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194)
余鹤俯身查看:“哪条腿?”
岚齐想动一下伤腿示意余鹤, 结果才牵动一下钻心的疼痛就蹿了上来。
“好疼!”岚齐指了指左腿:“怎么动不了了?”
余鹤单膝跪地,握着岚齐的脚腕, 把岚齐的腿轻轻放在自己膝头查看。
傅云峥拧开一瓶水递给岚齐:“喝点水。”
岚齐仰面看着傅云峥:“傅总。”
傅云峥抬手摘下岚齐头发里的草屑:“别哭了。”
岚齐突然间更加委屈, 但他很听傅云峥的话, 傅云峥让他不哭他就不哭了。
岚齐抽抽噎噎地压抑着眼泪, 看起来可怜兮兮,连余鹤捏他的伤腿他都没觉得疼。
余鹤用掌心按了按太阳穴, 擦掉额角的汗:“岚齐,你可真是行, 脚腕不疼吗,怎么从车里爬出来的?”
岚齐回过神,呆呆地问:“啊?怎么了?”
余鹤轻轻把岚齐的腿放下来:“你看你这脚腕都成什么弧度了,这肯定是骨折了啊。”
岚齐低头看自己的脚,发现他的左脚脚腕几乎扭成了90度,像是被折断了的树枝。
在看到自己脚腕的刹那,被麻痹遗忘的痛觉神经瞬间重连,岚齐痛呼一声,额角后背霎时被冷汗打湿。
“知道疼了?”余鹤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我还以为有傅总陪着,你就不疼了呢。”
听到余鹤这样调侃,岚齐就知道余鹤是真没有生他的气,岚齐有点不好意思,他低下头,耳廓微微泛红,在阳光下里面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余鹤和电话那边沟通了片刻,按住话筒说:“这里离医院太远了,救护车开过来要将近一个小时。”
傅云峥没有犹豫,给出了最快的解决方式:“开车去。”
余鹤挂断电话,问岚齐:“能坚持吗?”
岚齐努力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单脚着地:“可以。”
余鹤赶紧站起来扶住岚齐,看向停车的方向:“你能行吗?”
要是平常岚齐肯定要撒娇让余鹤抱他,可是陈思健才那样说过他,他心里难受极了,忍着脚上的剧痛说:“行,我能走。”
这时,傅云峥找来处理事故的人到了。
傅云峥说:“这儿交给你了,去周围问问是谁家的羊,按市场价赔给人家。”
保险公司经理点点头:“您放心,傅总。”
傅云峥看了眼颤颤巍巍的岚齐,跟余鹤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他这样也没法走,你给他抱过去吧。”
岚齐感动得快哭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果然不是谁都和那个讨厌的陈思健一样,心眼脏心脏,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余鹤弯腰将岚齐横抱起来:“我大哥是个粗人,他懂什么,你别理他。”
岚齐没有伸手去揽余鹤的脖颈,而是攥着余鹤肩头的衣服,他艰难地维持着和余鹤的距离。
余鹤衣服都被薅皱了。
余鹤忍不住笑,一笑就没劲儿,还好岚齐够轻:“你别拽我衣服了,抱我脖子吧,真没事。”
岚齐轻轻环住余鹤的脖子:“对啊,我们是好兄弟嘛。”
余鹤笑着说:“好,是好兄弟。”
傅云峥替他们打开车门。
皮开车后排很宽敞,余鹤把岚齐安置在后座上,找来靠枕垫高岚齐的小腿。
从紧张的情绪中放松下来以后,疼痛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岚齐痛得满脸都是汗,还开玩笑说:“我是不是超勇敢?”
岚齐巴掌大的小脸疼得煞白,嘴唇也没有血色,颧骨处擦伤的血倒是黏在脸上。
像一只断了腿的小兔子。
又惨又可怜。
余鹤把水递给岚齐:“坚持一下,到医院让傅总抱你下车。”
岚齐瞪大了眼睛,超小声问:“真的吗?”
余鹤忍俊不禁,转头问傅云峥:“行吗?傅总。”
傅云峥转动方向盘,稳稳地将车开上公路:“没问题。”
得到傅云峥肯定的回答,岚齐感觉脚腕都没那么疼了。
天啊,要知道扭伤脚腕就能在一天内被两大男神公主抱,岚齐只恨没有早点磕断腿。
他真的好羡慕余鹤和傅云峥的爱情啊。
两个人都那么善良,强大又包容,彼此信任不会乱吃醋。
能和他们做朋友,简直是岚齐生活中最最最最最幸运的事情。
在今天之前,岚齐从来没有想过,像傅云峥这样身家无数的大总裁,眼睛里居然能装下自己这样的小人物——
一个在夜场卖酒水,私生活混乱的小人物。
岚齐以为自己这样的人,在傅云峥那里都不存在看得起看不起一说,是根本看不到。
别说是岚齐,就是平时从岚齐这里买酒的贵客,能和傅云峥搭上一句话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岚齐和傅云峥的阶级差距太大了,何止是云泥之别。
他就像是一粒灰尘,一颗沙子,微不足道。
可原来傅云峥也很温柔,很好相处,而且很会替别人考虑。
难怪余鹤那么喜欢傅云峥。
天啊,为什么天底下两个这么好的人一下子就内部消化了呢?
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胡思乱想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医院门口。
因为是开去露营的皮开车,又长又宽不是很好找车位,傅云峥只能把车停在了距离医院对面的停车场。
打开车门后,岚齐望了一眼街对面的医院,抿了抿唇:“要不还是从医院借个轮椅吧。”
余鹤说:“没事,傅总有劲儿,把我从一楼抱三楼都没问题,别说是你了。”
傅云峥没说话,沉默地俯身抱起岚齐。
被傅云峥抱起来的一刹那,岚齐简直要晕过去了,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轻一点。
岚齐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值钱过。
他被傅云峥抱在怀里哎。
傅云峥稳稳抱着岚齐往医院走,余鹤拿着遮阳帽挡在岚齐头上,挡住焰焰烈日。
岚齐小声说:“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鹤轻轻煽动手中的帽檐,清凉的风吹在岚齐脸上,也吹在傅云峥身上。
傅云峥含笑看了余鹤一眼。
替傅云峥扇风的小心思被看透,余鹤有些涩然。
他轻咳一声,移开了眼。
到了急诊,傅云峥将岚齐放在诊床上,因为岚齐身上有伤,傅云峥的动作很轻。
岚齐察觉到傅云峥的小心翼翼,心里像塞了棉花一样,又松又软。
能被傅云峥这种级别的大佬轻拿轻放的东西,怎么也得六七位数起步吧。
原来他也能够被这么温柔的对待吗?
傅云峥把岚齐安置好,转身对余鹤说:“我去挂号,需要交什么费直接发我手机上。”
余鹤应了一声:“行,慢点。”
急诊里人很多,乱乱哄哄的。
护士把岚齐推进了相对安静的隔间,说刚来个人被马踩伤,肋骨扎进了肺里,医生都去抢救那个人了,让余鹤他们稍等一会儿。
岚齐的脚腕现在已经麻了,根本感觉不到疼,就是动起来不方便。
余鹤单手扶着输液杆:“我有点晕车,靠一会儿。”
岚齐轻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鹤感叹道:“你可真是命大,车翻了居然没什么事儿。”
想起越野车翻过去的刹那,岚齐心有余悸:“我连遗言都想好了。”
“下回小心点,”余鹤站累了,从旁边拉过来把椅子坐下,窝在椅子里:“我大哥脾气暴,你和他较什么劲。”
嘈乱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室内并不算安静,但这方小小的空间相对独立,与外面的生生死死隔绝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许多对别人很难启齿的话,面对余鹤就很容易开口。
余鹤看起来不拘小节,万事不挂心,却有种说不出的可靠。
陈思健的一句‘下贱’给岚齐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岚齐开始不自觉地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