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38)
“……不不不。”漂亮的小槐树笑眯眯摇头,“我很支持这一点,没人比我更支持啦,我要判您赢,所有人都该遵守这个规则。”
平荣的瞳孔缩了下,他只觉得离谱,完全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没判完嘛,仪式感总要有。”少年信使撒了一把金灿灿的光点,“撒花,双方认可‘言论绝对自由’规则,接受吗?”
小缄默者向后再退一步:“接受,领域暂时叠加规则:言论自由。”
平荣自然不可能不接受,他的领域本来就有这么一个规则——可整件事实在太古怪了,就算他蠢到一点戒心都没有,也不可能真天真到以为这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眼看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调停者”已经开始给双方分发奇怪的红花,平荣彻底失了耐心,一把将那朵花打开,正要上前,却被尖锐的刺骤然扎进手背。
跟着小信使到处跑的玫瑰花还没被人这么打过,火冒三丈,一口气扎了九九八十一个眼,抢过一个花盆就往平荣的脑袋上抡。
平荣操控领域挡住那个花盆,却没挡住劈头盖脸的一盆土:“……少胡闹了!”
他寒声开口,语气里已经掺上愠怒,“既然规则已经定了,我将在规则允许范围下展开战斗,如果你们再不离开,就视作应战!”
S级向导即使独自战斗,不使用越阶的力量,攻击类别的言语也依然足以碾碎这些小孩子——更不要说平荣的领域规则还是“诘责”。
这是最难抵挡的领域规则之一,除非久经训练,或是真能完全不受那些负面质询的影响,否则注定会在诘责中心生动摇,领域也必然出现裂痕。
风还没停,那个按住他肩膀的奇怪力道却没再出现,说不定是装神弄鬼,故意扰乱他心神的。
向导最不该乱的就是心,否则言语就会失去力量,变得不堪一击。
“我已经再三申明,如果你还不离开,就视为应战。”平荣盯着那个小缄默者,沉声说,“几年前,我们就不该把你放出村子,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多麻烦……”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只手拎着衣领,轻轻松松揪起来。
平荣的话音戛然而止,这个世界从没有这种战斗方式,他错愕地瞪圆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红发少年:“你,你干什么?!”
“咩啊?”枫红色短发的少年揉了揉脖颈,瞥他一眼,“我这是在平静地走路,我平静地发现,你不平静地挡我路了。”
——规则之一,平静者有权捍卫平静
“还有这个恰巧一起跟我平静地走路、只想平静地去看看他父母,在几年前也只不过是想平静生活的孩子。”
闻枫燃偏了下头:“他不想招惹是非,就想平静生活,你们干嘛要驱逐他、给他定罪?”
平荣的瞳孔缩了下,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入了套,挣扎着要后退:“你这是违规的!白塔规定,对战必须要使用言语……”
“太复杂了,我闹不清。”闻枫燃活动了下肩膀,“白塔禁止用水管了吗?”
平荣:“……”
——规则之二,法无禁止即可为。
白塔当然没禁止过使用水管战斗,因为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自来水管。
这截水管还是闻枫燃自带的,要是白塔真丧心病狂到禁止了水管,他其实还带了双截棍。
“你说的那个每个人都该畅所欲言、都有批评的权力,倒是有点意思。”
闻枫燃说:“我临时绝对自由地认为,你们所有人都欠揍。”
——临时规则之三,言论绝对自由。
既然选择了一种规则,那么自身也在这种规则里。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施暴者现在这么害怕。
他们失去了最得意的武器,他们的言语变得不堪一击、嚣张气焰变成了虚张声势——他们甚至不敢让那个当初被他们得意洋洋施虐的孩子再次出现。
绝对的自由,只会意味着绝对的混乱、绝对的欲望膨胀、绝对的恶意肆虐。
就算是兽群也有规则,就算是风霜雪雨,也不会想下就下。
“我觉得你不该不接人家的花,很不礼貌,活该被花盆砸,这是批评。”
闻枫燃说:“我觉得你脑门上应该有个犄角,想用水管给你来一下,这不是。”
平荣:“……”
“我不跟你这种弱鸡打。”闻枫燃拎着他掂了掂,“你哨兵呢?”
平荣:“…………”
小缄默者临走前看到了一点点分手现场,跑过来踮着脚,给哥哥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始末。
闻枫燃恍然点头:“哦,叫人家甩了。”
平荣气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展开领域,咬紧牙关,眼底已经布满了血丝。
这是S级向导所特有的领域,凡是靠近平荣的人,都会被瞬间铺天盖地的诘责质问淹没。
这种诘责会寻找心底最软弱、最动摇的部分,不停地抨击指责,诘问批判,除非是提前受过大量训练、经受过无数这种声音的人,才有可能抵抗——
闻枫燃捂着弟弟的耳朵,打了个哈欠。
平荣不知错愕还是惊惧,定定盯着这个不知来头的红发少年。
“这水准,真该去我们那,找个狗仔小报进修两年。”
闻枫燃叹了口气,把小花猫推出去:“这还不如公众号。”
平荣从没听过什么“公众号”,也根本来不及开口,就被闻枫燃重新揪起来。
血红大野狼拎起水管,想起规则,客气地说了声“应战”。
说完,他“当”地一声,给这个传说中的S级向导脑袋上添了个犄角。
第93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犄角也有权利不孤单。
至少血红大野狼是这么觉得。
——他这会儿可是完全遵守对面定下的三条规则。
在法无禁止的前提下, 闻枫燃自由且平静地拎着水管,追着S级向导揍出了一脑袋犄角大团圆。
相当中立的小调停者有始有终,跳上自行车, 一路拨着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地送花。
漂亮的玫瑰花坐在车把上,拎着一个又一个小花盆咣咣砸,劈头盖脸砸得平荣满犄角都是土。
村子静悄悄地没人出来。
平荣逃得格外狼狈, 他跌跌撞撞地往村子里跑,神色却越发惊恐。
——那些原本就不赞同村子的做法、整天闭门不出又缄口不言的人也就算了!
为什么就连那些曾经用言语推崇着他、追随着他,让他升到S级的人, 这会儿竟然也没了动静?!
“……为什么!?”平荣几乎匪夷所思, 踉跄着跑进条死胡同, 两条腿都在打颤,“我是在守护你们!”
向导的身体素质普遍不强,即使是S级向导, 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对付这么不讲理的打法。
可普通人是知道这种架该怎么打的。
这村子的人哪怕多出来几个,就是用锄头跟铁锹,也能拦住这几个单枪匹马杀进来的银斗篷。
“我弟弟。”闻枫燃把自来水管玩出了花,随手转了几个圈, 向身后一抡, 咣当一声砸碎一扇窗户,“他爸爸妈妈,没在守护你们吗?”
平荣僵在原地,大颗大颗的汗躺下来, 不知是力竭还是惊惧。
“逃, 背叛, 白眼狼, 没用了就丢掉。”闻枫燃问,“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凭什么你会觉得,你是例外?”
——背叛别人的人,就该有被别人背叛的觉悟。
被充满了自私和算计的“言语”推出来的头目,自然也会在另一个场合,被这些言语抛弃。
“不是这样,我只是顺应大多数人的言语……那时的村子需要我,我必须这么做!”
平荣满头冷汗,他已经退到墙角,苍白地否认,手却不停发抖:“我并没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