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106)
萧青冥没有听清对方说什么,懒洋洋从软塌起身走过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书盛躬着身退出御书房,正好看见喻行舟手里带着一摞奏折,正静静等在殿外。
书盛一惊,脸上忙堆笑:“喻大人,您又来了,陛下在里面等您呢,似乎心情不错。”
“哦?”喻行舟看他一眼,淡淡颔首道,“多谢书公公,微臣知道了。”
自从上次,萧青冥要求喻行舟一起梳理皇家技术学院教材,被对方趁机讨了一个随时进入宫中见他的权利后,喻行舟进出御书房几乎用不着人通报。
尤其是那日早朝,喻行舟被诸多大臣们集体发难,萧青冥一改往日戒备之举,旗帜鲜明站在喻行舟背后支持,宫里宫外的风向立刻就变了。
虽然经过了下狱问罪一事,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摄政大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再次获得了圣心。
喻行舟迈入御书房时,正好看见萧青冥坐在书桌后,目光神思不属地随意落在桌面,嘴角带着细不可查的一丝弧度,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愉悦的模样。
直到喻行舟一路走到他身边,朝他躬身行过礼,又叫了声“陛下”,萧青冥才回过神。
喻行舟哪里猜得到,萧青冥的心,已经完全扑在了十连抽会抽到什么SSR卡上,甚至在心里把想要的卡列出了一张清单。
最好让系统照着他的清单抽,他还没开始做美梦呢,喻行舟儒雅沉静的嗓音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原来内务府给陛下送来了这么多美人,难怪陛下都看得心荡神驰,连看都不看臣一眼了……”
萧青冥一抬眼,正好对上喻行舟一双微幽的黑瞳。
什么美人?
萧青冥挑了挑眉,顺着对方的手指的方向,这才看见桌上多了一叠美人图册,或娇羞或艳丽或清冷,美得如同百花盛放,各有千秋。
这内务府可真够乖觉的,看不得他后宫冷清,张罗着搜集美人呢。
萧青冥收敛了神色,沉默片刻,慢吞吞道:“朕并不喜欢这些……”
喻行舟意味深长道:“那,陛下是喜欢俊秀男子?像探花郎那般的?”
萧青冥无奈地看他一眼:“……”
喻行舟是跟探花有仇吗?
怎么又提这茬,跟他过不去了是吗?
萧青冥把美人图合上,懒洋洋叹口气,撩起眼皮上下端详一阵喻行舟,忽而一笑:“论及俊秀,满朝文武,谁能与老师相比?”
得到夸奖的喻行舟垂眸一笑,手伸向桌上的美人图册:“既然陛下并不喜欢,那臣便为陛下分忧,将此事料理了,以免陛下烦扰……”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按住喻行舟的手腕。
萧青冥拇指正好压在对方凸起的腕骨上,皮肤细腻微凉,叫人忍不住想要摩挲一下。
“此事,似乎不是老师该管的事吧?”萧青冥自下而上微微仰头看着他,眼角带着几分玩味的笑。
“老师身为摄政,又是帝师,难道不应该同那些大臣们一样,劝朕广纳后妃,绵延子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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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喻:休想:)
第52章 狠辣的喻行舟
温热的体温顺着掌心传递而来,一点点蔓延开,喻行舟微凉的手背一动不动,细细感受着那一丝温暖。
他眼睫微垂,深黑的眸子与萧青冥对视,唇角慢慢勾起一弧微妙的笑。
“既然已经有人劝过陛下,臣何必多此一举,凑这个热闹。更何况……”
他微微倾身,凑近了些,能清晰地看见萧青冥鼻尖细细的绒毛。
“陛下‘从前’沉迷享乐,如今既然‘痛改前非’,还是远离温柔乡得好,以免‘磨损’了陛下的‘雄风’。”
说这话时,喻行舟的语气慢条斯理,唯独在某两个词上拖长了音节,眼神若有若无往下瞟,促狭的意味掩都掩不住。
萧青冥眼角的笑意逐渐凝固,手里收力,狠狠地掐了一把对方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留下几道淡粉色的印子。
他硬邦邦开口,一串否认三连:“无稽之谈,没有的事,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喻行舟眸中笑意愈浓,想要抽回手,偏偏被对方抓着不放。
萧青冥眯了眯眼,毫不示弱地迎上喻行舟似笑非笑的目光:“朕的雄风是否有损,老师瞧不出来吗?”
喻行舟抿了抿嘴,隐没在黑发中的耳尖染上一分淡红,慢吞吞道:“嗯……陛下励精图治,雄威赫赫,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呵,就装吧!
萧青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朕看老师年纪也老大不小吧,你比朕年长三岁呢,又是名门之后喻家的独子,如今贵为摄政,怎么没人给老师说门亲事呢?”
“还是说……”萧青冥斜眼睨他,含糊的字音在舌尖转了一圈,“老师眼光太高,谁也瞧不上?”
喻行舟视线挪到对方抓着他的手上,眼神微妙,没有开口。
萧青冥却不肯放过他,凑过来,笑眯眯道:“老师看上了哪家姑娘,只管跟朕开口,朕也不是不能牵牵红线。”
“哦?”喻行舟撩起眼皮,黑沉沉的眸子直直朝他看来,“无论是谁,陛下都会为臣做主吗?”
萧青冥:“当然。”
喻行舟双眼缓缓弯起一丝浅淡的弧度,嗓音低沉,不疾不徐:“可是,臣如陛下一样,喜欢俊秀男子,该如何是好呢?”
本来只是想故意逗他玩儿的萧青冥:“……”
喻行舟心中好笑,晃了晃手腕:“陛下一直握着臣的手不放,会引起臣的误会的。”
萧青冥顿了顿,默默松开手,眼光也从他脸上挪开,左看右看,无处安放一般。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安静而暧昧,萧青冥不用余光偷瞄,也能感受到对方那股幽深的视线,笔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冷不丁瞄到藏在桌角的那方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他十来岁时写给喻行舟的诗,两人的书信,还有喻行舟送给他的小木弓。
想起往事,萧青冥心里深埋的小疙瘩不知不觉浮上心头,他犹豫一下:“你那时……”
“嗯?”喻行舟声音更轻了些,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萧青冥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九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连他特地写的诗都退回来,而且还态度恶劣,对他避之不及,继而信讯全无。
这件事如同一株没有根须的浮萍似的,一直藏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
漫长的时光年复一年,一切往事都会随着时间淡去,本以为早已忘记不在意了,喻行舟偏又要来撩拨一下。
撩拨一下还不够,恨不得日日来撩拨他。
现在这株浮萍又飘荡上来,晃悠悠没个着落。
萧青冥终于转过脸,一双深邃的黑瞳把他瞧着,像是要把这个心思深沉诡谲的权臣剖开来,彻底看个通透。
这次回避目光的,却成了喻行舟。
他眼中似有无数话语想要倾诉,又一点点压抑下去,像是滴入笔洗里的墨迹,浊荡起波澜和旋涡,终究渐渐沉淀到眼底。
他嘴唇微翕,半晌,淡声道:“当年陛下因我二人猎场失踪之事大怒,家父于是上奏陛下,不许我再进宫伴读。”
“我喻家先祖,是开国皇帝第一任丞相。到了家父喻正儒这一辈,昔年也是名享京城的当世大儒,他严厉又古板,无论任何事,都恪守道德礼教。”
“喻家祖训,便是忠君体国,光耀门楣。家父一直想恢复先祖时的荣光,希望我成为喻家第三任丞相,对我的要求也极为严苛。”
他垂下眼帘:“当年,他斥责我心思浮躁,耽于玩乐,不肯用心读书,于是罚我闭门思过,专心学业,以备科举。”
萧青冥狐疑地盯着他:“只是这样?”
喻行舟淡淡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后来臣有幸高中,金榜题名,便想去看看京城外面的天地,风土,百姓和人情,于是陛下没有让我待在翰林院,而是外放到地方,任一介知县,慢慢熟悉基层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