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66)
砚总自觉人生艰难,还不如当一只好吃懒做的橘猫。
……不,当橘猫也不太行,会因为太胖被主人强制减肥。
还是当黑猫好,黑色显瘦。
何砚之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门响,俞衡回来给他扔下最爱的豆干和救命的手机:“把卡装上试试吧,看用着顺不顺手。”
手机非常符合他的描述,黑色、轻薄,手感很好。何砚之装上手机卡,第一件事是先把壁纸和锁屏换了,紧接着从应用商店下载好消消乐,先登上去看看自己号在不在。
还好他之前是企鹅登录,要是游客就完蛋了。
何砚之憋了一天,拿到新手机就撒不开手,俞衡在一边观察他,觉得他脸色好多了,应该是已经缓了过来。
这么大个明星,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不至于被一个整蛊视频吓破胆。
俞衡在厨房洗菜,并说:“过两天就是清明,我妈墓已经迁好了,到时候我跟我妹去扫墓,你自己在家待着,行吗?”
何砚之抬起头:“你爸不去吗?”
“我爸前两天在学校把腰扭了,应该是去不了了,”俞衡叹口气,“他现在课都让别人代,在家歇了好几天了。”
何砚之没听他提起过,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未来老丈人,遂问:“严重吗?”
俞衡:“没什么大事,歇几天就好了。”
何砚之点头:“那你去呗,你要是去一天,我就自己吃小火锅。”
“要不了那么久,我又不住墓地,”俞衡说,“对了,你父母……真的不需要意思意思扫个墓吗?”
“扫什么墓,我妈葬在哪我都不知道,”何砚之嗤一声,“她丧事是那个小白脸办的,小白脸本来想找我,我没理他,我跟他说,你要是不想买墓地,就随便找个地方把骨灰撒了,但他好像跟我妈还有点感情——就算没感情还拿了她的钱呢,最后没撒,具体埋在哪我没问。”
俞衡并不是个特别八卦的人,但何砚之家这些事他还是抱有十足的好奇,追问道:“小白脸长得好看吗?怎么能迷住你妈?”
何砚之:“好看个屁,一看就是整容脸,我第一回 见他觉得他村得不行,后来倒是慢慢捯饬得好看了点,也不知道我妈给了他多少钱让他整容……怎么就看对眼的呢,我也很费解。”
俞衡在砂锅里炖上鸡腿,准备煲汤,带着点调侃意味地说:“所以你是纯天然的?”
何砚之愣了一下:“你觉得我哪里像整过?”
俞衡:“就是因为太完美,才完美得有点不真实。”
何砚之撇嘴:“那照这样讲,你应该是人工智能。”
俞衡:“不,现在的人工智能都是人工智障,我可比它们智能多了,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何砚之把手机切换到自拍,试试新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要说整容的话……点过痣算吗?我初中的时候点过一颗痣。”
“为什么要点?”俞衡从厨房出来,叼了他一包豆干,“在什么地方?”
“不记得了,好像下巴这里吧,”何砚之伸手摸了摸,但过去太久,又没留下什么痕迹,他自己也找不到,“当时觉得特别碍眼,一冲动就去点了。”
俞衡在他面前坐下来,对着他的脸细细端详,有点想象不出在他下巴上加一颗痣是什么样子。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从茶几上找了根笔,在对方下巴上比划:“这里吗?”
“差不多吧,再往右点。”
俞衡轻轻给他涂了个小黑点,沉思片刻:“不太好看。”
“……你有毛病吗?”何砚之用看人工智障的眼神看他,“本来就不好看,要是好看我能去点?”
俞衡挑眉。
何砚之也拿起一包豆干,用牙齿嗑开:“我说真的,我特别讨厌那个小白脸,本来我妈虽然卷着我爸的钱跑了,但逢年过节还是会给我打点零花钱,也偶尔会给我寄点零食什么的,自从她认识了小白脸,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我给她打电话她根本不接,再打就直接拉黑我——你说,找一个比儿子还小的情人,她到底什么心态?”
俞衡:“咱俩不也差八岁?”
“她俩是差二十八岁好吗!”何砚之抬高音量,“二十八岁,和八岁,能比?”
俞衡:“……不能。”
何砚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微微变了:“等等,你别误会,这个真的不是遗传,我以前也没想过我会找一个比自己小的……”
俞衡顿时笑了:“其实吧,你不提醒,我根本没往这方面联想。”
何砚之:“……”
俞衡凑上前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无所谓,八岁在我接受范围内,不过二十八岁……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我想说那个小白脸也是个狠人——或者,你妈是不是跟你一样,显得特别年轻?”
“还好吧,五十像四十,四十像三十。”何砚之说,“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差两轮还多的事实,我觉得他就是为了钱。”
俞衡:“万一我也是为了钱呢?”
何砚之瞧他一眼:“不用万一,你本来就是为了钱才来给我当保镖的,不过这个性质不一样,你什么样我还是有点数的,你要真盼着我早死想继承我家产,昨天也不至于慌慌张张跑回来。”
俞衡:“……”
他无奈一勾唇角,俯身轻轻吻他,堵住他的“理智分析”。
随即他皱起眉:“麻辣味的豆干?你胃好了吗就吃辣的?”
何砚之:“……”
这也行?
他都及时把包装扔进垃圾桶了,居然还能被发现?
第65章 扫墓
小保镖神色不善,砚总忍不住一缩脖子,小声嘟囔:“你买来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俞衡:“我买了那么多不辣的,你怎么就偏偏得挑辣的?”
何砚之挠了挠嘴角:“这个……我也没看啊,随手摸了一个……”
“这话你自己信吗?”
好像……是不太信。
俞衡叹口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再次叮嘱:“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吃,你先吃不辣的,不行?”
“行,行,”何砚之连连点头,“你去做饭吧,我怕你锅扑了。”
俞衡又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何砚之松口气,重新摸起手机,开始往里面下自己常用的软件。
他旧手机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联系人存在手机卡里,照片也都用云盘备份过,即便换手机也能重新找回来。
他顺手打开支付宝看了眼,忽然发现有一笔五分钟前的转账,转入金额一万元,备注写的是“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对不起”。
何砚之一愣,心说:这谁啊?
还什么钱?
砚总对自己的记性产生了质疑——他最近好像没借过谁一万块?
这人还不在他好友列表里……
等等。
他脑子里忽灵光一闪,想起之前俞衡拿回来过一张一万块的借条,是骗冯奕写的。
何砚之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他早都把这事给忘了,当时冯奕借条写的年后还,可年后一直没还,居然拖到今天。
那么这个“剩下的”……是指当年那二十万?
他还得上吗?
何砚之并不抱多大希望,能找回一万是一万,正好他刚刚换手机给俞衡转出一万,就当今天没损失了。
……他好像并没意识到不管什么钱都是自己的。
被整蛊视频吓过一次的砚总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决定这几天不上微博了,反正活该已经放完,都过了这么久,热度该下去了。
至少他一周之内不会再上微博,省得看到清明节有人在他微博底下祝他节日快乐。
还不够堵心的。
为了让自己不刷微博,他索性暂时把这破软件卸载了,又怕自己无聊,从网上淘了几个戳戳乐的技巧教程,准备提升一下自己的水平。
他搞这玩意搞了两个月,做出来的东西已经挺像样了,但只能做到“像”,还做不到“逼真”。
他并不打算就此止步,觉得这种水平的东西当做礼物还是不够。
何砚之一心扎进戳戳乐,便很快把某个害他做噩梦的视频淡忘了,俞衡也没再回学校,晚上在他家“镇宅”。
于是生活又从“波澜微起”重新变回“平安无事”,俞衡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几天,觉得确实没什么事了,这才敢在清明节出去给他妈扫墓。
现在认认真真过清明的人其实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等着清明放假,而不是等着清明扫墓。在大城市里,像俞衡这种年年去扫墓的年轻人还真不是太多。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天色比较阴沉,也十分应景。俞衡吃过午饭就走了,说要先回家接他妹妹。
何砚之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怪无聊,想睡觉吧没什么睡意,想玩游戏吧没体力了,想戳羊毛毡手酸,想撸猫,猫还不理他。
他四下环顾,觉得这个家未免太没劲了。
他虽然是条一心养老的咸鱼,却也不喜欢天天在锅里躺着等煎。
何砚之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想出去转转。
从过完年到现在,他好像还没出过门。
砚总说风就是雨,前一秒想出门的念头刚冒出来,后一秒他就拿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还是以前那个司机,跟他、徐舟和助理杨新楠都认识,算半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