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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75)

作者:壑舟须臾 时间:2018-08-03 22:00 标签:甜文 快穿 系统 穿越时空


    于公于私,韩琼下这个手,殷凤都不意外。

    他甚至提早就为此做了准备。可惜的是,百密终有一疏,就是这一时疏忽,便害得小麻雀险些命丧九泉。如若能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对韩家动手,但会严防死守着对方狗急跳墙,不会留给对方任何伤害到小麻雀的机会。

    殷凤按了按眉头,道:“还知道什么,都一并说了。”

    小太监既然开了口,决定供出主谋来保全钱公公的性命,就没有再后悔的余地。他定了定心神,将自己是如何得到韩家的传信、如何与人交接拿到了致命的剧毒、又偷偷下在了那盏银耳羹之中,全都说了出来。

    他这番话将韩家以及韩家埋藏在后宫之中残余的暗棋都交代了出来。

    交代完之后,小太监仿佛虚脱一般伏在了地上,他艰难地转过头,看了眼并不愿看他的钱公公,哑声道:“陛下,奴婢已将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望陛下看在奴婢……能饶钱公公一命……”

    殷凤略一颔首。

    小太监以为那是皇帝应允了他的意思,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喜色。但他的眉梢还没舒展开,就听得皇帝开口道:“拖下去。”

    钱公公跟在皇帝身边的年头比小太监久多了,也更明白皇帝的性情。不论小太监交代不交代主谋,他的下场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被侍卫拖出去前,远远望了小太监一眼,两人各为其主,他也不怨对方,怨就怨自己识人不清,错将旁人养熟了的家犬当作了野狗,还想着驯养了带在身边,老来好送终。

    小太监声嘶力竭地喊着些什么,殷凤只冷眼看着,纹丝不动。

    他并不意外韩琼会做这件事,也不会将怒火烧及这些个为主子卖命的小角色身上。但不意外和克制,都不意味着原谅。

    韩琼并未全力遮掩此事,否则小太监早在送完那盏银耳羹之后就暴毙身亡。他不怕皇帝查到韩家,就是拿准了皇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妃嫔就与韩家翻脸。之前江南官场的地动只能算作是敲打,韩家家主至今仍旧认为,皇帝只想限制他们的势力,却不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这些功勋世家的根已深深扎在了朝廷之中,若是皇帝蛮横地将其拔起,无异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殷凤此前确实也没有动过杀意。苏、韩两家若是乖乖收手,做个顺臣忠臣,他能容忍对方享受几世荣宠。但既然他们嫌弃活得太久了,殷凤也不介意提前送他们一程。

    他们不曾做错事,错就错在看轻了小麻雀在他心中的分量。

87、宠冠六宫21

    韩家这棵大树转瞬就倒了, 速度之快让许多人始料未及,连带着与韩家势不两立的苏家一同跌进了尘埃里。朝堂之上, 但凡与韩、苏两家往来甚密的大臣不是入狱就是被贬官发配州府。后宫之中,两位妃嫔也都在同一日接到了圣旨, 着她们打点好行装,即日迁入冷宫。

    且不管那厢两位妃嫔如何闹腾,栖凤宫却是静得好似冰雪天的荒原。

    太医说贵妃娘娘服下解药之后,约莫要三日才能醒转,皇帝就将御书房中的奏折都搬了过来,每日除了上朝时离开片刻工夫,余下的时辰都待在了栖凤宫里。

    这么一尊大佛供在眼前, 众侍从哪敢再笑闹嬉戏, 连走路时都踮着脚尖。谁都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情正阴郁,能借故避开的都避开了,避不开的也都速去速回,不愿在他身边多待一息。

    “你看, 他们怕朕怕得很, 好像朕会开口把他们都吃了一样。”

    方才那侍从放下瓷碗转身就走,转身时如释重负,殷凤都看在眼里。他端起对方送来的稀粥,搅匀了表面结起的粥皮,望着宜青幽幽开口。

    宜青没有醒来,自然不能给出反应。

    殷凤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三天的工夫, 说长不长,朝中已风云骤变;说短也不短,这只小麻雀好像还能这么悠然睡上几十载,根本体会不到他每时每刻的心急如焚。

    他这时候倒想起来这毒.药的名字了。原以为“焚心”是因着药性剧毒、万死难救才起的名,现下看来却未必如此。中毒者无知无觉,唯有等待之人才知道个中滋味。

    “朕真想……”殷凤说到一半不再继续,将一勺热粥送塞进了宜青口中。他动作熟练地送完一勺粥,拾起软巾擦了擦对方嘴角的残渍,又舀了一勺。

    勺子还没离开粥碗,他耳中便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

    那声音很轻,要不是栖凤宫中此时根本没有一点其他声响,几乎都听不见。殷凤浑身一颤,趁手中瓷碗落地前先将它搁在了案头,随后猛地转过身去。

    “咳咳。”宜青两指抚着自己的喉咙,不安地扭了扭,费劲地将呛在喉头的米粥吞咽下去。

    他多日不曾睁开的双眼微微湿润,眼睫随着咳嗽声一阵阵震颤,如同坠落的鸦羽。他清了清喉咙,才抬起头来,看清坐在身前的殷凤后,抿了抿嘴。

    宜青哑声道:“别……别在粥里加杏仁……我吃不惯那味儿……”

    殷凤定定地看着他,长臂一伸,将他整个人捞到了自己怀里。

    宜青昏迷三日才方才苏醒,身子无比孱弱,纵然是想反抗也没有气力,就这么跟个棉布枕头似的被殷凤抱了起来,安在怀中。他记不太清昏迷之前的事了,隐约记得当日吃了几勺银耳羹,心头一阵绞痛便昏了过去。

    “我……中毒了?”宜青伸手抚上了殷凤的脸颊,轻声问道。

    他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疑、狂喜,还有一丝恼怒,不过恼怒被另两种情绪压着,一闪而过。要不是他中毒昏迷,皇帝定然不会是这个反应。

    宜青转开目光,四下探了探。成堆的奏折压在床边,墨迹未干,应当是皇帝不久前才批阅过的。宽大的龙纹罩衫也挂在床头,兴许他昏迷了不止一日,皇帝就在栖凤宫中与他同吃同卧,殚精竭虑地照顾他。

    让他肯定了此种猜测的缘由,还是皇帝那张脸。下颌上长出的胡渣都有些扎手了,他用指尖碰了碰,又缩了回来,道:“苦了你了。”

    政事再繁忙,皇帝也不至于没空打理自个儿,多半还要分神照顾他。

    殷凤的声音低沉:“你知道便好。”他托起宜青的脑袋,却没如对方预料的一样吻上他,只低下头,用下颌在他脸颊上扎了扎。

    脸颊上的肌肤比指腹更娇嫩,更不禁戳碰,宜青想要躲过那些胡渣,连连喘气道:“我这……这才醒呢……”

    殷凤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小麻雀才醒来的份上,他要做的就不只是这顽童打闹般的事了。他为了照顾对方衣不解带多日,可不是白白忙活的。

    两人正在打闹,侍从估摸好了时辰过来收拾碗筷。

    那侍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当看清宜青已然苏醒后,心念急转,立即跪下叩首,高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大人有大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下去领赏吧。”殷凤看得出侍从在说些吉利话讨喜,不过他心情正好,也由着对方。

    侍从告退后不多时,整座栖凤宫都隐隐传出了嬉笑声。

    清渠一得到消息,便想进去看看宜青,还没走近却被侍卫头领拦下了。

    “莫去讨嫌。”侍卫头领干巴巴道。

    清渠本想辩上两句,奈何着实怕了皇帝的阴晴不定,终是停下步子,狠狠跺了跺脚。

    宜青听着外间似乎欢天喜地的,比过年节的时候还要热闹,揪着皇帝的衣袖问:“怎么了这是?”

    殷凤将他的爪子从衣袖上拨拉下来,塞回怀中,道:“不急。既然醒了,就先把这碗粥吃了。”

    “我昏迷几日了?谁给我下的毒?银耳羹是钱公公身边那个小太监送来的,他……”宜青渐渐回忆起了当日的细节,止不住地追问。

    殷凤见他双唇一开一合的,比起昏迷时蚌壳般紧闭的嘴唇可爱得多,至少无须他再掰开唇瓣,就可以将热粥送进对方口中。

    “唔……”宜青被塞了一口热粥,含糊不清道,“说了不要杏仁的。”

    殷凤在这种事上向来不容情:“听太医的。药膳大补,余毒才清得快。”

    宜青苦着脸被喂了半碗粥,才适应了口中那股杏仁味儿:“你还没告诉我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殷凤将瓷碗送到了宜青嘴边,示意他将剩下的粥汤都喝光。等到粥水都被他强迫着舔干净了,殷凤才悠悠道:“这些事,日后再说。”

    ……

    皇帝陛下言而有信,在宜青老老实实躺在栖凤宫中修养的几日中,将这件事的始末都告诉了他。当然其中也包含了旁的私心,皇帝觉得小麻雀太过单纯,缺少防人之心,他将焚心这味毒的毒性说重了许多,想着能让对方长长记性,往后行事更谨慎一些。

    “这么说来,我这是遭了池鱼之殃了?”宜青听完后问道。

    殷凤遮住他滴溜溜转的眼睛,道:“怎的能算池鱼之殃。在后宫为妃,要入口的东西,竟也不遣人先尝过,你倒还很得意?”

    换作其余妃嫔,这次未必会着了道。就算侍卫没悉心检验那碗银耳羹,她们也会在进食之前再试上一番。仅殷凤所知,苏德妃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便会一一试过要呈上的吃食。

    宜青心虚,便诺诺应了一声。皇帝本也派了那么个侍从在他身边的,他和清渠都觉得用膳前还要等着对方试菜,磨磨蹭蹭的麻烦得很,便偷偷把人给支远了。

    他生怕皇帝再说下去,会让清渠领了这个差事,忙开口打岔道:“陛下,我这毒约莫清了吧?”

    殷凤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再养上几日,该也差不多了。”

    他摸了摸宜青的额头,动作轻得像是在擦拭琉璃盏:“还觉得身上何处不舒服吗?”

    宜青道:“都好着呢。”

    吃饱喝足之后,昏迷三天中变得虚弱的身子也慢慢养了回来。太医开的药方除了味苦一些,确实有效。

    宜青以为四肢百骸不痛了,下地走路也无碍,便说明余毒都清干净了,可殷凤心中还记得太医当初那句话一一日后会较常人畏寒怕冷……何止是畏寒怕冷,在他严加追查下,太医还是吐露了实情。焚心这等剧毒,即便立刻拔除,也会给身子骨留下重创。兴许廿载,兴许十年,到时候小麻雀还有得遭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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