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他的腰(158)
他回去真的要卸载它,同时想要知道研究人员到底给它编辑了什么错误的代码。
知道了任务不费时间,李垚觉得这并没有关系,只不过……
“我需要平等的关系。”
在李垚的婚姻观里。无论是在神州联邦,还是像书上讲述的那般,他都要求双方是平等而尊重的关系,至少不能干涉对方的职业和兴趣自由。
“我知道,我并不会强迫你一直留着宫里,说是皇后,只不过你还是能做你的将军,这并不冲突。”齐牧野握紧李垚的手,“不过是我们的夫妻之名罢了。我自然会事事与你商量。”
李垚暂时想不出什么来了,说:“随你。”同时警告着:“我坚定一夫一妻制,你要是破坏约定,我会杀了你。”
齐牧野终于忍不住轻轻捏了下李垚的脸蛋,果真没有多少肉,宠溺地说:“好……不过你要吃胖点了,你看你都没有肉。”
李垚拍开他的手,说:“如果你只是想要捏脸的话,这个理由不成立。”
“那亲亲脸蛋算吗?”
“驳回。”
“腰好细……”
“手别乱摸。”
……
但是当诏书下来后,百姓们虽有经常听着坊间传闻许久,但也不由吃了一惊。虽然好男风之事已经不是稀奇事,但这还是历代以来第一位男皇后,平时就算皇帝有这等癖好,也是藏着掖着,臣子们心知肚明罢了,像这样昭告天下不日成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遂引起了一波茶余饭后讨论的热潮。
不过,这些皇家之事他们也不过多了些八卦的材料,谈论过后也就罢了,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们也只是日子能过的安稳,并不会理会皇后是男是女,只要能让他们不再陷入战火之中。
大臣里倒也有激烈反对,甚至频频上书反抗,还有些为表忠心,还放言要一头撞死在殿前。
齐牧野对其早有准备,虚言假意地动着嘴皮子劝阻几句,眼睁睁地看着臣子只能撞在柱子上,额头破了流了一脸血,看起来伤势颇重,实则不过是皮外伤。
“还有人要撞吗?要撞就今个儿一起吧,省的每天一个,扰乱早朝。”
大臣一时不敢应声。
有些忠烈点的臣子还是誓死上前,说:“皇上此时万万不可,历朝以来就没有过男皇后的先例……”
“这些朕知道。”齐牧野打断他的话,说:“要有了才敢放手去做,此乃懦夫所为。正是要打破一切,才能开创盛世!朕若是连这种先河都不敢开创,何谈开创一个开朝盛世!若是要流芳百世,何惧区区如此!这实乃失了一介帝王之风!”
一时间,众臣被齐牧野的气势所震慑,只觉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正在震撼着他们的神经。
“这就是你们的奏折!给朕通通拿回去!”齐牧野将堆成小山的奏折一扫落地,“此事日后勿要再提。”
众臣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出列。
直至顾闲书先出列弯腰拾起了一本奏折,念起了名字。
“礼部尚书刘瑞。”
这下子众人不得不前去认领,但拾起奏折的手还在不断颤抖,身上的压力依旧还在。
齐牧野不由扫视了眼站在前排的李垚,就刚刚的一瞬间,李垚的精神力与他同时而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他已经撤回了一大半精神力,按理说大臣们不会手抖……
然而罪魁祸首在最前排对着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无辜,看得齐牧野差点憋不住笑意。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秋分时节后,经由卜测,九月二十六日行大征礼为吉,此时已是七月,距离大婚才两月时间,整个皇宫不由忙碌了起来。
毕竟所有人都没办过皇帝娶男皇后的礼节,一切都要详细地商量制定后再实施,连李家人都被拖着为这场大婚早早地忙前忙后。
只有李垚这个当事人还一如往常地去军营训练士兵。
这时,范意致突然辞行要去翼州,就在半年前,范意致主动要求前去翼州驻守,齐牧野也批准了,但是迟迟未动身,此刻不知为何就决定出发翼州了。
“真是抱歉,没能等到你和皇上大婚喝上一杯。”范意致向李垚表达着歉意。
李垚不懂范意致特地过来为了这件事道歉是为什么,但也只问着:“没事,什么时候走?”
“就在明日,我已与皇上禀告过了。”范意致突然说,“其实回翼州也好,我一向在那习惯了也熟悉那里,盐京终究不属于我。”话里自有一股落寞,仿佛意有所指。
“对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与我赛马的,可还算数?”
李垚感觉不出范意致的异常,点头:“当然,现在吗?”
“不……还是以后吧……”仿佛要留个念想似的,范意致望着他说:“这次赛马先欠着,只要你记得就好。改日若到了翼州,我们痛快地赛一场。”
“好。”
范意致笑了,清俊的面容比校尉时多了几分沉着,同时也有一丝苦涩。
只有他知道,若是眼前这人当了皇后,恐怕他们再也无缘一起赛马了。
他终究还是适合在边境之地的风沙,而面前这人就适合盐京这等养人的水土。
就只当相识一场,梦过无痕罢了。
第一百四十章 无拖无欠
在大婚的前十天, 李垚失踪了。
连李家人都好几天没见到他,这传出去可是震动全国的事情, 这实在没法找到李垚了, 他们才禀告上去。
而齐牧野得知后, 也首先派人搜查了全城, 却不见李垚的踪影。
根据李家人所禀告不见李垚的那天, 他回想起了李垚跟他提过的事情。
那就是李垚要去丰安国一趟。
他当即就是不许, 就算李垚不说, 他也知道去丰安国就只能见那个人了。
在大婚还有半个多月, 他自然不许,万一耽误到了大婚日子这可怎么办,更何况萧正越的心思,他可是门儿清,李垚万一被扣押了就更麻烦了, 此时让李垚过去, 铁定不安好心。
不过他当时只是劝慰着李垚等大婚后再过去丰安国, 到时他一定会让李垚盛礼相送。
只是他错估了李垚的言出必行,一旦是李垚答应了的事情, 对方要求了他立即过去, 他就会过去。
所以李垚干脆瞒着齐牧野出城去丰安了,独自一人,什么都没带。
不, 他随身还是带了一把斧头。
是他送给李垚的那把。
这多少让他的心宽慰一些。
除此之外,在李垚的房间里, 还找到了留给他的一张纸条,承诺了他一定会按时回来。
纸条是一贯的简洁风格,只有一句话:准时回来。
连句温存的话都没有,让齐牧野有点郁闷。
顾闲书担忧地问着:“可是需要派出暗卫去丰安国暗地里搜寻?”
齐牧野看着那简洁的几个大字,摇头,说:“不必了,我信他。”
从一开始,李垚承诺他的都做到了,他凭什么不相信他。
“让一切按计划进行,李将军不见的事情别声张,封锁这个消息。”见顾闲书面有顾虑之色,他笑了,笑容之中自有一种不可摧毁的信任,说:“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或许是被齐牧野这种强烈的信任所感染,顾闲书也稍安了心,应允后便去行事。
齐牧野看着手中的纸条,想着李垚此刻是不是已经到了丰安国的都城了……但是才不过十日,那是不是太快了?
李垚这次去丰安国,一路上只有自己,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速度来赶路,不再有一行人盯着他了,而且夜晚也可以毫无阻碍地行走,所以还真就这么快地到达了丰安国。
一进入丰安国的国境后,被派来接应的侍卫马上认出了李垚。
因为当年正是他在护送萧正越去延庆时,无意之中瞥到了那副画,那画中之人虽与眼前之人略有出入,但眉眼相似。
更何况,萧正越只有一句话让他认人,那就是:“他一进城内,你就会留意到他了。”满眼都是柔软的情绪,在他印象里那人就是站在那也会发光,让侍卫不能问也不敢问。
一开始他还以为不过是自己主子想得太多,还颇为苦恼若是此人伪装了进城该怎么找到他。
但果真如萧正越所言,除了相貌出众外,气质更是独特,混在众人中进城也一眼能看出来。
而且丝毫伪装都没有,坦荡荡的样子也符合将军之气概。
但未免也太过……惹眼了。
李垚的面容未免太过于具有欺骗性,在被强行问路三次,抛媚眼两次后,侍卫以避免李垚被识破身份为由,要求李垚稍加伪装。
侍卫指着李垚那把斧头,委婉地说:“公子,你这把斧子恐怕还是包起来比较好……”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随身带着把斧头出门赶路。
李垚也说:“嗯,行。”于是随手找了个麻袋来装,抗在了肩上。
高挑瘦削的身段肩上却扛着一个麻袋……
路过的行人不由频频侧目。
侍卫:“……”
赶往都城的路上还算顺利,两人骑马赶路,时间比预期要缩短了许多,李垚的耐力和骑术比侍卫想象中还要好得多,到了后面赶路几乎是他在拖后腿。
侍卫有入城的文书,他们轻易地进了都城内。
不过,终究在进城门时,守卫看着两人的背影略有沉思,终究禀告给了上面特意吩咐的人。
李垚先秘密地住进了太子府邸,但是没能立即见到萧正越,让他先好好歇息。
李垚选择先用精神力探查了周围环境后,发现了整座府邸充斥着许多暗卫,明处也有侍卫在交替巡逻,整个府邸都在严密地监控中,就跟山雨欲来之时的紧张感。
骑马赶路太过于颠簸,确实不太舒服,于是探查了周围的环境后,李垚心里有个底,便开始闭目养神进入了浅睡状态。
直到夜幕降临,其间下人过来送了一次晚膳外,直到戌时萧正越才来。
人一到门外,李垚便立即睁开了眼,对方推开了门,对上李垚清明的眼神有些讶异,随即移开视线,假装镇定地解释着:“这些日子你赶路累了,我怕吵到你休息,所以没敲门……”
几年未见,面对着李垚,他心里既是高兴也是紧张,听到李垚来到府上,他本来立即来见他,但又觉得如今自己是太子要显得稳重一些,按捺着着急的心情替父皇处理着政务,直到现在才来。
萧正越留意到桌上的饭菜还没动,显然已经凉了,蹙眉说:“你怎么不吃晚膳?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