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76)
用了大半年时间,总算养熟了。
傅云峥拨通内线电话,对章杉说:“章叔,把他们都请走吧,就说我累了。”
章杉回答:“已经在安排了。傅先生,您大堂兄一家还没走,说是要带着聪林少爷当面道歉。”
这位堂兄叫傅辉,是傅云峥同辈中最年长的一位,也就是傅聪林的父亲,方才在会客厅打傅聪林耳光的就是他。
傅云峥和他堂兄年龄差的大,傅云峥记事的时候,傅辉已经在国外留学,打小见的就少。
那时傅云峥的父亲是傅家家主,傅云峥年纪虽小,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业将来多半还是要傅云峥接起来,可偏偏傅辉才是最年长那个,他进傅家公司做经理时,傅云峥初中还没毕业。
这让傅辉心里怎能平衡。
这份不平衡由来已久,想来傅云峥大伯当年看傅云峥父亲做家主时也是这样想的,可他们父子俩到底年纪大城府深,平日里能把野心隐藏的很深。
傅聪林就不成了,本来就年轻气盛,这积蓄了三代的怨气落在他身上,能在傅云峥面前装恭顺敬重已然够为难他,这回好不容易傅云峥的地盘上逮着个软柿子捏,谁想却是个刺猬。
没捏成余鹤,自己倒扎了一手刺,也够倒霉的。
这会儿傅聪林被长辈硬留在傅宅,被逼着给余鹤道歉,他气的脸都白了。
别说余鹤现在就是个被包养的小玩意,就算余鹤还在余家,见了他傅家的大少爷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声林少,怎么到了傅家做金丝雀,反而能按着他头叫他大侄子。
想想就好气。
第45章
此时傅聪林和父亲一起站在电梯口, 等傅云峥和余鹤下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在看到余鹤脸上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后,傅聪林不由得一阵堵心, 这回可真懂了如鲠在喉四个字什么意思。
傅辉满脸歉意,讪笑着。
因为儿子做下蠢事,他无缘无故丢了好几家公司的管理权, 可面对始作俑者傅云峥,傅辉还得陪笑,按着自己儿子给一个小玩意道歉,
可傅辉毕竟是历练了四十多年的老油条, 傅云峥掌权傅家的这些年,他早已学会了把自己的不满全都藏起来。
哎,傅辉暗自叹气。
其实谁不是在演呢?傅云峥难道就愿意听他们假惺惺地道歉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对方炼的是什么丹。
傅辉很清楚,傅云峥愿意耐着性子陪他们演戏,原因有二:只一是到底都姓傅, 面子上要过得去,二来是傅云峥想捧起小情人在傅家的地位, 总要拿出态度来,免得下次再有不长眼的给余鹤气受。
今天这个不长眼的不是别人, 就是自己儿子。事已至此, 傅辉也别无他法, 只能舍下老脸赔笑道歉。
傅辉试探着傅云峥的意思, 开口道:“云峥啊,聪林还小, 不懂事,毛手毛脚把茶壶跌碎了......”见傅云峥抬眸看了他一眼, 傅辉立即话锋一转,点进正题:“还冲撞了你家小朋友。”
傅云峥没什么表情,也不接话茬,只是抬了拾手:“堂兄,你坐下说。”
傅辉从善如流,立即坐下来,见傅云峥油盐不进,转而将注意力余鹤身上,没话找话:“余鹤小少爷,您没烫着吧?”
傅辉岁数比余鹤养父都大,且他又没惹余鹤,伸手不打笑脸人,余鹤自然不会拿话怼他,问什么答什么,很有礼貌的样子。
余鹤回答:“劳您关心,我没事。”
“你瞧瞧,你瞧瞧,这孩子多懂事,”傅辉连声夸赞,听到余鹤亲口说没事,赶忙叫来自己儿子想着赶紧趁机顺坡下了:“聪林,你看余小少爷比你还小几岁,心胸可比你宽广多了,根本不和你计较,还不快和小少爷道歉,往后走动,多学学人家,我也少跟着你操心。”
傅聪林脸都快绿了,让他给余鹤道歉就算了,要承认自己比不上余鹤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什么叫多和余鹤学学,学什么?学他会傍男人,一傍就傍个掌权人替他出头,给他找场面?
傅聪林不服不忿地朝余鹤一躬身:“对不起,余鹤少爷,我以后一定多和你学习,学你宽宏大量,学你怎么赚钱。”
傅辉脸色骤变,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犟种儿子!
傅云峥不怒反笑,也不说话,端起茶杯吹去浮沫,饮下一口茶,静静等着余鹤啄人。
下来听傅聪林口服心不服的道歉有什么意思,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余鹤出气吗?
余鹤向来不是主动找茬的性——
虽然余鹤那个漫不经心的态度,抬起眼皮看人都像是挑衅。
但傅云峥清楚,他家小鹤才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余鹤找事,那一定是你心胸狭隘,心思细腻,想太多了。
他家小鹤最乖了。
但是呢,他家这只小仙鹤不主动找事,也绝不怕事,谁要是主动伸手招惹余鹤,余鹤那张嘴足够把人气吐血。
傅聪林到底还是年轻,一头撞进了傅云峥的陷阱里,以他的心机怎么能猜到傅云峥就等着他说句不好听的话,正好给余鹤怼人出气的机会。
果然,听见傅聪林讥讽他,余鹤浑然不在意,悠悠然然往沙发上一靠,双手抱胸。
余鹤拾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笑看向傅聪林:“学我怎么赚钱可不容易,你长得就不行。”
因为容貌出众傍上男人,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傅聪林额头青筋暴起,压抑着怒火说:“是,我没你长得好,没法像你一样,盯准有钱的男人就贴上来。”
余鹤点点头,赞同道:“哦,难怪你现在还没对象,因为丑贴不上别人,又因为穷没人贴,倒真可怜。”
傅聪林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抖着手指着余鹤:“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下流,除了图钱就是图脸!”
余鹤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傅聪林看起来好像不太擅长吵架,和这样的人斗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余鹤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是承认你没钱也没脸了?”
绝杀。
傅聪林眼球上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余鹤。
方才一时激动拿茶壶砸了余鹤,傅聪林冷静下来也反思自己行事太过莽撞,原本只不过是小小口舌之争,他先动手就怎么都不占理,再次见到余鹤前,他还想着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做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
要有深沉有城府,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
此时此刻,傅聪林不这么想了。
他就算肚子里能盛得下航空母舰也盛不下贱人余鹤!!!!!
傅聪林现在只后悔那个茶壶没砸余鹤脑袋上!
什么后果,什么对错都不重要了,他要被余鹤气死了!
这会儿,别说傅聪林被余鹤怼得回不上话,就连傅辉都觉着自己被扫射到。
傅辉心想:怎么同样都是人,余鹤的嘴就这么厉害,这要在公司做定价代表去谈判,还不得把乙方气到怀疑人生啊。
见余鹤意兴阑珊,傅云峥放下茶杯,茶杯底座在茶几磕出一声清响。
这是送客的意思。
多说多错,傅辉也不想再留,原本想缓和场面,结果儿子儿子心性太差,居然又被余鹤三言两语激怒。
傅辉站起身向傅云峥告辞。
余鹤也跟着站起来,很客气地说:“慢走。”
傅聪林紧绷着脸不说话,还是傅辉拽了他一把,才沉着脸说:“云峥小叔我先走了,过年见。”紧接着又瞥了一眼余鹤,胸间堵着一口气,实在没法和余鹤再多说一句话。
傅聪林垂头丧气,宛如斗败了的公鸡。
余鹤起身送傅辉父子走出客厅,完全不在意之前的不愉快,反而礼数周全,叫人挑不出错:“实在抱歉,今天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傅辉暗自惊讶。
这余鹤也不过才十九岁,本该是最冲动要面子的年岁,被人当众丢了茶壶拿话侮辱,方才又才吵过一架,转眼竟跟没事人一般,好似万事不挂心。
倘若这是装的,那这少年的心机可真是深的可怕,未免太过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