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81)
所以,自己真的是因为密室发生的那件事儿?
他内心坚定这种可能。
自己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所以念念不忘。
第一次都弥足珍贵。
且当时他确实挺爽的。
沈雁行见宣瑛一脸凝重,凑过来好奇道:“你馋谁的身子?祁少卿?”
他一眼就看穿宣瑛是因为心里有祁丹椹烦恼。
因为一个人开心,可以是他喜欢这个人,也可以是他睡得很开心。
可往往大多数睡得开心,就代表心里是喜欢这个人的。
否则睡完就忘记了,谁会一直惦记着?会被牵动思绪而开心对着锦鲤傻笑?
悲画扇与笑春风的那些嫖客们睡小倌姑娘时很开心,可第二天醒来说不定连姑娘公子的脸都记不清了,甚至他们都不记得姑娘公子的名字。
宣瑛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沈雁行,仿佛他说了句没脑子的废话,道:“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
沈雁行内心嘀咕:不是祁丹椹,那是谁?
宣瑛:“本王馋他的手。”
沈雁行:“……”
啥子鬼。
沈雁行星星眼,满眼都是我很可爱无辜单纯,道:“具体说说。”
宣瑛:“你不懂。”
沈雁行:“你说了我就懂了。”
宣瑛不想理他,往湖心亭外走去。
沈雁行追上:“我知道这不是我不付钱就能听的,我愿意付钱。殿下,你看要多少钱……”
王府长史迎面而来,道:“殿下,太子殿下说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让您全权拿主意,他不会过问。”
宣瑛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雁行也来了点兴趣,好奇道:“这桩惨案能在这个节骨眼被爆出来,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我们要如何处理?”
宣瑛勾唇冷笑,眸子里除了温和笑意,还有一抹冷酷的肃杀之气。
“四哥这么多年,还是乐于作死。既然有人想把这件事闹大,闹得让父皇也兜不住,我们为什么不顺势而为?这把火越大,殃及的池鱼就越多,届时父皇也会权衡为四哥兜底划不划算。”
沈雁行蹙眉:“是魏家做的吗?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前脚安昌侯废了魏霄,这才几天,他们就疯狂反扑,如此缜密的筹谋,如此短时间的策划,当真可怕。”
宣瑛意兴阑珊:“谁知道呢,或许……”
他的话没说出口。
他想到谁,谁就来了。
祁丹椹站在湖岸边。
他一身烟青色衣衫,外罩着春季薄纱外衣,晚风徐徐而来,吹起衣袂翩翩。
他提着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晶莹玉润的红樱桃,颗颗饱满润泽。
两人之间隔着碧绿湖水与嫩绿垂柳……
沈雁行顺着目光也看到祁丹椹。
他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宣瑛的眼睛。
宣瑛琥珀色瞳孔里,岸边的柳树不是青绿色,而是粉红色,他眼中的祁丹椹不是个样貌清秀无甚特别的男人,而是个脱尘天仙……
此刻,天仙下凡为他献爱心来了!
他知道宣瑛没救了。
厌恶了十几年断袖,自己却成了断袖。
没救了。
毁灭吧。
祁丹椹顺着回廊走过来,淡淡道:“家里樱桃大丰收,果子吃不完,就给锦王殿下送来一点,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宣瑛看了箩筐一眼,心道祁丹椹果然对自己没死心。
今天送樱桃,明天就送荷包,后天就把他自己送来了。
不能因为发生密室的事就给他可乘之机。
他要坚定的拒绝他,于是他撇撇嘴,不屑道:“这种品相的樱桃你好意思送?”
祁丹椹心道,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明知道这家伙厌恶断袖,他就不该送他东西。
沈雁行听到宣瑛坚定拒绝了,心道这货有魄力。
没想到下一刻,他就看到宣瑛唇畔挂着幸福的笑容,道:“既然你送来了,就放这里吧。本王虽不缺你这口樱桃,但看在你诚心实意献上你亲手种的樱桃的份上,本王勉为其难尝尝。”
他着重强调亲手种的。
他看着宣瑛唇畔快翘上天。
这他娘的有半点勉强吗?
男人,果然是控制不住本性的兽类。
他没有宣瑛的矫情劲儿,这樱桃虽不如长远侯府的,但是看着还不错。
他伸手去篮子里拿,手背就传来一阵剧痛。
宣瑛拍了沈雁行一巴掌道:“长远侯府那么多果树,不见你给本王带来点,现在倒是吃得欢?”
沈雁行:“……”
他确定了。
宣瑛不仅断了袖,他还重色轻友。
宣瑛走下湖畔长廊,道:“祁少卿今日入府来找本王,不单单是为了送樱桃吧?还有其他的事吗?”
一手推动这一切的人,或许是祁丹椹。
他曾经辅佐宣环五年,掌握点宣环的把柄并不稀奇。
可是他真的是为了报复四皇子吗?
他与他交手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未真正看透这个人。
唯一知道的,是他喜欢他,还是他亲口说的。
祁丹椹诧异:“下官应该有其他的事吗?”
他确实是来找宣瑛一起,促成与魏家的合作。
但宣瑛太聪明太敏锐,他不敢轻易暴露想法。
虽然他现在是太子幕僚。
但他要做的事,不是太子要做的事。
在朝堂上,哪有永恒的朋友?
一旦他做的事情动摇王朝根基,祸及百姓,殃及太子地位,太子会放过他吗?宣瑛会容忍他吗?
所以他谁也不信。
宣瑛淡淡看着祁丹椹,仿佛要将他看透。
半晌,他没看透,只觉得这张脸很好看。
他妥协了。
道:“你如何看待近日那件闹得轰轰烈烈的案件,皇兄说交给本王处理,本王正要找祁少卿商议呢?”
祁丹椹笑道:“殿下如何想的?”
宣瑛:“刑部如此匆匆想接手此事,而父皇也将此事交给刑部,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案件背后之人是四哥,父皇想保住他,若是我们想重创四哥,就得抗住父皇的威压。所以……”
他掷地有声:“联合世家。”
祁丹椹温和道:“下官也是如此想。”
宣瑛看着祁丹椹。
他站在祁丹椹角度想了想。
若是他一手策划这件事,当然希望四皇子能被彻底踢出局。
可他一切行为都恰到好处,并没有什么出格。
他策划这件事真的是因为四皇子当初背弃他吗?
飞羽为何要跟随他呢?
他眼前只有祁丹椹的脸。
看着看着,他的思绪飘远了。
只觉得这张脸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他眼睛很亮啊。
嘴巴也很诱人。
咬起来会跟樱桃一样红。
我完了。
宣瑛想。
他已经不能好好思考了!
夜,汾河河畔画舫。
宣瑜倚靠着画舫栏杆,摇晃着白玉盏中的琼山酿,看着像揉碎一湖水晶般波光粼粼的湖面,低沉的嗓音中夹着辨不清高兴还是愤怒的感慨:“五哥,你说,当你喜欢的人,与你讨厌的人同时出现,他们来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们的目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宣海循着宣瑜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宣瑛与祁丹椹从画舫的楼梯登上画舫的甲板,江风吹得两人衣袂飘飘,发丝凌乱飞舞。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宣瑜在那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时,他不允许他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