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161)
“你来啦!”
宜青见到戚云,立即甩了手中的毛笔,跳下矮榻。他正要蹦到戚云怀中,又想起案上还摊着他的“大作”,忙不迭回身卷起那叠纸,囫囵塞到了书堆里。
戚云解下外袍,随手挂在架上,走到宜青身边,揽臂将他抱了起来:“陛下在画些什么,可否允臣一览?”
他身上还带着寒风的凛冽味道,但宜青一点也不想撒手。
“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宜青纠结道,“将军还是别看的好。”
戚云将下颌搁在他的肩窝上,口中“陛下”“微臣”从不失了分寸,手上动作却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拨开散乱的几卷舆图,将那墨迹未干的纸张抽了出来。
宜青摆着手道:“真的,将军莫看!”
“臣虽自小投军,没习过甚么书画技艺,但也看得出——”
戚云原以为小皇帝画的若不是山川舆图,也该是塞上风光。然而那张朱墨淋漓的纸上,赫然画着一个人。
说是人……也不尽然。
画中人面相模糊,依稀能看出身姿高拔,不着寸缕,从腰间至大腿被涂了一滩浓墨,好似被腰斩的惨状。
“……也看得出陛下画得极好。”
宜青利索地将那卷画纸收好了,藏在怀中,尴尬道:“将军谬赞,谬赞。”他画的就是戚云,还是那种那种……好在画技不过关,头脸都留白了,否则便丢人丢大发了。
戚云约摸没看出画中的人是自己,面色还算平静,又虚夸了宜青两句,随口问道:“陛下见过桓太傅了?”
“嗯。”宜青害怕戚云再追问,赶忙岔开话题。
戚云却什么也没问,由着他从军中的烤羊腿胡扯到塞外胡杨,看他神情疲了,才道:“陛下倦了。”
他站起身,吩咐士兵备下热水,自己挽起了衣袖。
宜青直勾勾地看着他:“将军这是做什么?”
“伺候陛下沐浴。”
戚云解了上衣,轻巧地抱起宜青,手指一挑便松了他胡乱系好的腰带:“军中没有侍婢,还是臣亲自伺候陛下为好。”
宜青的外衫松了,揣在怀里的画纸飘落在地。戚云斜瞥了一眼,将怀中人抱至浴桶边。
当真以为他看不出来画的是谁吗?
他穿好衣衫,抱着那身披风走出帅帐,一掀起帐帘,便被寒风吹得缩起了脖子。
167、甜蜜日常02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 戚云呼吸一促,将他的上衣缓缓褪了下来。
仓皇逃出帝都时为了掩人耳目, 桓殷为宜青备了件寻常人家穿的麻布外衫, 里头的衬衣却还是上好的素纱料子, 薄如蝉翼,轻如烟雾,几乎遮不住什么。
“陛下觉得水温合适吗?”戚云盯着他细瘦的腰身沉声道。
宜青从他的怀里探出一只手去,够着浴桶的边缘,指尖点了点水面,很快缩了回来:“太烫了。”
戚云见他拈着手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心中好笑。
小皇帝早些时候才嫌弃了外边风大,呵着热气暖手,如今又因着水温高了些便蹙起眉头来,真是冷了热了都不成。一个娇气又难养的小玩意儿。
“就是要烫些才好。”戚云道, “这边的夜间冷得很,滚水用不了多久便凉了。”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宜青的衣衫,一边道:“臣初去塞北时不懂事,夜间烧了水, 想着练完刀正好可以沐浴。练刀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回帐时水已凉了, 若是再过一会儿,说不得都能结了冰。”
宜青心疼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那时臣十二岁。”
戚云握住脸侧那只软滑的小手。这一看便知主人自小养尊处优,细滑的肌肤上没有留下任何风寒苦恶的痕迹,只合翻览古卷、拨弄琴弦。
而他的手却不同。除了握刀磨出的薄茧外, 骨节粗大、皮肤糙裂,怎么看都和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有着云泥之别。
“朕……很心疼。”
宜青屈指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以示安慰。
“臣现在想来,却不觉得如何苦。”戚云道。
也许是家破人亡的重创在前,这点儿苦在他心中根本没掀起波澜,现在和小皇帝说起,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想着博取对方的同情。
小皇帝的安慰让他有种错觉,仿佛面前的是一只即将被吞进腹中的小兔子,只因为逮住它的大灰狼一时兴起,钩着指爪迟迟没有下嘴,它便先替对方担心起来:饿了吗?没力气了吗?说着还把几根青草递到大灰狼的嘴边,摇着尾巴道:要不要吃些干粮填填肚子?
他真要下手,可不是几根干巴巴的青草就能满足的。
戚云从军多年,鲜少在人前示弱,便是深受重伤,也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这时看着小皇帝亮晶晶的眼神,忽然沉默了下来。
果不其然,小皇帝以为他想起了伤心往事,立刻主动地凑了上来,唇瓣几乎就贴着他的胸膛:“定然是很苦了,朕光想想就受不了。”
宜青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好,偏头在戚云赤.裸的胸口上吻了吻。
“朕想……”
哗啦。
他什么都没看清,就浸了一声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长发,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宜青连呛两口水,用手背擦去脸上水珠,瞪向戚云道:“戚云!”
“臣失礼了,望陛下责罚。”戚云跪下道。
宜青原本想好生安慰安慰他,抒情的话才到嘴边,经此巨变都吞了下去,再要重新提起又要酝酿一番,可谓非常气闷了。
“将朕抛到水中,就是你说的伺候吗!”宜青气不过,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戚云虽是跪着,腰板却挺得笔直,一双眼除却眨的时候,须臾不离眼前的人。
“自然不是。”
宜青气急道:“嘴上说得轻巧。”
戚云看着他气愤地一拍水,发梢上的水珠随着震颤滑落,滴在了眼角,沿着脸侧淌下,悄无声息地聚在了小巧的肩窝里。
戚云道:“臣知罪,这便来服侍陛下。”
他直起身子,从一旁的柜架取下一条软巾,轻柔地覆在了宜青脸上,将溅起的水珠都细细擦去,又顺着耳侧向后扣住,包裹住浓密的湿发。
他没怎么做过伺候人的活计,现下做来却得心应手。拿了皂角,在小皇帝的湿发间打上薄薄一层细沫,五指插.入发间,将盘结的散发捋顺。
动作再如何小心,也免不了会拉扯到几根发丝,戚云声音低沉:“陛下若是痛了,便喊一声。”
宜青立刻道:“痛。”
戚云低笑了一声:“陛下可真是……”都说天威难测,小皇帝的心思虽不深沉,但变得可也真当是快。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对方怅然若失,一时做得不合对方心意又能转瞬翻脸。
他却不觉得厌恶。
戚云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便是擦拭心爱的刀剑也没那么轻柔谨慎。
“这般便好了。”微暖的水温和恰到好处的抚摸让他十分满意,宜青惬意地眯起眼,背对着戚云靠在浴桶边。
涂了皂角的湿发被盘起,戚云细致地挽起披散在颈间的长发,手掌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贴着脊背向下摸去。温水漫过了肩胛,再往下的肌肤浸在水中,细腻湿滑的好比一匹绸缎。
靠在桶边的人分明知道他在做什么,浓睫微颤,却没有睁开,默许了他的动作似的。
戚云渐渐的琢磨到了小皇帝的心思,只消伺候的他舒服,他便同人千般万般好,心也可软得一塌糊涂。这样闭目假寐,就是享受得很了,无声让他继续。
戚云偏生不愿如他的意,手掌停在腰侧,唤道:“陛下,莫睡着了。”
宜青:“……”
他都任人采撷了,难道戚云和他一样有贼心没贼胆吗?!
戚云趁他不备,伸手扶住了他柔软的腰肢,忽的将背对着他的人转了过来:“陛下那副画,画的可是为臣么?”
“嗯?”
戚云的双手比软布粗糙不少,摩挲过肌肤时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宜青心里舒服,胆子也跟着肥了不少,仰头问:“是又如何?”
“陛下怜惜臣,宽容臣的失礼,又替臣作……画。”戚云笑道,“臣竟不知在陛下心中,到底是如何看臣的了。”
“昨日不就说清楚了吗?”宜青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朕愿娶你,你在朕心中,自然如发妻一般。”
“发妻吗?”戚云若有所思。
宜青环住他的脖颈,湿漉漉的身子贴了上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将军若是不愿居于人下,朕也不是不可以……”
宜青在聚灵阁外等了不过半炷香的工夫,秋夜白就推门而出。
“这便挑好了?”
宜青见他腰侧空空,手中也不见捧托任何物什,猜测他可能将灵器收进了乾坤戒一类的收纳宝物中。又或许堂堂魔宗宗主根本看不上阁内的灵器,分毫未取。
秋夜白双手合揖,微微躬身道:“挑好了,多谢师尊。”
宜青听得“师尊”两字,便感到有些头疼。他可当不起魔宗宗主的师尊,尤其还是个邪里邪气的魔宗宗主。
“既已挑好,此间事便了了。”然而他还是要努力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对后辈稍加照拂,“距下山历练还有半月余,你若专心修行,尚有望破境。”
他绷着张冰山脸,言辞也说不上谆谆教诲,听着还有些生硬,像是硬生生要从石缝里挤出水来。
但一只脚踏进大乘期、举世鲜有敌手的魔宗宗主闻言频频颔首,恭谨道:“谨遵师尊教诲,弟子定然勤加修炼,务必在下山前破境!”
于是半月后,众弟子在山门集合准备赶赴灵溪仙境时,便见到了已然筑基后期的秋夜白。
“不,这不可能!”
通常而言,境界较高的修士可以轻易看穿低境者的修为,除非对方得了隐匿修为的法宝。此次下山的弟子多半是金丹期,一眼变看出那个侥幸在大选中胜出的外门弟子连升了两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