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273)
有些得意洋洋晃尾巴,完全不讲义气,潇洒地扔下好兄弟自己来参加宴会的小信使,刚才其实蹲在那棵老槐树的新槐树芽边上,一口气讲了一大堆好话。
路南柯一边捻诀,给新槐树芽浇最干净清亮的清水,一边讲:“他是很好的人,又诚实,又勇敢,又讲义气,肯定能当一个非常好的信使。”
“那是我的好兄弟,我过段时间要去养伤,要养好才能继续工作。”小信使拜托那棵槐树芽,“请一定帮我照顾他。”
……
“这会儿来的都是信使。”
把能召唤的水一口气都浇干净了的小信使,这会儿的确一步也走不动了,趴在大肥羊先生肩上,小声当讲解员:“他们戴的是槐花勋章。”
槐花勋章代表信使的最高荣耀——要么是从恶徒手中保护了槐中世界,要么是击退了魇,保护了槐中世界的意识,要么就是送满了十万封信、十万件快递,护送了十万场梦。
路南柯也击退了一只魇,他的槐花勋章也到了,相当神气地别在小软毡帽上。
只不过这种声势,要比起其他信使来说,可还是难免有些逊色了。
来的信使都是已经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槐花勋章早都积累成串,一嘟噜一嘟噜地佩戴在信使的专业制服上,就像路南柯好不容易买到的那串槐花风铃。
——小骗子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就振作精神,其实是打算推着自行车,找机会偷偷溜出去,再买个新礼物的。
可惜种树人先生的信心是真的很容易动摇。
其实完全不娇气、完全不难养的小槐树,根本就没有时间出门。
全世界都找不出这么忙的小槐树了。
本来想溜出门的小骗子变身小尾巴,一发现种树人先生不自信,就立刻冲过去,主动给检查伤口:“长了好多愈伤组织!”
种树人先生的自信增长10%,持续时间10分钟。
十分钟后,刚要溜出门的小骗子察觉不对,立刻拔腿溜回来:“根长了!长了足足零点五厘米!”
种树人先生的自信增长15%,持续时间15分钟。
十五分钟后,悄悄穿好衣服,摸到自行车钥匙的小骗子察觉不对,立刻拔腿溜回来:“发了一个小芽尖尖!叶子比之前长大了一小圈……”
……这些天的小槐树都忙极了。
为了哄种树人先生自信起来,小槐树晕头转向地大口吃饭专心睡觉好好休息,一有时间就躺在太阳光里睡午觉,连信和快递都是两位实习的信使帮忙分头去送的。
效果当然也显而易见——那些被整整齐齐缝起来的伤口,已经几乎看不见,也再摸不太出来。
疼更是一点也没再疼过,倒是有一点痒。
小云杉树哥哥特别有经验地介绍,这就是要长新的侧枝,长枝条可比长叶子费力气,还得多喝水。
做梦都想长侧枝的小槐树又高兴又得意,又有点遗憾,轻轻叹了口气。
要是风铃没摔碎就好了。
要是那串风铃没摔碎的话,现在就能被他打个响指变出来,亲手送给大肥羊先生了。
大肥羊先生从怀里拿出一串风铃,放在路南柯手里:“是不是这样?”
路南柯:“!!!”
他不敢乱碰,小心翼翼地把风铃捧起来,发现每朵槐花都好好的。
没有裂缝,也完全看不出修补的痕迹,轻轻一晃,还能听见流水似的叮叮咚咚。
他和风铃一起被修好了。
“好了!”小信使捧着风铃,眼睛亮得快要掉金粉,“全好了!之前碎得那么厉害,现在完全好了!”
穆瑜点了点头:“偶尔就是会这样。”
他给小信使温声讲:“偶尔会有奇迹发生,会在坏事之后有好事。”
“这个奇迹真好。”路南柯用力揉眼睛,“我要把它送给您,我想送给您和您的家——我是说,我们的家,我想送很多礼物。”
他说:“我想送上一棵树的春夏秋冬。”
“这是今年的春天,让它替我开花。”
小信使以帽上的槐花勋章承诺:“我会送您很多个春夏秋冬。”
穆瑜郑重道谢,认真收好一颗小槐树送给他的花:“我也有回礼。”
路南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完全没打算要回礼,正忙着要摇头,有一群信使恰好热热闹闹地走过来,端着晶莹剔透的槐花酿,向少年信使举杯致意。
路南柯在槐中世界东跑西窜,其实认识不少信使,关系不能说好,但也绝不算坏。
毕竟是个漂亮又淘气,一肚子坏水到处骗人、偏偏又正直到离谱,偶尔叫人心软到极点,绝大多数时候却又气得人牙痒痒的小骗子。
信使们喜欢这棵漂亮的小槐树,又经常被气到撸着袖子一路狂飙自行车,横跨三个片区千里追杀,说什么也要亲手揍这坏小子一顿。
有这种机会,这些信使当然不会放过,立刻兴冲冲围上来。
“唉,我这勋章可太沉了,就要戴不动了。”
第一个信使故意气他:“这可不是玻璃的,全是真金白银大钻石,可值一大笔钱。”
——做信使的,可以不在乎一万件事,勋章的事可不行。
路南柯气得闭上眼睛不肯看,低声给大肥羊先生讲:“他们这是从业时间比我长,送的信比我多。”
小信使暗中发誓,等自己身体好全了,就要发奋努力辛勤送信送快递,一定赢回一大堆真金白银大钻石送给大肥羊先生。
“我的勋章倒是没那么全,但我今年这花开得太香了。”
第二个信使故意气他:“你看,你看,这些蝴蝶非要跟着我,轰都轰不走。”
——做信使的,可以不在乎一万件事和勋章,开花的事可不行。
路南柯气得直捂耳朵,照着大肥羊先生教的反驳:“我是要攒一年的花,明年一块儿开,你们等着看吧。”
小信使暗中发誓,等自己身体好全了,每年春天都要开一大堆花,漂亮到必须收门票才能看那种,门票钱全送给大肥羊先生。
“我的花开的倒是一般,但我也不能和你们待太久了。”
第三个信使故意气所有人:“我得回去收信,我收到了一封收件人是我的挂号信。”
所有信使:“!!!”
——做信使的,可以不在乎一万件事、不在乎勋章、不在乎开花,但绝对没人不会在乎一封收件人是自己的信。
信使注定穿梭在两个世界、注定寂寞、注定被人遗忘,虽然早就接受了这种命运,甚至自得其乐,可又哪里会有人真不想留下半点痕迹。
他们是槐树的枝条,可就算是一棵树,也是会想被记住的。
小信使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布条,倔强地扭过头,没有和其他信使一样追着要看信,对大肥羊先生说:“其实……”
“路南——路遥知!!”
外面响起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你的快递!太多了太多了,你自己出来拿吧!”
所有信使:“?!?!?”
信使们立刻扔下那封挂号信,轰隆隆冲出去:“谁的快递?”
“路遥知的!”因为工作太繁重,考试还没出分的红桃K已经紧急上岗,蹬着崭新的自行车,“一二三四五六七……哎呀太多了,太多了,好兄弟你快点过来拿!”
小信使一动不动地愣在大肥羊先生怀里。
红桃K抹了把汗,咧开嘴笑着用力挥手,他骑得太快了,大口大口喘气:“我看看我看看,有给你的糖!代号是Ice-white snow ball,还有这个自行车变速器,代号是Blood-red wild wolf,还有代号Smoky-grey big stone的神秘特工送给你的液压助推器,他说你可能会变得很沉,可能会把二哥的腰压坏,得未雨绸,绸不认识……”
被神秘特工们酷到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睁大眼睛的小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