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112)
萧青冥霍然起身,双目如电,不怒反笑冷:“好啊,有胆!”
他扬声唤外面的秋朗进来:“立刻调集皇家禁卫军,朕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陛下。”喻行舟强忍着疼痛坐起身,肃容道,“此事事关重大,陛下不能令禁卫军与百姓起冲突,这正是那些小人的奸计,陛下硬碰硬,只怕会正中对方下怀。”
萧青冥微微回过神,侧头看他,缓缓笑起来,带着锋芒毕露的优雅与凌厉:“老师只管放心,这次是你替朕背负了民怨和小人的明枪暗箭。”
“敢在朕眼皮子底下伤你,无论是谁,朕必将之挫骨扬灰!”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喻行舟一身冷汗想下床跟着去,被白术按住:“摄政大人,伤口还没缝合呢,别乱动啊。”
“陛下——”
萧青冥的声音自外间清晰传来:“你呆在这里治伤,不要担心,诸事一切自有朕做主。”
床榻之上,喻行舟恍惚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该喜该忧地浅浅叹了口气,半晌,手指在腕间轻轻抚过,终是低头一笑。
※※※
京郊,皇觉寺。
皇觉寺自三代皇帝之前建立,几乎得到了每一任君主的礼遇,新皇登基后,在皇觉寺烧香祈福,并赏赐寺田,已成惯例。
到了先帝在位时,信徒已有数十万众之多,先帝更是尊敬有加,不仅亲自题匾额,还要求皇后每月代替他来进香,陈太后越发对佛门笃信不疑。
为了逃避粮税,无数百姓将自家的田寄在皇觉寺名下,自愿成为佃农,交租给寺庙,虔诚的信徒甚至每月还主动交大量香油钱。
皇觉寺一代代累积了庞大的田产,至今竟然已超过八万亩之多,大多数都是上等的良田。而皇帝一座皇庄的占地,也不过二十多万亩。
京州大大小小的寺庙,在皇觉寺的兴盛下,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近几十年来,已经超过了八百座佛寺,寺田不计其数,全部享受免税待遇。
皇觉寺门口,一众手持棍棒的武僧,集结成阵,正与衙门派来的几十名差役和税吏对峙。
周围聚集了无数闻讯而来的百姓,黑压压足有好几百人,将寺庙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钉耙,甚至扫帚,不断地挥舞,试图驱赶差役和税吏。
不少人税吏脸上和身上都受了伤,无奈之下只能不断后退。
为首的差役厉声大喝:“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殴打差役,是想造反吗?”
一位武僧露出一脸悲悯之色,重重杵一下禅棍,道:“阿弥陀佛,尔等胥吏,鱼肉乡里,盘剥民脂民膏,今日我皇觉寺必定庇护信徒,绝不会让尔等踏入寺内分毫!”
他手一挥,众多武僧立刻组成一排排人墙,挡在差役们面前,高高举起手里的棍子,朝他们逼近。
在他们身后,常年供奉香火的信徒百姓们越发激动,口中不断颂着佛号和感恩戴德赞誉之词。
寺庙之内一座高塔上,几个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抚须微笑着。
片刻,一人脸色微变,极目山腰之处,两排蜿蜒的皇家禁卫军队列,装容整肃,带着凛然肃杀之气,远远而来。
明黄色的华盖和飘扬的龙旗,在翠绿的青山石道之间,尤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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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萧:磨刀霍霍ing :)
第54章 大破皇觉寺【小修】
皇觉寺内厢房之中,以右丞相梅如海、礼部尚书崔礼和户部尚书钱云生等人为首的几位大臣,正围着一桌精致的酒菜,一边浅酌,一边谈笑风生。
崔礼面带笑容,对钱云生举杯:“还是钱大人有办法,能说动皇觉寺替咱们出这个头。”
钱云生毫不客气地饮下一杯:“这么多年皇觉寺名下田产日益膨胀,哪个寺僧不是吃得满嘴流油?”
“背后若非有太后,还有我等通融,哪里有皇觉寺今日的香火鼎盛?”
“与其说是替我等出头,倒不如说是为将来做打算。否则,即便有先帝和太后背书,以咱们这位皇帝和喻摄政的敛财之心,这把清田的火,迟早也会烧到皇觉寺头上。”
崔礼笑道:“京城那么多百姓虔诚礼佛,皇觉寺拥趸众多,哪里容得了几个差役和税吏撒野?”
“便是那喻行舟亲自前来,也是一个铩羽而归的下场!”
另一位大臣轻轻敲一敲筷子,赞叹道:“妙极,如果今日的冲突再有人流血,甚至逼死一两个人,无论是差役还是那群刁民,必定引起众怒。”
“再有我等推波助澜一番,一定能逼得陛下收回清田命令,说不定,还要摄政大人辞官,罢免摄政之位,方能平息这场大火!”
唯独前丞相梅如海有些担忧地叹口气:“只怕此事没那么简单,咱们这位陛下,哪里是会坐以待毙之人?”
“依我之见,只要陛下肯把被清田牵连的官员,压低在四品之下,不要牵连太广,大家各自退一步,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
“那位陛下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若是逼迫过甚,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很显然,梅如海还对几个月前在清和宫门口逼宫一事,心有余悸。
崔礼冷笑道:“梅丞相,你怎么如此糊涂,本朝自开国以来,一直奉行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三代以来,哪位皇帝不是垂拱而治,虚心纳谏,处处依靠我们士大夫治国。可如今呢?”
“自逼宫那日,陛下一步步收拢权利,恨不得把整个朝堂变成他的一言堂,让我们这些重臣都成他的应声虫。”
“每每制定国策,根本不与我等商量,也不顾我等反对,更不听我们的谏言。”
“现在倒好,跟喻行舟两人也不知怎么看对了眼,让他成了手里一把锋利的刀,丝毫不把我等世家重臣放在眼里。”
“我等若是一退再退,今后别说是安稳坐在这个位置上,恐怕就是想回乡养老,都不一定能够!”
钱云生重重点头,沉声道:“崔大人所言极是,这次势必要叫陛下知晓我们的力量。”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任性胡来,肆意妄为!”
梅如海看看两人,只好沉默。
“砰”的一下,厢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侍郎匆匆进来,脸色微白:“陛下、他……”
钱、崔二人皱眉看他:“慌什么慌?陛下怎么了?”
侍郎擦了把汗,惶急道:“他竟然亲自来了!还带着皇家禁卫军!”
“什么?!”几人都是大惊。
梅如海惊慌之下,连筷子都握不住,啪的掉到地上:“坏了,我就说陛下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从皇宫跑到这里来……”
按照他们的算盘,最不利的情况就是喻行舟亲自过来,以他的威望和能耐,事情会不会顺利发展,很难预料,因而一手策划了他今日遭刺杀事件。
不管皇帝接着派谁来处理皇觉寺的事,他们都有信心把水越搅越浑,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纡尊降贵,亲自来与这些寺僧和刁民面对面,甚至还带上了禁军,其决心之大,可见一斑。
“慌什么慌?”钱云生是最快沉住气的人,他飞快扫一眼几人,道:“皇觉寺离京城不不远,你们快把所有我们的人都叫过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那样,提前行事。”
他起身,猛地一拍桌子:
“从今往后,是继续作为朝廷重臣,与皇帝共治天下,还是就此成了陛下手里的提线木偶,随他搓扁揉圆,成败就在今日一举!”
※※※
皇觉寺正门口,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蹲坐在大门两侧,一座三米高的巨石,深深刻着“皇觉寺”三个大字。
铜铸铁浇的大门之上,一块金箔镶边的牌匾,落款处赫然是先帝的名讳。
除重大节庆或者太后等宫中贵人前来,正门不开,每一位进来上香的百姓,都只能从侧门进出,不允许跨过正门门槛,以示先帝题匾之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