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130)
张臻没说是管不了张琛阳还是傅茹兰,大概率是都管不了。
老夫少妻,谁不知张臻多珍重他这个小妻子?
余鹤不知道张臻跟自己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张臻都没辙的事儿,自己哪儿能帮得上忙?
张臻眼神深沉,很坚定地看向余鹤,言简意赅地点明主题,揭开他与余鹤谈话的终极原因:“傅云峥能管。”
傅茹兰对傅云峥这个弟弟可真是偏疼到骨子里了,假如说要治好傅云峥的腿需要傅茹兰把心挖出来做药引,傅茹兰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能把自己的心剖出来。
余鹤理清楚逻辑,终于弄明白以张臻的身份为什么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了。
张臻想要管教张琛阳,却碍于傅茹兰没法儿插手,就把注意打到了傅云峥身上。
这明摆着是一物降一物,大鱼吃小鱼。
张臻管不了傅茹兰,傅茹兰管不了傅云峥,傅云峥管不了余鹤。
所以逆转逻辑链,只要余鹤能替张臻在傅云峥耳边吹枕头风,那在张琛阳的教育问题上,傅茹兰就开不成一言堂。
这可真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张臻不愧是天生的将才。
这朴实无华又万分高明的手段余鹤还是头一回见,不愧是学过兵法的。
余鹤伸出大拇指:“牛。”
见余鹤明白过来,张臻适时开出条件利诱:“出门在外,你要是不愿意借傅家的名头,可以报我张臻的名字,律法军纪之外,我都能替你摆平。”
余鹤:“......”
这可真是好大的一块儿馅饼。
短短一顿饭的功夫,张臻情利并举,轻易将余鹤划到了自己战线上。
绕过傅云峥找余鹤,可比直接找傅云峥有用的多。从情分上论,傅云峥和傅茹兰是血脉至亲,傅云峥没道理帮着张臻挟制自己姐姐;从理论上讲,傅云峥同样身居高位,张臻也很难开出令傅云峥动摇的条件。
直接撬动傅云峥很难,说动余鹤就容易多了。
张臻亮出最后一张底牌:“茹兰常常和其他军属聚会,我可以请其他战友的太太为你美言,保证下次见面她不会再为难你。”
这话可说到了余鹤的心坎里。
余鹤眼神一亮,和张臻击掌为盟:“成交。”
晚上,余鹤趴在枕头边,和傅云峥复盘他结盟的过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就和他成为一个阵营的了。”余鹤食指在枕头上比划着:“你说他既然猜到我会把他不喜欢小孩的事儿告诉你,那我和他结盟的事儿我肯定也不会瞒着你啊。”
傅云峥轻笑一声:“他巴不得你跟我说。”
张臻不赞同傅茹兰的育儿方式,想加入到张琛阳的教育中,说到底也是为了张琛阳好,傅云峥是张琛阳的亲舅舅,对张琛阳好的是傅云峥没理由拒绝。
张臻并不是真指着余鹤能说动傅云峥,而是只要把余鹤过来做盟友,傅云峥自然而然就会站到张臻这边。
关于张琛阳教育的问题,傅云峥原本是可管可不管,张臻兜了好大圈子甚至找到余鹤这儿,一是暗示问题严重,二是只要余鹤下水,傅云峥就只能往下跳。
所以张臻自然不担心余鹤把原委都讲清楚。
余鹤实在不懂张臻的高段位操作,隐约觉得自己像是成了棋子,可从局面又是实实在在的多赢。
把张琛阳教育好,对张臻、傅茹兰、傅云峥三人而言都是好事,同时余鹤又因帮了张臻一把,又多了一个靠山,同时张臻答应化解傅茹兰对余鹤的敌意,促进了两个家庭的良性互动,和谐发展。
傅云峥很耐心的把这局一点点拆开讲给余鹤听:“他想要支使我替他劝我姐,自然要拿出足够条件,他主动向你示好就是他的诚意。”
张臻年长于傅茹兰,而傅云峥年长于余鹤,张臻推己及人,通过几次观察发现傅云峥待余鹤很不寻常,旁人会当傅云峥是一时兴起,但张臻只需类比自己,就知道知道傅云峥有多认真。
张臻选择余鹤作为盟友就是向傅云峥表明立场:虽然你姐现在不太接受余鹤,但我已经把余鹤当成亲戚,不会因为之前的流言蜚语而看轻余鹤。咱们这次合作共赢,日后你和余鹤的事我也能在其中斡旋。
傅云峥继续说:“表面上看,面对你和张臻的联盟我三条路可选,分别是帮你们、帮我姐、谁也不帮,可仔细一想,除了帮你们,其他的路根本不通。”
帮傅茹兰不仅把自己推到了余鹤的对立面,对傅茹兰和张臻的夫妻感情也全无好处,所以这条路不能选;保持中立,两不相帮,那就等同于告诉张臻余鹤没有没有那么重要,倘若目的不能达成,那张臻势必会重新布局,这次布局是有利于余鹤的双赢局,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余鹤拧起眉,翻身仰躺,把自己丢进被里:“哎呀,我听一遍头都疼了,这也是人脑子能想出来的招吗?”
傅云峥掀开羽绒被:“张臻出身军部,排兵布阵、运筹千里是习惯了的。”
余鹤很不高兴地盖住头:“我还觉得他很耿直!”
“性格直和心眼直是两回事。”傅云峥感叹道:“他再精通谋算也不会害你。我姐的大小姐脾气你也见过,难为他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余鹤把手背搭在额头上:“要不是我心眼少,你也不用趟这趟浑水,谁知道在餐厅会遇到他。”
傅云峥也躺下,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因为心情好,他总觉着动作比之前轻盈些,这念头一闪而过,傅云峥并没有细究。
“张臻既然想让我进来,不从你这儿找辙也会有其他办法。”傅云峥开解余鹤说:“张家在京市很有实力,他上赶着做你靠山是好事,若要我请他来庇护你,做的局比这还要大。”
余鹤慨叹一句:“我也想学会这些手段。”
傅云峥长眸微动:“长大就会了。”
余鹤翻过身:“我已经长大了。”
床头的夜灯很昏暗,开关就在床头,余鹤只要一伸手碰到,但他没有关灯,而是借着这烛火般的微光看傅云峥。
傅云峥也看余鹤。
余鹤下颌线条清晰而不锋利,眉宇间肆意不羁的少年气沉淀下来。
他生了双桃花眼,从前发呆的时候都情意绵绵,好像在思念什么似的,而现在余鹤的眼神更加幽邃,那氤氲着如烟如雾的情意凝成霜雪,带着种强烈的侵略性。
这是一个男人的眼神,其中写满了对傅云峥的情谊与占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余鹤再也没有担心过某一天会被傅云峥替换掉,也不再担心傅云峥会选择别人。
他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之间如今是双向选择,建立了无比深刻且不容斩断的羁绊。
很多次交谈,余鹤都很明确地表示,如果有一天傅云峥敢离开他,他会把傅云峥抓回来。
傅云峥终于意识到余鹤不是再开玩笑,也不是在说情话。
余鹤是在陈述事实。
余鹤不允许傅云峥离开他,他走的每一步每一步都是为了追上傅云峥,也是为了捉住傅云峥。
在这段感情中,主动权原本是傅云峥让渡给余鹤的,可不知不觉间,余鹤已经彻底把傅云峥当做唯一的伴侣,宛如只成年的雄兽,努力把傅云峥往自己窝里叼。
余鹤再也不是只能寄居在傅云峥身边的小鹤了。
傅云峥欣喜又心惊,不得不承认:“确实长大了。”
翅膀硬了。
第74章
复赛面试这天, 京市下了场大雨。
送余鹤去考场的司机很熟悉京市的路况,提前一个小时给余鹤打电话,告诉余鹤这样天气很容易堵车, 提醒余鹤早点出发。
从酒店到考场并不算远,平常开车只要十五分钟,下雨的话可能要四十分钟。
余鹤正在吃早饭, 拿着包子探头往窗外望了一眼:“在车上坐四十分钟,我还不如走过去。”
傅云峥刚夹起一筷子藕丝:“别闹。”
余鹤掰开包子:“那我肯定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