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42)
俞衡一愣:“什么?”
“你肩膀上为什么……有……牙印……”
俞衡:“……”
这就说来话长了。
昨晚上他抱着某人睡,结果这货不喜欢被正着抱,非要他从背后抱,俞衡锁着他不想动,这货喝多了,为了让他松手,居然就咬了他一口。
咬得还挺狠,一宿过去牙印居然还没完全消。
俞衡摸了摸肩膀上的牙印,随即伸手在他妹妹脑袋上敲了一下:“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没那回事,写作业去。”
俞微惊呆了:“作业才是你们亲妹妹吧?”
俞衡直接赶走这胡思乱想的小丫头,又回头往卧室看了一眼——何砚之还没醒。
砚总的睡眠时间估计是设定好了,每天固定十小时,一分钟也不能少,昨晚两点才睡,今天就得十二点再起。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厨房已经飘来了饭的香味。他睡得迷迷瞪瞪,有些艰难地爬起来,先够过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
他整个人有点不在状态,起床吃了两口饭,然后就觉得俞微小妹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何砚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跟她对视,就看到对方非常腼腆地一笑,低头喝了口粥。
何砚之:“?”
这种看未来嫂子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瞅了眼俞衡,俞衡回以他同样疑惑的眼神。
两人完全不知道俞微小妹妹趁他们睡觉时跟俞立松说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话,虽然好奇,但当着俞爸爸的面,也不太好问。
几个人各怀鬼胎地吃完了饭,俞微被迫回书房继续写吃饭前没写完的日记。
何砚之昨天晚上在俞家稍微逛了逛,但是没去过书房——他十分好奇,就这一百平的房子,居然还有书房。
可见,俞家确实“书香门第”。
永远跟“书”犯克的砚总一点也不想闻什么书香,然而他脑子一抽,轮椅一拐,莫名其妙就进了书房。
正埋头写日记的俞微诧异抬头:“咦?”
何砚之:“……”
天知道,他真的没想进来。
砚总十分尴尬,但又不好调头就走,只得开始尬聊:“你不睡午觉吗?”
“作业没写完,怎么敢睡觉,”俞微非常怨念,“我绝对是捡来的,没有作业重要。”
从初中就不写作业的砚总表示出了十成十的同情,并对她发出盛情邀请:“别写了,玩会儿。”
“写完了,”俞微把作业本一合,“太难了,本来家里来个明星我能扯出三篇日记,不让我写,只能胡编乱造了。”
何砚之心说你写其实也行,他是不计较,但关键老师不相信啊。
俞微往写字台上一趴,开始玩手机。
何砚之自己在书房转悠,忽然看到书柜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四个人,是俞家的全家福。
他本来想顺口问一嘴关于俞妈妈的事,但想想大过年的,俞家自己都不提,他要是问出来,实在有点没眼力价。
他再往旁边张望,发现靠墙放着一台按摩椅。
砚总难得在俞家看到这么高级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致,他凑过去瞧,并问:“我能躺吗?”
“能啊,躺着可舒服了,”俞微正塞着耳机,打游戏打得起劲,头也不抬,“不过我哥不让我躺上面写作业。”
何砚之:“……”
这怎么看也不能躺上面写作业吧?
得到了俞微的允许,何砚之伸手在上面一撑,把自己转移过去,就听俞微问:“明星哥哥,你腿没知觉吗?”
“有一点,”何砚之在操作板上戳了戳,设定好模式,“怎么了?”
“那你还能站起来吗?”
“……”何砚之沉默了一下,“这个不太好说,不过我看你哥的意思,好像是还有希望。”
“唉,”俞微深切地为自己老哥担忧,“站不起来的话,好像少了很多乐趣。”
何砚之:“?”
什么乐趣?
说清楚好吗?
砚总一脸惊恐地看着对方,心说现在的孩子果然太可怕了,俞衡这个大学生他都已经不理解,眼前这个初中生……好像更可怕。
这都什么世道啊?
他一个三十岁的残疾人,活着容易吗?
他正想着“俞家简直是龙潭虎穴”,那边“虎”就过来了——俞衡推开书房门进来抓人:“你怎么到处乱跑?四个轮的是比两条腿的好使是吧?”
他在按摩椅上逮到某人:“下来,那是我给我我爸买的,让你躺了吗?”
何砚之:“你咋这么抠,我再给你买一台行不行?不,买十台。”
“快点下来,”俞衡轻轻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忽然凑近对方,低声道,“你不下来,我亲你了。”
何砚之一愣,随即满脸冷漠地冷笑一声:“你亲吧,你不怕你妹看见就……?”
俞衡站在他身前,刚好挡住俞微的视线,微微俯身在他额头轻吻:“你以为我不敢?”
何砚之:“……”
第42章 让我花钱
砚总瞬间惊呆——出息了,这小保镖愈发猖狂了,当着妹妹的面就敢亲他,这以后还了得?
他错开俞衡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还好还好,俞微正塞着耳机闷头打游戏,没看到他们在干嘛,应该也没听见他们刚刚的耳语。
他这才稍稍放宽心,又怒视俞衡一眼:“你疯了吧?”
“让你下来你不下来,我只能这么治你。”俞衡说着,在操作板上把按摩调到最低,“少待一会儿,十分钟就下来。”
何砚之不明所以:“为啥?”
“不然你想待多久,十分钟已经够了,”俞衡说,“要不是看在你车祸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半年的份上,我都不想让你往上躺。”
何砚之更加不理解了:“这东西不是有助于血液循环,缓解疲劳的吗?”
“前提是你别脊椎有什么损伤,别骨质疏松——按摩的时候多少对脊柱有点压力,你小心不要更严重了,”俞衡瞄他一眼,“而且你腰里是不是还有钢钉?”
何砚之一愣:“你怎么知道?难道会被震松?”
“……害怕你就下来,”俞衡对他十分无语,“我调到最低了,应该不会有影响,你别瞎动就行,如果觉得不舒服,那就赶紧关掉。”
“知道了,”何砚之丝毫没觉得不舒服,只感觉这人是够谨小慎微的,他想了想,又问,“这玩意你多少钱买的?”
“两万出头,几年前买的了,”俞衡说,“怎么,你要不帮忙换个新的?”
何砚之心说:几年前两万出头,那可真不便宜了,俞衡对他爸还真舍得花钱。
但再一想——几年前俞衡还在上高中吧?哪来的钱?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便也问了出来,俞衡略一沉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何砚之:“?”
俞衡:“高考完那个暑假,我出去打暑假工,去了一家冷饮店,那个店主有买彩票的习惯,有一回托我去买,让我帮他随便选个号。”
何砚之好像猜到了结局:“然后中奖了?”
俞衡点头:“当时中了二十万。店主估计觉得我长得好看,我打工期间他店里客流量增加了不少,于是一高兴,结工资的时候多给我结了两万。”
何砚之:“……”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
他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
俞衡:“正好那个学期我爸课多,我放假了他还没有,学生又总气他,害他老是腰酸背痛还睡不好觉,然后我就拿着店主给的两万,又添了自己工资的一千多块,买了这台按摩椅。”
何砚之说:“我发现了,你的人生经历还挺丰富。”
“不过就是,我买完以后我爸骂我败家,”俞衡耸耸肩,“说两万拿去干嘛不好,买这破玩意,但我已经先斩后奏了,他生气归生气,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何砚之:“他揍你了?”
“那倒没有,我高中的时候,我爸已经打不过我了,”俞衡说,“而且他后来没过半个月就真香了,揍我?不存在的。”
何砚之:“……”
行吧。
两人聊天的功夫,十分钟已经过去了,设定好的程序自动停止,何砚之还有点意犹未尽,赖在上面不想下来。
这时候俞微突然喊道:“为什么要送人头!这种0/12/0的战绩怎么好意思来打排位啊!”
何砚之:“……”
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无辜躺枪的砚总自觉十分尴尬,默默别过头去,决定不参与这种危险的游戏讨论。
“气死我了,”俞微依然非常激动,“这是挂机吧?我要举报他。”
她说着抬头:“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开黑?”
俞衡看了她一眼:“大过年的,我舍友都联系不上了,改天再说。”
俞微只好愤然关掉游戏:“真想把他们写进日记里,但是,老师一看到我写这个,又要说我玩物丧志,为什么那些老师们就不能跟我爸学学?”
何砚之听了,不禁有些好奇,又把头扭回来:“你在班里成绩怎么样?”
“当然是第一……”俞微说到一半,不知怎么,突然卡了一下壳,“哼,第二,第一是班主任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