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113)
张松回过神来,发狂挣扎踢打,拼尽全力往下窜。卫骋几下便将他制住,虎口卡着他颈下软肉,将他推进车里压死:“臭肉儿,休得张狂。如今何家没了,再没人罩得住你。乖乖儿的,别叫我为难,嗯?”
张松闻言便没了指望,只得含泪点头,停止了挣扎。“何家……怎的出事……”张松颤声问道。卫骋松开他脖颈儿,把他抱到腿上搂着腰身,拍着他屁股道:“那是太子,是储君,是国本。宫里头那位,怎会允许有人将这大的权柄拿捏在手心儿里?懂吗,小猫儿?我看你怪机灵的……是男是女、肏人抑或挨肏,从来不是甚么大事;但你把太子吃住了,就是不行。国本不能受制于人,他何家一旦起了贪念,早晚是这个下场。”
张松一点就透,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何七哥,他……”卫骋攥住他手坏笑道:“你还惦记他?啧,笨蛋小猫儿,他回不来了,叫太子锁住、当根棍儿用喽。”言罢伸手捏了捏张松鼻尖儿,又托起他下巴,在他唇上嗦一口道:“小东西,我真舍不得你呀!怎么就这么好肏?把人魂儿也吸没了……你走罢,我答应他放了你。咱不是那食言背信的龌龊人儿。”却仍不舍,又扒了他裤子,狠狠肏了又肏,宣泄够了,才抽身离开。
张松缩在车里颤栗许久才恢复神智,连身上狼藉都来不及清理,便飞也似地疯狂甩鞭,催马出城向东狂奔而去。
第164章 番外二 梦是心头想(一)
张松一路忍饥挨饿,可着几两碎银,好容易行至大运河畔。马儿脚力已衰,再跑不起来。他只得守在码头旁,苦捱了几日,终于碰上一艘西门家北上运盐的货船,这才得救。随船回到临清码头,已是孟冬时节。
见了玳安儿,两人相顾无言,诸事不提,只作寻常主仆相待。西门庆离家寻访徐应悟“仙踪”,家中无人主事,玳安儿领众伙计将铺上、码头账目与营收报来,张松却不甚了解,问甚么只是一句:“按爹交代的来。”
玳安儿收了账册、遣散众人,犹豫再三,又发话道:“松哥儿有所不知,今时不比往日。铺上银子叫爹拿去打梁山,散光了,近来上货都赊着账的;五娘留下的箱笼陪嫁,修葺宅院花得精光,仍欠着不少工钱,年底须得结清;大娘带回娘家的,一分要不回来,吴大舅翻脸不认人,我上门去了一回,白挨一顿打……”张松听明白这是缺钱的意思,两手绞着衣摆道:“他走时候,没说何时回来?”玳安儿摇头叹道:“人都快疯魔了,啥也顾不上,莫说归期,去哪儿都没知会一声。”
“你把宅院卖了罢。”张松道,“宅子没了,往后再买。铺子是他的命,上货要紧。”玳安儿闻言长出一口气道:“有哥儿这句话,我才敢出手。”说着掏出张文书来,“乔亲家愿出一千二百两,现银。少是少些,砖厂赊账、欠的工钱,他都一并接了去,甩了这包袱,咱才好过年关。此外……”玳安儿垂头尴尬道:“三娘叫县里李衙内看上,有心改嫁。爹不在家,按理放妻书不好给的,她便托人来说,当初陪送进来的财宝都归咱家,李家再给补二百两妆奁钱。哥儿若舍得下脸,也是笔收入,只怕爹回来,不好交代。”
张松苦笑道:“你都同人合计好了?只等我来,发话担这个责任。行罢,你只管去办,他回来若不满意,把我打死了算完,与你无关。”玳安儿忽而抬头,认真看着他道:“不是这话。恁大一摊家业,不也是我起早贪黑帮着挣来的?就这么败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哩。你爹回来便罢,若真回不来……横竖这也是你家,你若信我,咱两个一力支撑住,熬过年关岁末,开春买卖一来,便有转机。”
一番话说得张松羞愧难当,红了眼点头称是。玳安儿公事办完,便行礼告退,临迈出门,又回头问了句:“秋闱哥儿没去考?周夫子且等着你回话哩。”张松哪有脸搭腔,只攥紧膝上衣料,生怕他再问出“那你这两月上哪胡浪去了”,所幸玳安儿颇有分寸,见他不答,便转脸走了,留张松兀自抹泪汗颜,半晌不得动弹。
从此张松搬出西门大宅,捡了一间香铺落脚,平安儿、棋童儿等小厮不愿散的,也往各铺上帮手,大伙节衣缩食,共克时艰。玳安儿为着交账方便,又可避免两头开火,不久也搬来香铺下榻。两人重又朝夕相对,却再生不出旖旎。张松自是由于在东京遭一番催折,伤了身心,对情爱之事清心寡欲,提不起半点兴致;玳安儿亦不再受他牵绊,只因心里有了新的、更深的执念。
自打陈敬济在他怀里玉碎了去,玳安儿才如醉方醒,原来人真会从失去的那一刻起方始动心。他发觉自己总无法控制地拼命回想有关陈敬济的点点滴滴,他的面孔,他的身体,他含泪讨好的神情,他毫无保留的、天真又愚蠢的情欲。
夜里玳安儿睡在香铺仓房地下,总觉怀中空虚失落,像有甚么重要东西遗失了,踏实不得。他只得将被褥打卷儿,抱在怀里,心里偷偷叫它“三郎”,假装自己在拍它哄它,才能入眠。该如何爱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玳安儿问自己。再也无法照顾他、对他好,两人不会再有未来,能爱的便只有过去。
幸而从前西门庆常带他与陈敬济一同巡铺,他有关于陈敬济的许多记忆。西门庆叫他二人一个点数,一个算账,陈敬济惯常偷闲躲懒,算不了多大功夫,不是眼酸,便是手疼。他是主、玳安儿是仆,他却宁肯为玳安儿泡茶打扇,也不老实儿瞧账目。
彼时玳安儿眼里心里全是书童儿,只觉陈敬济奸猾可恶,素来没好脸色对他。如今想来,陈敬济与别的主子不同,从不因玳安儿家奴身份轻他贱他,打进门第一天起便一口一个“玳安哥”叫得尊敬。
书童儿总嫌玳安儿粗鲁闹腾,常冲玳安儿面露嫌弃、语带讥讽,陈敬济却永远笑脸相迎,无论玳安儿如何打压他,他都不生气。从前玳安儿只道他虚假伪善,如今才知,他就是傻呀,只怕他连玳安儿讨厌他都未瞧得出来。
傻的又何止他一个?玳安儿无数次责问自己,为何那时睁眼瞎一般,那么大个活色生香的浪货整日在面前晃悠,他却熟视无睹。当时哪怕对他起过一丝邪念,也不至于落下这大的遗憾。
人都说梦是心头想,又一个扼腕痛悔、空叹奈何的深夜里,玳安儿终于在周公之境重回十七岁那年暑气蒸腾的药铺账房。他掀开竹帘跨进内室,见陈敬济正伏在桌上打盹儿,袖子撸得老高,雪白的手肘下压着誊写了一半的账册。
玳安儿心潮荡漾,热泪盈眶,冲上去失声叫道:“陈三郎!”陈敬济应声一激灵,慌的直起身来,胳膊上的汗黏住账册纸张,呲啦一声撕了半页下来。
“欸呀,欸呀……”陈敬济边偷眼打量玳安儿神情,边手忙脚乱将那残页收拢。见玳安儿两眼圆瞪、神色激动,以为他恼了,又急忙挨到他身边赔笑道:“玳安哥勿怪,我再写来,再写来……你罚我罢!我去买壶冰梅子汤来你吃,你请好儿喽……”说着正了正头顶软帽,便要往外跑,却被玳安儿一把拽住手腕,带进怀里。
“嗯?”陈敬济懵然扭头,玳安儿已狠狠吻上来。舌头撬开两瓣樱唇,津津甜唾,气喘微微,陈敬济须臾软了腰身。待到玳安儿松开檀口,陈敬济便两颊飞红,舌尖抿舔双唇,垂眼含羞笑道:“玳安哥,这算甚么?是罚是赏?”
玳安儿胯下蠢物暴跳,扭身将陈敬济掉了个个儿按在桌上,“啪”的一声脆响,扬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粗声道:“赏你一顿鞭,好生吃住喽!”
第165章 番外二 梦是心头想(二)
陈敬济吃疼将腰一挺,倒把屁股撅得更高了。玳安儿扯下他一层绢丝衬裤,露出两瓣好白的屁股来。右边儿已落下鲜红一团巴掌印,玳安儿看着火起,抬手又照左边儿扇它一下,四条红彤彤指印立时浮出,衬得那屁股蛋子如脂如玉,肉颠颠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