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06)
小小的缄默者紧紧抱着闹钟,睁开眼睛,沿着银线向上,看见他的朋友。
时润声的眼睛亮了下,慢慢透出笑影。
“我迟到了。”傀儡师说,“浪费了五分钟,我们今天要多玩五个小时。”
时润声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小缄默者的脾气非常好,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慢慢眨了两下眼睛:“完全……完全没问题。”
他太累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休息一下,很快就好,然后陪您去任何地方。”
追上来的哨兵牵着大狼狗,瞠目结舌,错愕地看着白塔上的裂豁。
那像是道裂痕,又像是某种鎏金的神秘装饰,那些光像是被撰铭在了塔身上。
“等——等一下!你们哪都不能去。”哨兵拦住这两个缄默者,“你们得留在这,我们要调查你们的身份……”
“穆瑜,傀儡师。”从白塔里出来的青年很配合,抱着小缄默者,有问必答,“身份是反派大BOSS。”
哨兵瞪圆了眼睛,差一点就要展开领域联络向导:“什么?!”
“他开玩笑的吧?”哨兵赶紧问小缄默者,“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小缄默者耳朵有点泛红,腼腆地点头:“我……我叫时润声,治疗师。”
小缄默者藏在朋友的怀里,握着银线,乖乖地小声补充:“身份是反派小BOSS。”
哨兵:“……”
大狼狗听不懂,兴高采烈地带着链子冲过去,绕着一大一小两个反派BOSS打转,非常熟练地跳进了银白色的麻袋。
小缄默者也听话地举起手,被傀儡师塞进麻袋,泛着光的银白色细线来往穿梭,灵巧地给麻袋扎上了口。
来自异乡的青年傀儡师扛着麻袋,向后退了一步。
傀儡师礼貌俯身,被天边垂下来的一条相当结实、迎风飞舞的雪白绷带咻地拽走,消失在了原地。
……向导赶过来的时候,负责守塔的哨兵还坐在地上,恍惚地揉眼睛。
“出什么事了?”向导冲过来,“怎么忽然发S级警报,有敌人入侵了吗?有流放者反叛了吗?白塔被炸了吗?”
哨兵汇报:“……刚才,这里有两个反派BOSS。”
哨兵说:“他们一个在塔里,一个在塔外,好像是想这么干的。”
向导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们见了面。”哨兵坐在地上,拿起那个傀儡师留下的小纸条。
哨兵照着念:“现在他们去湖边划船,去林子里探险,生火烤麦子,烤香喷喷的花生和毛豆,熬热腾腾的肉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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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润声被大狼狗一下一下拱着手,慢慢睁开眼睛,在傀儡师的怀里醒过来。
他们回了家。
银线还在,缠在手腕上。
一切都没有变,他也没有变成风。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升起来的篝火明亮,毕毕剥剥地烧着,把脸颊烤得微微发烫。
火上煮着香喷喷的一大锅汤,正咕嘟咕嘟翻滚,肉香被风送得到处都是,大狼狗馋得不停打滚。
傀儡师坐在榆树下,一只手扶着他,一点一点给他喂槐花酿。
时润声呛了一下,轻轻咳嗽:“您的伤……”
“完全不要紧。”傀儡师告诉他,“多亏你及时赶到。”
如果不是小BOSS机智敏锐,在醒来后察觉到不对,立刻前往白塔救人,现在的反派大BOSS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小缄默者被这种可能性引得格外紧张,躺都躺不住,努力撑着坐起来。
“您……会遇到危险吗?”时润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我有什么办法能帮您?”
傀儡师摸摸他的头发。
他把酒杯放在一旁,抱起小缄默者,放在榆树下的柔软草坪上。
时润声怔了下,不自觉地握紧银线。
傀儡师在他对面坐下,这是个罕有的、认真交谈的姿势。
年轻的傀儡师盘膝坐在草地上,身形被篝火的光亮从夜色里勾勒出来。
被火光映照的眼睛很温柔,装着小小的缄默者,也映出这一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我们先不谈我。”傀儡师伸出手,摸了摸小缄默者的额发,轻声问,“很难过,是不是?”
时润声像是被什么限制类的言语定住。
可这并非是一句限制行动、约束意识的言语——这不是一句被加上力量的言语,只是比晚风更轻的询问。
这大概是小缄默者听过最轻的声音,比春雨的声音还要更轻柔和缓,即使拂过湖面,大概也不会掀起涟漪。
可依然有什么应声碎裂,时润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以为自己一定要哭了,但眼泪依然流不出来。
“我……能帮上什么忙?”隔了良久,小缄默者才轻声恳求,“请您让我帮忙吧。”
时润声慢慢地说:“我很好,可能有一点难过,但我能处理,我想帮您的忙……”
“我知道。”穆瑜说,“能帮上大忙,能从白塔手里救我的命,这是我们下一件要谈的事。”
小缄默者立刻撑着坐起来,他的手臂藏在衣袖下面,因为碎裂的疼痛微微发抖,但还是尽力坐直。
时润声现在就能谈下一件事。
傀儡师想了一会儿:“也好。”
“我被白塔绑架了。”穆瑜说,“它不准我种花。”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很沉稳,在后台屏蔽了S43号世界发来的一串省略号。
小缄默者还在专心地听,忍不住皱起眉,不赞同白塔的做法:“种花是件很好的事,不该被禁止。”
“是啊。”年轻的傀儡师也这么想,有些失落地给小缄默者看自己的小花盆,“我原本想在湖边种上一片。”
傀儡师给他指那片地方:“这样,我们以后每天玩的时候,就能一边喝槐花酿,一边吹风,一边赏花。”
时润声被他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蹙着眉专心想办法。
小缄默者想出了办法,扶着榆树一点一点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摇摇晃晃地沿着银线向前走。
穆瑜抬起手,接住朝自己走过来的孩子。
“我可以帮您撑起一片领域。”小缄默者抱着他的肩膀,抬头说悄悄话,“外面看不到,我们可以在里面悄悄种花。”
穆瑜问:“我可以在你的领域里种花吗?”
小缄默者伏在他肩上,轻轻点头,又有点歉疚地补充:“可能没有直接种在湖边那么方便。不过我们来湖边玩的时候,您想看花,我就把领域打开。”
“是个好主意。”穆瑜揉了揉小缄默者的头发,“我原本其实也想过,要不要把花种在我的领域里,但我的领域快要碎掉了。”
在他臂间的孩子身体微微一僵。
时润声怔了一会儿,才又鼓起勇气,小声问:“快碎掉的领域……不行吗?”
“我问了下花,花说不行。”穆瑜说,“它们好像比树娇贵,不能生长在快碎掉的领域里,说是那样就要枯萎给我看。”
时润声不自觉地攥住了袖口的边缘。
他的喉咙动了下,像是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不光是领域,我自己也快碎掉了。”傀儡师想了想,“不过这件事你得保密,别跟别人说,尤其是我种的花。”
小缄默者的脸色已经瞬间变得苍白
时润声挣扎着坐起来,牵住他的袖子:“您的伤不是不要紧了吗?”
傀儡师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摸了摸小缄默者的头发。
“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白塔对您做了什么?”时润声紧紧抱住他,把心脏完全亮出来,“请您尽快把伤转移给我,我没办法单方面和您共振,您的领域非常庞大和复杂,我的能力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