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9)
又朝山林深处走了一段路,戚云翻身下马探路,牵马载着宜青慢悠悠向前。
“臣一路留下了记号,塞北军士若是见了,便能寻来会和。”戚云用刀鞘挑开前方的荒草,扬声道,“遇险时臣也遣了传令兵回大营,不过三四十里路,再过两三个时辰大军便能赶来。”
宜青知道他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
其实只要戚云说些话,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他紧张的感觉就会纾解不少。仿佛天生就信任对方,能够替他解决千难万险,替他焚香守夜。
宜青抓紧了粗粝的缰绳,身子随着马匹左右摇晃,有种在与戚云私奔的错觉。
他是逃婚的新娘子,戚云是身份低微的仆从,家中阻碍重重,不允他们在一起。两人只得仓皇私奔,在深林中寻路,为的是寻一处世外桃源、安身之所。
他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戚云方才挑开一藤蒺藜,停下脚步看向他。
“唔……想到了件趣事儿。”宜青狡黠道,“说了你不许生气。”
戚云道:“陛下但说无妨。”
“朕想啊,你看我们如今这副模样,像不像一对儿亡命鸳鸯?”宜青将各自的身份隐去了,免得叫戚云白白占了他的便宜。
不成想戚云是个耳聪目明的,当即挑眉道:“不知臣是鸳呢,还是鸯?”
宜青支吾着不肯说,狡辩道:“总是累得你我要逃命的那个。”
“那便是鸳了。”戚云道,“自古都是官家小姐嫁了落魄书生,不曾听闻哪家公子娶了乡野女子。是臣身份低微,连累陛下了。”
“那倒也未必一一”
宜青还想与他辩上两句,不知怎的惊了马。战马扬起两只前蹄,他身子一侧,便从马上跌了下来。
“陛下总是在臣面前坠马。”戚云稳稳将人接住,笑说道。
宜青不甘示弱,道:“将军倒也总接得住。”
“那是因为一一”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可闻,温热的气息纠缠在一块儿,不分彼此。戚云的眼中映着微光,让宜青想到了草原上那食肉的独狼,越是在幽暗处,越是容易暴露出潜藏的野心与欲.望。
戚云收回惊了马的刀鞘,声音低沉道:“臣时时刻刻都在看着陛下。”
“看、看我作甚?”
“陛下口口声声要娶臣,不许臣看看将来的夫君么?”戚云的双手扣紧了他的后腰,微弱的挣扎只带来更强有力的钳制。
宜青本能地察觉出一丝危险的味道:“你不是说,你不愿你不能吗?怎的,现下要反悔了?”
“臣……早就想反悔了。”
话音方落,宜青便被半抱着抵在了树干上。后脑撞上硬实的树干,带来片刻晕眩,更让他无法保持清醒的,是两人之间不断缩小的距离。
戚云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指腹缓缓摩擦着细嫩而泛红的皮肤,笑道:“陛下真是娇惯的很。”
只不过勒了会儿缰绳,拇指指根内侧就破了皮。戚云看得分明,还有意在那擦口四周摩挲着。
痛,还有难言的痒意。
“臣总怕稍用些力,便会伤了陛下。”
戚云笑了笑,抓着他的五指,思索片刻。温热的鼻息洒在脸侧,一指被含入口中。舌尖在指腹轻轻扫过,带来一阵震颤。十指连心,本就敏.感,何况那人有意逗弄,湿滑的舌尖时不时舔舐,更是吮吸出细微水声。
“戚云你一一”宜青被他吻得难受,连着声音也在打颤。
戚云放开了被吻得湿漉的手指,转而在他颈侧落下一个个似有似无的轻吻。
“陛下唤臣,有何吩咐?”
宜青勉强稳住了声线,戚云却适时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啃啮着,惹得他忍不住低低呜咽了一声。明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戎人追上,戚云怎的还有这份闲情?
不过他……也很喜欢就是了。
“陛下若是不说,臣便当陛下允了臣。”戚云咬着字,缓缓道,“做什么都可以。”
宜青道:“朕不是早就允了你……”
戚云环住他的腰身,向上托了一托,一手解开两人的衣带。宜青的衣带一散开,那枝桃花便落了出来。
戚云伸手接住,勾唇笑道:“陛下竟还留着?”
两人匆忙出奔,干粮细软俱来不及带上,宜青却没落下这枝随手攀折的桃花。
“当时,随手放在了怀里。”宜青心中躁动不已,催促道,“说这些做什么。”
戚云将粗硬的枝干折去大半,只剩短短一截,连同那朵被压得凌乱的桃花一齐簪在了宜青耳侧鬓发上。他只手抚摸着花瓣,而后沿着脖颈向下……
骤雨般的马蹄声响起。
戚云立时掩好宜青的衣襟,指一挑一钩,将他的衣带系好,自己转了身,散漫收拾好衣衫。
来者有十余骑,当先一人便是那络腮胡大将。他见到戚云,下马便拜:“属下来迟了,望将军责罚。”
“是该罚。”戚云道,“不过不急在一时。那些戎人如今怎样了?”
络腮胡道:“属下率兵赶到时,近旁未曾见到戎人的踪迹。再往东便到了西都,属下急着寻将军的下落,便勒马回转了。”
戚云点了点头:“来了多少人?”
“三千轻骑,八百重甲。”
戚云又问询了两句,拖延了一会儿,才转身道:“臣等失责,让陛下受惊了。”
宜青脸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好在深林中光线暗沉,看得不分明。他偏头咳了一声,道:“谁也不曾想会遇上戎人,将军何必自责。”
他伸手抚了抚鬓发,悄然摘下那枝桃花,抛向身后,任花枝坠入尘泥中。
“山路颠簸,臣斗胆请陛下还与臣同乘一骑。”
“有劳将军了。”
鬓侧簪花,缠绵亲吻,仿佛是轻羽般的幻梦,禁不起一点叨扰。
众人沉默着行了一路,戚云听闻怀中人的呼吸渐轻渐浅,偏头打了个手势。
络腮胡大将立即纵马近前。
“轻些。”戚云道,“莫扰了他。”
络腮胡大将苦着脸放轻了动作,好似勉强个庄稼汉去绣花,连手足都快不知该怎么摆了。他僵着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递与戚云。
戚云只瞥了一眼,便将示意他点燃火引子,将信纸烧了。
信是塞北军中谋士写给他的,大意是他们拦下了桓殷,却让汪镇逃回了西都。纸上字迹草草,显然书写之人心情急躁。汪镇逃回西都,他便要多与三万大周军士为敌,有些麻烦,但也算不上棘手。
汪镇跑了便跑了,只要小皇帝还在自己手上,便没什么大碍。
戚云抱紧了怀中沉睡的人,手指不由捏住了那娇嫩的侧脸。他们若真的像小皇帝说的,只是一对亡命鸳鸯,该有多好。
他们在山林中筑间木屋,严冬将至,小皇帝畏寒,他便去猎那熊豹,亲自鞣了皮毛,与他做件大氅;小皇帝挑嘴,山林湖泽总有能讨得他喜欢的飞鸟走兽,只要对方开口,他都愿为他捉来。
可惜他握惯了长刀的手,未必担得起犁。
小皇帝也不是衣食足便万事安的农妇。
否则为什么还要与桓殷联手做戏,骗了他来西都呢?若非他事先得了消息,此时是否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将军……”络腮胡才开口,就被戚云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愣,过了好久才压着嗓子道,“那些戎人……”
戚云道:“杀了。”
小皇帝不是问他,为什么西都附近会出现那么多戎人吗?自然是因为,那些戎人都是他诱来的,为的就是寻个由头离开西都。
他既要与他演一出君臣情深的戏,他便陪他演到底罢。
11、江山多娇11
夜幕沉沉,宜青从噩梦中醒来。他惊喘一声,似是哽咽,似是低泣,尾音轻轻发颤,还有些像是受不住时发出的呻.吟。
戚云听着心头一热,偏生怀中抱着的小皇帝惊疑未定地瞥了他一眼,还使劲搂住他的腰,让两人原本就亲昵的姿势变得更密不可分。
“怎了?”戚云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的长发,意不在此,“魇着了?”
宜青点了点头,在他的衣襟上擦去眼角的泪迹。
他梦见在通往西都的狭道两侧,漫山遍野的都是戎人,戚云一人一骑本可轻易逃脱,却因为多捎了他这个累赘,没能避开射来的穿心一箭。
戚云死了。
哪怕在睡梦里,宜青都能感到自己的惊慌失措和锥心之痛。鲜血从戚云的胸口不停淌出,双手捂也捂不住,由温热而变得冰冷。他急切地想要证实那只是一场噩梦,戚云还好好地活着。
宜青缩回胡乱搂着他腰肢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衣襟上,手指微曲,将那还未被鲜血染红的白衫朝外勾了勾。因着角度不对,见不着胸膛到底受伤了没,他又偏过头,变着法子想看清衣襟掩住的光景。
戚云只见他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手指还在衣襟上勾勾搭搭,全然没有惹了火的自知之明。
“陛下再不收手,臣可要忍不住了。”
“嗯?”
宜青正将那护心镜取了下来,伸出手掌覆上对方的胸膛。还好,光滑紧实,没有狰狞伤口和粘稠的血迹。
他舒了一口气,却忽然觉得掌下有些凹凸不平,于是他勾起了小指——
戚云眸色一沉,扬起披风将怀中人罩了个严实。披风之下,他的手掌急不可耐地贴上了对方的腰臀。
腰肢没有习武之人的劲瘦感,虽摸不到丰腴的骨肉,却绵绵软软,混不着力。臀部倒是紧实许多,浑圆挺翘,也不知是怎么……无数绮思充斥在戚云的脑海中,他手上稍一用劲,对方便吃痛低呼了起来。
戚云眉头轻跳,隐忍道:“让你别招我。”
他说这话已是用上了十成耐性。小皇帝将他诱来西都时,步步为营,沉稳缜密,连他这样自认心思阴沉的逆臣都没能觉出端倪。现下又换回了那副懵懂天真的样子,真不知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单就一种面目,就已经让他难以自持,若是再多上一种,他真不知该拿小皇帝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