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118)
——钻进了何砚之的被子里。
何砚之还没睡熟,突然感觉脚底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来蹭去,搞得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紧接着那东西又一路往上,钻到他怀里,最后探出头。
他拉开被子一看,发现里面长猫了。
“……你吓死我了你,”何砚之低声说,“再这么随随便便钻人被子以后不让你上床了。”
小幸运:“喵。”
砚总嘴上威胁,实际却没舍得把小可爱赶出去,他抱住小幸运一通乱揉,把人家毛都揉乱了,这才闭上眼继续睡觉。
同时心想——猫狗……不,猫猫双全,美人在怀,人生圆满,死而无憾。
小幸运没搭理抽风的铲屎官,默默把自己凌乱的毛一点点舔顺。
两人在别墅住了一个周末,携猫和书返回公寓,不过这回他们只带了小幸运一只喵,把大橘留在别墅。
这么久了,两只猫还是头一次分开,本来何砚之以为大橘肯定不干,谁料他们带着小幸运走的时候,大橘只是来了个简短的猫式告别,半点异常表现也没有。
何砚之一头雾水:“它不要它捡来的闺女了?”
“不,”俞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享受小鱼干的大橘,“可能只是因为……我爸给它的伙食比我给的好。”
何砚之:“……”
懂了。
在吃面前,其他一切都要往后排。
还真是只货真价实的橘猫呢。
今年的清明节何砚之在家休养,没再出去凑热闹添乱,他在公寓阳台上放了张躺椅,有事没事在上面晒晒太阳看看书,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一周之后,他去医院顺利给刀口拆线,等针眼闭合以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觉得自己终于洗干净了的砚总浑身舒畅,心情大好,决定买点东西剁个手来安抚一下躁动的心。
首先——他买了一些淡化疤痕的药。
这次手术还是开在原来开刀的地方,旧的疤痕没有了,变成了一道新的,他还特意叮嘱大夫缝合的时候用细针细线,没再留下丑陋的蜈蚣。
其实他自己对身上有没有疤并不是太在意,但职业使然,他只能多加小心一点,上次车祸纯属意外,被抢救回来以后他连意识都不清醒,更管不了身上会不会留下疤了。
现在他想要复出,就算以前的疤已经定型,难以消除,也不能再添新的。
这天俞衡一下午的课,何砚之自己在家,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接到电话,说快递到了。
于是他乐颠颠地出门去拿,回来立即开箱——里面是两管药,别看东西不多,价格却不菲。
这玩意他以前用过,觉得效果不错,这次算是回头客,圈子里朋友也有很多人都用这个牌子,还挺有名的。
他把上衣脱了,对着穿衣镜照自己的背——腰间缝针留下的痂已经自然脱落,露着一点粉嫩的新肉。
何砚之实在没忍住,拿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并po到微博:【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老鲜肉还是有点鲜的[doge]】
随后他把其中一管药开封,挤出一点药膏在手指上,往腰后的疤痕处抹去。
自己给自己背后上药稍微有点困难,他抹了好几下才抹匀,一回头,突然看到小幸运对扔在床上的药膏产生了兴趣,正要伸舌头去舔。
“……那个不能吃!”何砚之一把将药膏抢过来,确定还没被猫舔到,心惊肉跳地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还真是不假。”
小幸运被他吼了一嗓子,满脸无辜,睁着一双剔透的蓝眼睛,伤心地从床上跳下去了。
何砚之心说我救你猫命你还委屈,我上哪说理去?
他在床边坐下,也不穿衣服,反正天气已经暖和了,完全不觉得冷。
他再次进入微博,刚刚发的照片底下已经有几百条评论:
【今日自拍1/1】
【我爱豆的美背,吸溜】
【不不,你不老,你永远十八[doge]】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舔屏幕】
【你们都是魔鬼吧,我才晚来一秒就不是第一了?[费解]】
【还是觉得你好瘦,脊骨都看得这么清楚[悲伤]】
他往下划了划,发现有一条评论热度正在迅速攀升:【你好了?痊愈了?甚至还能发自拍了?[doge]】
……他不看用户名也知道这是俞衡发的。
面对小保镖隔着五百米的质问三连,砚总居然有些心虚,那条评论底下有数条跟评:
【送你上去】
【每次爱豆发微博,最激动人心的事情就是把你赞成第一[二哈]】
【我就喜欢赞一些让爱豆难堪的评论[doge]】
【快,他飘了,轮到你出场了,不要犹豫就是淦他,淦哭他】
何砚之心说这到底是一群什么粉丝啊,每天期待的事情居然是看着自己爱豆被人干哭?
他犹豫着给俞衡的评论点了个赞,然后回:【下课别走,我去接你】
俞衡:【你敢,你给我好好在家歇着】
何砚之:【宿舍等你】
何砚之不为威武所屈,不再理会对方的威胁,算了算他下课时间,将自己捯饬一遍,溜达着出了门。
他走得不快,所以提前几分钟从家走,到俞衡宿舍的时候,才刚打下课铃。
然后他发现——他忘带宿舍钥匙了。
这实在太尴尬了。
可他又不想回家去取。
这会儿走廊里已经开始热闹了,何砚之不想成为焦点,只好在宿舍门口坐下来,将自己伪装成忘带钥匙等舍友回来拯救的学生。
由于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很多学生都会选择下课后直接去买饭再回宿舍,俞衡则直接狂奔回来,没跟舍友一起行动。
他一回宿舍就捡到了某只因为没带钥匙而蹲在门口等主人回家的大型猫科动物,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一股火还没撒就已经泄了。
俞衡叹口气,上前把对方扶起来,掏钥匙开门:“我说你也真行,叫你好好在家休息,怎么就不听话呢。”
“家里太无聊了,”何砚之居然还有脸说,“过来接你下课。”
“用得着吗?咱俩直线距离五百米……”俞衡正想说他“多此一举”,忽然抽了抽鼻子,凑在对方身上闻,“什么味儿,你喷香水了?”
“嗯嗯,”何砚之点头,“鼻子挺灵——好闻吗?”
俞衡:“……”
来了来了,骚起来了。
俞衡没怎么研究过香水,闻不出是什么牌子,只感觉应该是木系,很淡,似有还无的,但就是那么若隐若现的一点点,足以勾住你的魂,让你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分不清是斩男香还是斩女香,是男女通杀也说不定。
小保镖心说:砚总这是行家啊。
他后退一步,试图让香水味远离自己的鼻腔:“哪来的香水?我记得咱家没有。”
“新买的,”何砚之说,“之前的放太久,没味道了。”
俞衡把上课用的书放回自己房间,居然还觉得那股香水味挥之不去,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把将某个香味源头按在墙上,压低嗓音:“我说,您喷这玩意儿,是想勾人犯罪吗?”
第114章 篮球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何砚之本能地后退一步,结果身后就是墙,已经退无可退,他只好咽了口唾沫,“那个……出门见男朋友之前好好捯饬一下,喷个香水什么的,难道不是常规操作吗?”
“您的‘常规’可能和我们正常人的‘常规’有些微的差别,”俞衡依然保持这个姿势,并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刚动完手术,不好好在家休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乱窜,你觉得自己像个合格的病人吗?”
“……我已经好了,”何砚之十分不满,“整天在家待着会发霉的。”
“那你之前待了一年多,怎么还没变成豆腐乳?”俞衡挑起眉梢,凑得更近了些,“你就是千方百计往我跟前凑,别狡辩了。”
何砚之刚准备说一句“不往你跟前凑往谁跟前凑”,突然听到客厅的门开了,两个“不速之客”偏偏在这个时候造访——
关琛和李启明一进门,一眼就看到正在墙边酱酱酿酿的两位,立刻整齐划一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整齐划一地抬手捂住眼睛:“哦!我的天哪!”
这俩货捂眼还不捂全,专门露出一条缝,明目张胆地接着看。
关琛字正腔圆:“这光天化日!”
李启明字字珠玑:“朗朗乾坤!”
关琛:“真是世风日下!”
李启明:“道德沦丧!”
关琛:“我谨代表306宿舍所有单身狗,对这种丧尽天良的虐狗行为,做出强烈谴责!”
李启明:“与批判!”
俞衡:“……”
何砚之:“……”
过气老明星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俩,心说现在的孩子们都这么会玩吗?
是他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行了你俩,演话剧呢?”俞衡终于后退一步,被迫结束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壁咚”环节,“让你们多买两份饭,买了没有?”
“买了买了,”李启明伸手朝他比了个“请”的动作,“俞哥,这都是小老弟孝敬您的,快给我们传授一下泡大明星的经验呗,我们也想被富婆包养。”
“这个简单啊,”俞衡不客气地把饭拎走,相当“够意思”地开始现场教学,“首先,你得会做饭。”
李启明:“我会我会。”
关琛:“这个是可以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