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117)
香妞完全听傻了,认真道:“你是怎么感觉他有问题的?能说的详细点吗?”
珊美无奈:“这,我也没什么证据,就,就大概,非要问的话,就感觉,是一种母亲的直觉吧。”
廖远停起身,“谢谢你。”
出了美容院,香妞坐在车里抽烟,神情少有的严肃。
“其实我能理解珊美当张枫的情人。”
过了半响,她说:“我不也这样,不想奔波,所以干脆当了婊子。”
她似乎想点根烟,又想到什么,把烟塞回去了。
“我有点。”她斟酌着,“我有点震撼。”她说,“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你看,虽然我靠出卖身体挣钱,但这是我自愿的,侮辱也好,谩骂也好,钱难挣,屎难吃,不至于这点都想不明白。钓个有钱的或者当官的,也的确是我们的梦想,就像珊美,一劳永逸,再也不愁吃穿,但我突然就迷茫了,你懂吗。”
“你不懂。”
不等廖远停说话,她就反驳,且自顾自道,“我现在也有点犯恶心,我犯恶心的点是,我不知道上过我的男人都是什么畜牲,他们有没有脚臭,又有没有特殊癖好,比如……恋……”
她的话止住,脸色煞白,止不住地反胃,踉跄地打开车门,走一步吐三下的跟廖远停挥手,跟喝醉了一样,“你走吧。”
廖远停摸着方向盘,心里很沉。
香妞或许没有想过,他又是什么畜牲。
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不知道什么是尊重善良,对待周围的人都如同垃圾般随意,因此会迷奸刘学,掐徐喜枝的脖子,骂李单是什么东西,他高高在上,毫无同理心,自认自己优秀,追求者趋之若鹜,到头来,从没有问过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仰着头,重重地叹气。
曾经做过的事是扎在心里的刺,怎么磨都摸不掉,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扎的他气血不通,浑身难受。这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也是他无法和自己和解的心结,哪怕刘学说自己是自愿的,徐喜枝在天之灵也原谅他,李单也不在乎,后悔、愧疚与惭愧都像一座大山,将他困在其中,打上刻着罪名的烙印。
他会赎罪。
他会将他看到听到的,同他是一丘之貉的畜牲全部打进地狱,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无论这些有没有意义,这都是一场来自同类的残杀,谁都逃不掉。
哪怕是他自己,哪怕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谁,都,逃不掉。
还世界一片清静,是他最大的诚意。
第126章
刘学少有的发呆。
他在思考。
自上次做爱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大家对廖远停的反常都有感应,唯独他没有。他也的确很少去感知每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他从没有去观察过,留意过,因而所有人在他这里都是千变万化,没有标签的,至于好与坏的评判,全靠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的本能。
很明显这不好。他的本意并不是让廖远停不舒服后再满足他,而是如果自己对他再上点心,就能避免廖远停不开心这一过程。
他想对廖远停好,各个方面的。或许他应该向廖远停看齐,像他最忙的时候,也没有让自己感到被冷落,而是会抱着他承诺,自己会争取早点回来,他很擅长反思,去弥补刘学可能会出现的落差,但刘学没有,他一味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连廖远停也被他排除在外了。
刘学在纸上随便画了两下,感到愧疚。
晚上回去,廖远停靠着床头看书,他悄悄给李单发消息。
李单一边啃苹果,一边看手机,摇头感叹,从被爱变得想要付出,想要去爱,他竟也有种孩子长大的感觉,他开始给刘学出主意,可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是廖远停喜欢的,他跟廖远停快四年了,眼见着他什么都有,就算没有,张张嘴也就有了,要说真喜欢什么,还真难说。他摸着下巴思索,开始动用某宝,打了几个关键词,送男友,喜欢,瞬间眼都瞪大了。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同样是男人,男人还不了解男人吗!李单阴险一笑,让刘学好好学习,礼物的事儿他承包了。
刘学郑重地打了几个字:谢谢。
李单很快回过来:不搞那些虚的,记得给哥好(报)评(销)。
没有哪家司机是这样的,给领导干活还要往里倒贴,尽管他已经贴出去好几百了,也尽管廖远停的年终奖够他再贴好几次好几百,但每次付钱的时候还是习惯扣扣索索。
但这次不能扣索了,这影响两个人的幸福程度。
三天后,快递到了。
李单收到短信,连忙让誊接刘学回家,正好廖远停还在开会,天时地利人和。刘学一刻也不敢耽误,抱着大箱子就回卧室了,拆开的瞬间,僵住。
当天晚上廖远停有饭局,喝了点酒回家的。他现在回家早,说的是家里管的严,纵然有些不合群,但身为男人大家似乎也都体谅他,顶多吐槽两句弟妹也太刻薄了,很少有人真去说什么。
到家时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他有些奇怪,倒杯水就上楼了,还没摸上门把手,门就自己开了,廖远停抬眼,一口水喷刘学一脸。
刘学闭闭眼,嘴唇微张,后退两步,头上的猫耳朵晃了晃,连带着脖子上的项圈响了响,胸前两个点被猫爪子形状的胸贴贴着,露着一截白皙的腰肢,下身裙摆非常短,仅仅盖住性器,连内裤都是小猫形状的,身后的臀部更是被包裹的圆润紧致。
廖远停:“我操。”
他喉结滚动,向前一步,砰的关上门,垂眸看着刘学,握着水杯的手都在用劲,“这是什么。”他问,“在奖励我吗,你考上年级第一了吗。”
刘学被他注视的浑身发麻,他明明做好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设,真正让廖远停看,还是怯了,虽然他第一时间想找李单讨要说法,可他仔细想了想,这个……他应该会喜欢吧。
“不,不好看吧。”刘学不敢看他,慌里慌张的,“我去换了。”
他刚转身,廖远停就看到他的小猫内裤,还带着长长的,软软的猫尾巴,随着走姿在两瓣臀肉中间上下晃荡,打到刘学的腿根,他才猛然想起什么,连忙伸手往后挡。
廖远停放下水杯,皮鞋都没换,一步步朝他走去,刘学站在床边,他站在刘学身后,揪住那条猫尾巴,真像揪住刘学的尾巴,温柔地向后捋,捋到尾椎骨,刘学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反手摁住他的手腕,廖远停的大手几乎要包裹住他整个臀,他又往前走近,逼的刘学抵住床沿,指尖隔着内裤轻轻探入,察觉到湿润的痕迹,廖远停微微俯身搂住他,“洗过了。”
刘学被他灼热的呼吸和淡淡的酒气撩的心神荡漾,还闻到了一丝烟味,抓住他的胳膊,睫毛上下颤动,眼眶湿润,眼角闪烁,似乎羞出了泪,恃宠而骄的兴师问罪道:“你抽烟了。”
“没有。”
那根手指还在作祟,廖远停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一口,“难闻吗,难闻我去洗洗。”
“也……没有。”自廖远停答应他戒烟后,他就再也没有闻过他身上的烟味,一是他真的不抽了,二是就算有饭局染上了,也会洗过再抱他,他答应他的,什么都做到了,时隔很久再次闻到,刘学还有些感慨,让他想起廖远停最霸道跋扈的那段时间,自己不敢违逆,生怕被凶。
指尖逐渐深入,却又在瞬间收回,他明明感到紧贴着自己的男人蓄势待发,却还是想逗猫似的漫不经心玩弄,什么恶趣味,刘学被他勾的站不住,有些凶道,“你不要玩了!”
廖远停笑了一声,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弯腰,上半身撑在床上,刘学乖顺地等待他的进入,内裤拨开,却是有些微凉的触感,他一愣,瞬间炸了,廖远停在闻他,他在闻他!刘学简直要疯,挣扎着直起身子:“廖远——啊……”
湿热的舌尖舔着穴眼,喘息见微张的小洞被舌尖侵入,紧接着是更多的舌肉入侵肠道,他喝过酒,本就偏高的体温更是灼热,刘学颤的站不住,性器抬着头,廖远停顺势让他跪在床上撅起屁股,自己也半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脚踝,制止他下意识的踹动,顺手抽了皮带将他的一只脚踝绑在床尾,空出两只手掰着臀肉吮吸舔弄,刘学咬着唇,混乱地喘息和小声地哽咽,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