我都没法让他改变念头,更何况他在军营里表现得很好,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
顾闲书亦为张覆终于长大了感到高兴,但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当初他不想让张覆跟着下山还有另一层原因,正如宋如玉所说,张覆的脾气太倔,他怕的是他心里记恨着镇南军,毕竟这孩子可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那种痛苦恐怕是永生难以释怀。
但是这种担忧他没法跟宋如玉讲述,宋如玉定不会察觉到异常,说不定还会特地观察张覆一举一动,而张覆看着沉默寡言,实则心思敏感,说不定就察觉到宋如玉的意图,到时候弄巧成拙可就糟了。
或许,是他想多了罢,这孩子性子犟,毕竟留在军营里生活了这些时日,说不定真的释怀了也说不定。
而范意致早早地被王副将军安排先去房内,但他向王副将军打听到李垚所住的地方,便直奔李垚的房间而去。
不同顾闲书的疲惫,即使这一个多月来的赶路,范意致除了身上灰扑扑的戎装和脸上还有多日未曾处理的胡渣看得出风尘仆仆,但双眼依旧神采奕奕,看起来颇为精神,周身的气质比半年多前多了几分沉着和魄力,只有见到李垚时,眸子里依然浮现出熟悉的温和的笑意。
此时李垚刚洗完澡,换上了便服,高束的黑发微垂,坐在桌旁,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到来,小脸依旧秀丽而乖巧。
丝毫不像是白天里上场杀敌的一身杀气号令千军的将军,反倒让人觉得是哪家的小公子在等着情郎。
范意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李垚一番,见到他神色如常,身上并没有伤势,稍稍安心,眸子里的笑意弥漫到脸上,他想要走近些跟李垚说话,但意识到自己衣服太多风沙灰尘,在距离李垚一尺远时停下,怕他身上太脏沾染了面前这个干净的人儿。
范意致高兴地说:“李垚,你猜我在翼州见到谁了?”
李垚想都不用想,直接猜到了,说:“我家里人。”
虽然李垚一下子就猜到了,少了许多惊喜感,但范意致见到李垚的喜悦还很高,觉得他肯定是思念着亲人所以才会第一反应就想到了。
“是的,我在翼州时去见了你的家里人,他们过得不错,塞漠军并没有为难他们,而且你娘的身体也无大碍,此次她还拜托我给你带了东西。”说着,范意致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双缝好黑色的棉靴,针线密集整齐,看得出用了心去一针一线地穿织而成。
“如今已过冬,天气寒冷,你娘怕你上战场冷着,给你做了双鞋让我带来,你试试合不合适。”他将手里的棉靴递给李垚。
李垚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鞋的尺寸了,说:“合适的。”
范意致想起了以前也有一次,他替秦香玉给李垚送鞋,李垚只需一眼便知鞋子合不合脚,但这次他积极地劝道:“不如你还是穿上试试罢?鞋子要真正试了才知道舒不舒服。”
不过只是试鞋而已,李垚并不抗拒,也说好,从范意致手上拿过黑靴,当着范意致的面开始换鞋。
当李垚的白皙的脚丫出现在视野里,不同于军营里的士兵们那般常年不洗脚的一股酸臭味,白嫩干净并没有任何异味,脚也不似女子般娇小,纤长而瘦削如剥开的鲜嫩竹笋,范意致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仿佛偷看了良家未出阁的姑娘的脚似的心虚。
李垚将两只黑靴都套上,还依照范意致的要求起身走了两步,说:“不错。”
范意致见他走得也顺畅,鞋子穿上刚好合脚,想必也是舒服,不由露出笑容,说:“那就好。”
不过,李垚想起之前秦香玉做错鞋子尺寸的事情,现在他们又许久没有见过面,他的脚比之前变长了点,理应不可能这么合适,他将疑惑直接问出口:“她是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脚的尺寸?”
范意致早有准备,说:“她是你娘亲,自然知道了。”
“可是她之前做错尺寸,我没告诉过她。”李垚直接戳穿了他,“所以她很大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尺寸,你在说谎。”
范意致的笑容滞了下,继续说:“怎么会,或者是母子之间的心有灵犀也说不定……”面对李垚那纯粹的漆眸,他有些难以招架,只好微移开视线,“……总之鞋子合脚舒服就行了,你也不必想太多,你先穿着罢。”
李垚也不纠结,反正不过是一双鞋,他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范意致松了口气,见李垚要又要脱鞋,眼看着那双白皙的脚再次露出,他连忙说:“那我就告辞了,你早些歇息,我明日还要跟着宋将军出征,就不叨扰了。”说罢,赶紧转身推门而出,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离去时手忙脚乱地将房门掩上,想到李垚刚刚衣着单薄,在门外嘱咐着:“夜间露寒,你若洗漱完后穿多些,免得感了风寒。我……我就先走了。”
李垚回了句:“一切小心。”
他想到对方是即将要赶赴战场的战友,即使他觉得一句小心并没有起到真正的作用,但是这里的人信奉这些话语的作用,那么他可以给战友一些语言上的力量。
过了片刻,门外才再次响起回应,低低地回着:“你也是……等战争过去了,我们再去赛马吧。”
“可以。”李垚一口应下。
范意致无声地笑了,再望了眼房门内的人影,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这个约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胸膛处涌动着温热的暖流,他握紧拳头,在战场上他要竭尽全力地活下来。
第二日,天灰蒙蒙时,农家的公鸡刚开始仰天长叫第一声,士兵们已经整装待发,在寒春的冷气中,呵着雾气整齐有序地小跑着朝着高南平原出发了。
远远地,一抹挺拔的人影伫立在城墙之上,冷风之中,一生戎装英姿飒爽,丝毫不被寒冷所影响,视线远远地目送着长长的军队离去。
从城墙之上望去,士兵们宛如密密麻麻的蚂蚁般般向前流动,队伍前列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依然醒目,似有所感地猛然回头,瞥到城墙之上的那抹身影,咧开着嘴笑了,高举起手向城墙的人挥手示意,满是爽朗潇洒,一如每次带领山贼们下山时的豪迈自信。
在他的自信中,这次他必定也能凯旋归来。
赵元见宋如玉的动作大开大合,似乎并没有大碍,不由问:“将军,你的伤好了?”
原本因牵扯到后背上的伤口而蹙起的眉头立即放开,宋如玉依旧挂着爽朗的笑:“当然了,你等着看将军我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他余光瞥到不远处神情疲惫还不知晓这件事的顾闲书,特地低声吩咐着周围的山贼们,“别让军师知道这件事,反正伤已经好了,就别让他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