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205)
傅云峥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他对余鹤说:“我已经派人去打听缅北当地的穿山甲价格了,等等消息吧。”
回来的消息令人心中一沉。
整个缅北市场的穿山甲价格就是低到难以置信,药贩子给出的报价甚至还要比均价贵上30美元。
余鹤气得在屋里转圈,既生气缅北的水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清,又生气自己假装买主还能被那么业余的药贩子报高价!
他一直以为是他在忽悠药贩子,结果人家也在忽悠他。
余鹤简直要气炸了!
“我怎么到哪儿都挨骗?”余鹤难过极了,生气过后郁卒地靠在墙上:“傅老板你是对的,我确实不太适合追查这事,连和个杂鱼接头我都能成为被诈骗对象。”
傅云峥安慰道:“不了解行情被骗很正常。”
正这时,房门忽然响起。
余鹤走过去从猫眼看了一眼,打开门。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保镖走进来,反手关上门,低声汇报:“傅先生,有人说他手上正好有两只活体穿山甲,40美元一斤,问咱们收不收。”
余鹤猛地抬起头,期待地看向傅云峥。
傅云峥没法子,只好说:“收,和他说咱们买来当宠物,两只给他六百,不论斤数算,让他别乱喂东西。”
一只穿山甲通常在四斤至六斤左右,但有些卖家为了压秤,会给穿山甲灌水泥增重,这样的穿山甲即使买回来也救不活,傅云峥直接把价格开足,就是怕这些人在穿山甲的重量上动手脚。
现在风声紧,这些卖家很警惕,见了陌生人就会停止交易,所以余鹤他们都等在车上,由当地的一个蛇头去买。
这个蛇头是佣兵保镖的老朋友,未免打草惊蛇,余鹤他们没有报警。
不一会儿,身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拎着两个编织袋从街角走出来,保镖下车接过袋子,掏出两张美金递过去,那人没要,只和保镖站在街边抽了根烟就走了。
保镖扔掉烟头,警惕地扫视四周,继而从副驾驶上车。
关上门后,他才从前排座椅间隙递过编织袋。
余鹤接过袋子打开,只见里面的穿山甲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看不出死活。
傅云峥说:“看看它嘴角吐没吐黄沫。”
穿山甲消化系统脆弱,被喂了水泥的穿山甲会很快口吐黄沫,并且大多在两天内死亡。
余鹤看了看:“好像没有。”
傅云峥说:“那就好,去救助中心再好好检查吧。”
为防止被人跟踪,在开往救助中心的路上,他们换了两辆车。
无论傅云峥是否愿意,他都不得不承认,余鹤已经深陷其中,
他和余鹤都不是能对黑暗视而不见的人。
傅云峥并不想让余鹤参与进来,但他没有办法阻挡。
冥冥之中,一切的发展似曾相识,恍若傅云峥第一次在缅北救助穿山甲那样,从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微小事件切入,而后越陷越深。
他们似乎在经历一场轮回。
傅云峥能挡得住余鹤以身犯险,但挡不住余鹤的赤子之心。
就像当年傅云峥身边的人没能阻拦住傅云峥一样。
热血难凉,有些路,只能自己走过才知道坎坷。
余鹤总是要长大的。
第124章
到达救助中心时,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救助中心早就下班了。
帕汀匆匆赶来,打开了紧锁的院门。
他把两只穿山甲从编织袋里抱出来, 放在诊台上进行查看。
帕汀跟余鹤说:“还好,没有明显的人为外伤,这家伙胆子很小, 遇见危险就蜷缩起来,根本不需要捕捉,只要把它捡走就可以了。”
上次来救助中心,很多工作人员都来迎接, 余鹤也不好意思仔细观察穿山甲,现在这里只有帕汀,余鹤也没那么拘束,半蹲在笼子前,用一根草逗弄着里面的穿山甲。
穿山甲不知道谁在戳它,眯缝着小眼, 抽动鼻子嗅来嗅去。
还怪可爱的。
帕汀对余鹤说:“余先生,我们这儿还有一只带着幼患的雌性穿山甲, 你可以和穿山甲幼崽玩,它不怕人, 就是有点调皮。”
这只幼崽从还没睁开眼睛开始就一直养在救助中心, 从小就接触人类, 胆子很大。
穿山甲妈妈从笼子里爬出来后, 小穿山甲刚开始还趴在妈妈的尾巴上,只不一会儿便爬下来自己到处捣乱。
帕汀伸出手臂, 小穿山甲就爬到帕汀的手上,俨然是把帕汀当做了另一个妈妈。
穿山甲的鳞片和指甲都很锋利, 帕汀的手臂上有很多陈旧的伤痕,但他并不在意,拖动着手臂带着小穿山甲在瓷砖上滑来滑去,像是在滑滑梯。
帕汀示意余鹤伸出手,把小穿山甲引到余鹤手臂上。
余鹤半托着小穿山甲的尾巴举起手臂,近距离观察这种珍贵而神秘的野生动物。
同样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受到的关注总是很少,有人要它的鳞片入药,有人信奉吃它的肉可以大补。
很少有人知道,中华穿山甲在华国大陆地区已经功能性灭绝。
‘嗖’的一下,小穿山甲忽然伸出长长的舌头,吓了余鹤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穿山甲给扔出去。
余鹤惊魂未定,抱着小穿山甲看向帕汀:“它在干什么?我脸上有虫子吗?”
帕汀捧腹大笑:“哈哈哈,它不是在捕捉昆虫,小家伙是故意的,您到访那天我本来就想把它带过来,但特普会长说它会吓到您。”
特普是蒲山穿山甲救护协会的副会长,全名叫做桑达特普,是专程从蒲山过来迎接余鹤的。
余鹤也笑了:“确实有点吓人,穿山甲的舌头好长。”
帕汀说:“我们已经养了它两个多月了,等它再大一点,我们就计划将它放生。”
这时,傅云峥忽然问:“帕汀,之前你说,你们还建立穿山甲人工繁育地?”
帕汀点点头,将宣传册递给傅云峥:“是的,傅先生,穿山甲每年只生一胎,每胎通常只产一仔,自然繁殖很难恢复种群。”
“有成果吗?”
“我们的研究员都是从国外高薪聘请的专业人才,去年一年成功繁育出四只幼崽,很可惜的是有两只不幸夭折,其中一只已经放回族群,另一只还在基地作为优质种进入二代繁育。”
饲养穿山甲甚至比饲养大熊猫更加昂贵。
熊猫虽然珍贵,但作为杂食性动物,熊猫几乎什么都吃,食物来源也很丰富,主要食物竹子竹笋更是易于获取。
相比之下穿山甲的饮食结构就较为单一了,在山林中,大多是各种蚂蚁,包括许多虫卵和幼虫,这些食物富含蛋白质,但在人工饲养的过程中,很难模拟野外环境配出完全符合穿山甲进食规律的食物,使得穿山甲很容易出现偏食问题,导致消化系统疾病。
为了能模拟穿山甲的真实食谱,救护中心需要花费大量人力深入树林寻找摘取蚂蚁窝,或者遛狗似的带穿山甲在山林中觅食。
每只穿山甲要在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搜刮蚁穴,以穿山甲慢吞吞的动作,这就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综上所述,一只市场价在300美元的穿山甲,要是真在救助中心养上一年,光食物等日常开销的就是它原本身价的几十倍,更不必说生病时那天价治疗费用了。
帕汀双手合十,再次向傅云峥和余鹤表示感谢:“正是因为有傅先生和余先生这样的爱心人士,我们才能筹谋到足够的善款,供这些小家伙生存下去。”
余鹤问:“为什么缅北市场上还是有很多售卖穿山甲的渠道?”
帕汀并没有很惊讶,他指了指余鹤怀里的小穿山甲:“这对穿山甲母子也是我从黑市买来的,才200美元。”
余鹤和傅云峥对视一眼。
他俩用600买了两只,帕汀却只花了200元,看来缅北市场不仅价格低廉,而且十分欺生。
余鹤问帕汀:“为什么这么便宜?”
帕汀回答:“因为没人买。这边的穿山甲很难再往你们那里走私,别说是活体,就连冻体穿山甲都很难突破海关检查,而且一只就足够量刑,风险太大了,来收购的华国人比之前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