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129)
“给我的?”张松接过兔儿抱在怀里,见它雪白可爱,心中欢喜,因问道,“怎的平白想起送这乖乖?”阿水道:“仙人托梦,叫我回你礼。”
兔儿支着两只透红的长耳,在张松怀里颤颤巍巍,他心里疼煞爱煞,使手轻轻抚摸它背上绵厚绒毛道:“天可怜见的,才生出几日,便离了娘。欸,你给它起个名儿罢?”阿水应道:“兔崽子。”
张松听了笑得花枝乱颤,身子一晃手一歪,险些令兔儿滑落。阿水急忙伸手托它,不想竟将张松的手抓了一把,顿时浑身一酥,脸刷的一下红透。张松看在眼里,便知他心思,却未受冒犯,只觉好笑。料这小哥儿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摸一下手,便激动得要不得了。
张松不知,这阿水生来没娘,十几年来从未与人亲近过;入这行后,更是不得机会触碰活人,方才摸那一下,只怕是他此生头回触及鲜活肌肤。张松的手生得骨肉匀停,十指纤长白净,且温润柔滑如暖玉香脂,一触之下,阿水竟忘了喘气儿,屏息迷瞪了老半天,只觉胸中似有活物跺脚蹦跳。才缓过气来,便中了蛊似的,忍不住想再尝尝那酥麻透骨的销魂滋味儿。
他见张松神色如常,并不嫌他造次,便斗胆再次伸出手,佯作抚摸兔儿,又往张松手背上捋了一把。张松禁不住失声笑了,心道,小贼囚儿装得甚么蒜,可太明显了罢。待要出言敲打他几句,却见他拧身撒腿便跑,逃也似地冲出院门去了。
仇老官儿家就在县衙后头,与县衙后院一墙之隔,两户门儿在同一条巷内,一个巷头,一个巷尾。阿水奔回家里,回身将门栓好,便迫不及待褪下裤儿,将那柄突然而兴的蠢物放了出来,趁着手心里仍留有张松肌肤的余温,握住那蠢物套弄不迭。
方才他笑了,定是已察觉到我身上丑态!他知道了!阿水唯恐心事泄露,羞耻中却升出别样的冲动,那话儿在手里益发胀大滚烫。张松的盈盈笑眼火上浇油,更令他淫心如炙。你笑罢,笑得再好看,早晚也得哭着求我!阿水闭目回想那日张松求他接膀子时蹙眉轻吟的模样,任由无数残忍下流的肮脏念头肆虐撕咬,须臾便精关失守,仰脖儿低吼一声,胯下喷出一股又一股浓精。
转天仇老官儿便回来了。阿水不愿师傅知晓自己“擅入”县衙,落一顿教训,只得等老爷子上炕歇了,才悄摸儿又去敲那扇小门。此时张松已收拾停当,正往被里钻。他猜到来的是谁,便下榻披了件袍服,趿拉着鞋走去应门。
阿水依旧面无波澜,衬着油纸递上一丛嫩绿的芜青秧子道:“喂兔崽子。”张松忍俊不禁,便裹紧外衣带他进来,同他一齐蹲在旧包袱皮儿铺成的兔子窝前,一手一递喂那畜生。
张松衣带未系,不留意衣领松脱,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阿水哪还有心思喂兔子,恶狼似的盯着那段细皮嫩肉,馋得口舌生津,后槽牙都咬紧了。张松渐觉后颈处传来温热粗重的鼻息,回头一望,正撞上那双情火跃动的凤眼。
少年蠢动的欲念欲盖弥彰,张松见状倏地起了一身粟粒,心口便也突突起来。未及反应,却见那冤家又逃也似的撒腿跑了。
此后阿水便常往县衙后堂“喂兔崽子”,每回却又待不了一刻,张松与他说不上几句话,他便涨红了脸拔腿就跑。仇老爷子一辈子做这行当,自然心细如发,没几日便查出他行踪,却并不责罚他。
原来,这二年他愈发老眼昏花、体力不支,一心叫阿水接了他的差事,他好回乡养老。勘验尸身对阿水来说已不在话下,可真要接班,却有个难处:阿水不识字、不会写,无法填抄勘验文凭。若回回请他人代为誊写,万一哪回遇上个心里有鬼的、不按他勘验的实情填,阿水辨认不出,岂不酿成大错?
不过,仇老爷子一早看出县令张大人宽仁大度、乐于助人,若能求他安排一文书专为阿水代笔,这事儿方才稳妥。故而他见阿水三天两头往县衙里钻,便以为这机灵小伙儿也想明白这一椿,是去卖乖笼络人的。于是这日师徒两二人对坐用晚饭时,仇老爷子便点他道:“得空你问县令老爷讨些文房纸张,会不会写两说,总有个好学的态度。”
阿水正愁没话与张松罗嗦,闻言暗自窃喜,收了碗筷便直奔县衙后堂去了。张松饭没吃完,阿水便立在桌边淡定道:“师傅叫我问你讨些文房纸张,练字儿。”张松端着碗笑道:“耶咯,我竟不知你会写字儿哩。”阿水理直气壮道:“不会。”可把张松笑得,一口饭都呛到鼻子里去了。
饭毕,张和收拾了桌面,摆上笔墨纸砚,张松便取一张毛边大纸,捡阿水用得上的“大小上下人口手”等字,顶头儿写了一行范例,叫他照着往下临摹。又见这呆子连笔都不会抓,便掰他指头儿、握着他手,带他又写了一行。阿水少不得心猿意马、面红耳赤,幸而有石桌遮蔽他身前丑态,却万难稳住手腕,下笔一划抖三抖。
张和因着写字一事不知挨了多少骂,如今可算见着比自己还不如的了,不免来劲。阿水写一个,他评一个,甚么“狗拉尿”、“虫儿爬”,把张松平日里攮搡他那些话,全转赠阿水了。张松带他两个用功了半个多时辰,待送走阿水,竟觉自个儿脸都笑酸了。
从此阿水每日晚饭后便来县衙认字书写,胆子渐渐大了,也敢与张松眉来眼去、挨挨靠靠,一来二去,连张和都瞧出他对县令大人“心怀不轨”。这日阿水走后,张和一面服侍张松更衣漱洗,一面嘀咕道:“这贼囚小厮,恁地色胆包天,想的甚么脏心思!我家老爷才貌双全,总要个大将军、状元郎才好般配。先前那大掌柜,且高攀着哩!他个没根基的绝户子,做他娘的春梦哩!”
张松使手巾作势要抽他,憋不住笑道:“你不是我打沟里捡来的?倒嫌人家‘没根基’?”张和缩脖格挡道:“人长得倒不丑,奈何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没一句窝心话……”张松要拧他脸蛋子,他一步跳开,绕着桌子边跑边笑:“真要进了门,只当个摆件儿杵屋里,又有何用?”张松逮住他,咬住下唇照他背上啪啪两巴掌,把那贼猴儿推出门去。
夜里灭了灯,张松躺在床上思想张和的话,不期然提起了嘴角。起初只是因阿水身世可怜,有心照应他些个;后来看出他的心思,又不忍说破教他伤心;这两月相交下来,竟也生出些别样情意。阿水情难自已又拼命掩饰的模样,张松一想起便乐得不行。许多年前也曾有个少年,将满腔热忱剖胸托付于他,那时他眼高于顶、不懂珍惜;如今昨日重现,便生追前悔后之心,一时大意,便让那呆子撞进心里来了。
可次日晚间,阿水却没来打搅;又一日,再一日,连着三天,阿水竟踪影全无。张松坐卧不安,心里猫抓样的,到晚夕终于按耐不住,在院子里背手踱了小半个时辰,到底说服了自己。保不齐是他病了、伤了,作为长官、又邻里邻居的,去看望一下总不为过。他踩着心跳走到巷底门前,抬手叩门时暗自演练道,阿水啊,这几日你可曾做得功课?
门开了,面前少年眼下青黑、目光呆滞,竟似几宿未曾安眠。
“阿水?!你……怎的……”张松伸手欲扶他肩头,他却侧身闪避。
“县令大人有何吩咐?”阿水眼皮肿得压住半扇黑瞳,语气之冰冷,似刀锋将张松刺了个透穿。
--------------------
松松大老爷:纯情弟弟,一碰就in
纯情弟弟:想不想要爸爸的大兔叽送进你的小县衙?
第184章 番外四(六)会不会心疼人
“我没有事,”张松垂眼道,“想叫你别把功课丢下了。”阿水不言语,只把两手攥住裤缝儿,怔怔望着空里。“你有何心事?不妨说来,我与你参详一二……”堂堂县令大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张松自觉已尊严扫地,不知如何自处了。却听阿水沉声道:“你当真,叫那么些人糟蹋过了?”
张松一听这话,耳边厢轰隆一声,气结不能言。可不是嘛,他打未成人时起,便叫多少人……可那两个字,他万难承受。左右不过为了生计、为了能有一处安身,各取所需罢了,怎能说是……恁地不堪。待要辩驳几句,却连自个儿也说服不了,竟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