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73)
俞衡:“……”
宁可要感冒也不要失眠?
还有,离开他就睡不着这是什么毛病?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何砚之说,“咱俩都睡一张床几个月了,你突然不在我会不习惯很正常吧?”
“唔,”俞衡想了想,“要不这样,你亲我一口,我现在就把感冒传染给你,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
“而且,听说传染给别人以后自己会好得更快,要试试吗?”
第71章 感冒
何砚之一脸难以描述。
听听,这究竟是什么魔鬼?
砚总婉拒了小保镖的“共享感冒”,俞衡叹口气:“那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这屋凉,还是别待太久,现在就叫外卖吧。”
何砚之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自己也有些饿了,他摸起手机打开外卖app:“吃什么?粥配包子……煎饺?还是烧卖?”
俞衡:“都行。”
何砚之便自己估摸着点了点儿,他刚刚下单付款,俞衡突然凑过来盯着他看,视线在他颈侧仔细打量:“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何砚之手一顿。
“是汗,没错吧?你应该没洗澡,不是水,”俞衡伸手轻轻在他鬓边蹭了蹭,“今天温度又不高,你很热?”
何砚之不敢说话。
“还是说……”感冒明显没能影响小保镖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快留意到停在旁边的轮椅,又撇一眼某人手心——因为太过用力,在轮椅扶手上撑出来的红痕还没消退。
于是他瞬间懂了什么:“我不是说,让你别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尝试吗,万一磕着碰着……”
何砚之小声辩解:“我没磕着碰着。”
俞衡瞧他一眼,不由分说地撩起对方裤脚,果然看到膝盖上红了一片,小腿和脚腕也有几道不知磕在哪里留下的白痕。
何砚之:“……”
脸,疼。
大概是对某人这咸鱼终于想翻身的行为表示欣慰并加以鼓励,俞衡并没有批评他,只默默帮他揉了揉,轻声说:“让我大胆地猜测一下,你莫非是因为我今天感冒了,觉得自己这样行动受限,不能好好照顾我,才突然想站起来的吧?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何砚之:“……”
虽然他说得没错,但还是想纠正他,不应该说“大胆”,应该说“不要脸”。
见对方没反驳,俞衡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微笑了一下:“不过这几天你还是歇歇吧,我也没什么力气扶你,等我好了再说。”
何砚之嘴角一扯:“我看您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还有心情在这发骚。”
“难道都得跟你似的,发烧烧到40度,不省人事吗?”俞衡挑眉,“我要真病成那样,你能送我去医院?”
“我不能,但我可以找人啊,”何砚之说,“我这存着好多个司机的电话呢,我出钱,还愁没人肯来?”
俞衡:“……”
行吧。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比不了。
小保镖试图聊点其他的以结束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正好何砚之手机响了,后者接起来:“到了是吧?你就跟门卫说你是送外卖的就行,他会放你进来的。”
随即他挂断通话:“还真快啊,这才二十分钟。”
借此机会,俞衡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你就这么叫外卖,不怕个人信息泄露出去被发现?”
何砚之:“怕啥,我手机两张卡,叫外卖、网购之类用的都是另一张,拿朋友身份证开的,实名信息也是他的,如果家里只有我自己,我会让外卖小哥把东西放在门口,等他走了我才去取——你还能行吗?去拿下外卖吧。”
俞衡心说你居然还有朋友,他站起身:“你也出来吧,吃饭了。”
何砚之把轮椅重新调好,一扭头,发现小白猫不在原地了。
刚刚俞衡出去的时候,大橘好像趁机进来把小崽子叼走了。
何砚之“啧”一声,心说以后得防火防盗防橘猫啊,一不留神就过来抢孩子,什么毛病?
大橘把小猫叼去刨了刨猫砂——俞衡怕小崽子不会用自动猫砂盆,还特意把以前那个普通的找了出来,在旁边垫上一点东西,方便它爬进去。
随后大橘就又把它叼回沙发上,开始给它舔毛。
何砚之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家猫智商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也许吧,”俞衡把外卖摆在桌上,捂住嘴咳嗽两下,带着鼻音说,“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它都变太监了,还不允许智商高一点?”
何砚之:“?”
这究竟有什么必然联系?
“那我呢?”他问,“上帝给我开什么窗了?”
俞衡瞧他一眼:“给你开了一扇可以遇到我的窗。”
何砚之浑身起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现在非常肯定,导致俞衡感冒的病毒叫做“自恋病毒”。
俞衡打开外卖盒子,食物的香味立刻飘散出来——何砚之以前常点这家外卖,胃不太舒服的时候就叫上一碗粥,配几个蒸饺或烧卖,又能吃饱,又舒服。
这家店份量给得很足,有时候他稍微多点一些就吃不了,今天俞衡显然也没什么胃口,他还是没敢多叫。
何砚之边吃边问:“咱要不要给小猫取个名字?”
俞衡:“你决定留下它了?”
“不然呢?”何砚之反问,“就算我想把它送走,你家大橘也不会同意吧?”
俞衡:“……”
这倒还真是。
上次送走大橘叼回来的小崽子,这臭猫就一个礼拜没给他好脸,要是再送走一回,还不得直接晋级成一个月?
并不想被主子嫌弃的铲屎官俞衡决定顺着何砚之的意思来,他喝了口白粥:“你想给它起什么名字?”
“我想叫它小幸运,你同意不?”
小幸运?
有点特别的名字。
俞衡其实对猫名字并没什么太大的执念,他家大橘还算正常的,他们同一栋宿舍楼里还有几个养猫的男生,那名字才起的千奇百怪——有只猫叫“支付宝”,有只叫“七筒”,还有一只叫“老婆”。
对,管猫叫老婆那个男生大学四年没搞过对象。
关键,那只猫还是公猫。
因此,“小幸运”在俞衡眼里简直是个高大上的名字。
何砚之:“我想好了,大名叫四叶草,小名叫小幸运,我也不想征求你意见了,我说了算。”
俞衡刚咽下嘴里的粥:“我刚想说你决定就行……不过一只猫的名字真的要这么复杂吗?难道不是朗朗上口就行?”
何砚之:“‘大橘’很朗朗上口?”
“……”
最终名字的问题还是被何砚之一槌定音,饭后俞衡把小猫捉在手里,仔细观察一番得出结论:“好像是个女孩子,身上没发现跳蚤,耳朵也挺干净的,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了,我带它俩去趟宠物店。”
“嗯,”何砚之接过猫,“对了,你最近都不回学校了吗?还有,你考研复试过了没?”
俞衡:“过了,学校那边我跟辅导员请假了,正好班长过了清明也回去,应该没我什么事情。”
何砚之点点头:“那你感冒好了以后,毕设还是赶紧做吧,这玩意应该还挺重要吧?”
俞衡有些诧异:“你居然还关心我的学习?我一直以为我在你心里根本不算个‘大学生’呢。”
何砚之顺嘴问:“那算什么?”
“算……”
俞衡刚吐出一个字,何砚之就感觉一股不好的预感直窜心头,赶紧捂住他的嘴:“闭嘴,我不想听,你赶紧给我吃药去。”
“……遵命。”
然而很快某人就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这感冒药确实效果不错,但催眠的效果比治病的效果更强,俞衡吃完药没半小时,就打着哈欠回卧室睡觉了。
何砚之:“……”
他还是宁可生病的小保镖继续跟他发骚。
俞衡一溜,百无聊赖的砚总就只能纡尊降贵跟猫玩,可他再一低头,发现小幸运也靠在他身边睡着了。
小奶猫睡眠时间总是很长,吃饱了玩够了基本就是睡觉,何砚之也不忍心把它搞醒,只好轻轻摸了两下它的毛。
平常总是独占一张沙发的大橘现在也挨在他旁边,何砚之不忍心撸那个睡着的,便伸手去摸没睡的,大橘抬着下巴让他挠,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猫是这么一种合他胃口的宠物?
又不用遛,还不会怎么叫唤,如果遇到大橘这种懒蛋就更好了,整天吃饱就往那一趴,任你随便摸摸抱抱,它也不会抗拒。
虽说是“不管你贫穷还是富贵猫都看不起你”,但被撸的时候还是挺享受的样子。
由此可见,砚总一定没经历过凌晨五点被突然窜上床的猫踩醒或者舔醒,也没近距离闻过猫屎的沁人芬芳。
明显还不能算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何砚之撸了一会儿猫,猫困了,他也困了,索性就往沙发上一倒,拿毛毯把自己盖起来,抱着猫睡觉。
午后的时间素来是惬意且安静的,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又是个晴天,阳光从客厅的窗户打进来,将室内照得非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