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73)
两人疲倦至极,宣瑛兴许是因为磕了药的原因,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嘴唇红肿,下嘴唇上还有一道结了痂的咬痕。
祁丹椹倒是还好,因为他常年脸色惨白,此刻倒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怎样。
只是他那向来毫无血色的唇,此刻竟红润起来。
再结合宣瑛被咬破的唇,众人脑补了一番激烈大戏。
宣瑛根本不知道众人怎么脑补他与祁丹椹在药物的控制下,大战三百回合。
他点头道:“无碍。”
一脚跨进王府,吩咐王府管家道:“准备一下,本王要洗漱。再准备点吃食。”
他指了指祁丹椹道:“给他备一间厢房,他也要洗漱,再给他准备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一些饭食。”
宣帆目光在他与祁丹椹身上来回梭巡,道:“听说那药物对人身体有害,要不要请个御医为你们看看?”
宣瑛直接出口道:“不用。”
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们’?祁少卿又没被下药。”
在众人满怀谴责的目光中,他恍然大悟极力否认道:“本王跟祁少卿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不要多想。”
说到最后,他都不好意思了。
就好像他这个渣男,玩弄了别人黄花大闺男,事后极力不承认,撇清关系。
可本来也不关他的事儿。
是祁丹椹自愿的,他也是受害者。
再说又没有真的发生关系。
想到这里,他耳垂红了。
众人:“……”
还说没有猫腻。
你就差没把“我们睡了”写在脸上了。
宣瑛见祁丹椹神色淡淡立在那里,像是因为他极力撇清关系而不开心。
他不由得想,是他自己说密室里的事就当没发生的。
更可况,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反正他是不喜欢喜欢男人的,别指望他负责。
看着祁丹椹累极的模样,他难得有了恻隐之心,吩咐下人道:“先带祁少卿下去休息。”
下人道:“是。”
宣瑛吩咐祁丹椹道:“你先去洗漱,吃点东西,待会儿议事。”
祁丹椹点点头,神色疲倦的对宣帆行了一礼,随着下人走了。
宣瑛交代完事物,对着宣帆道:“皇兄,派人去请你的幕僚们,今夜有重要的事商议。”
说完,就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众人还沉浸在这两人绝对有猫腻的氛围中,就听到宣瑛郑重其事吩咐,诧异道:“什么事儿?”
宣瑛神色凝重:“大事。”
宣帆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脑回路虽然有点不正常,但绝不是没谱的主儿。
他这样说定然有用意,便命人去请离锦王府近的几位幕僚前来。
吩咐完这些事后,他担忧看着宣瑛,道:“真不用请个御医给你与祁少卿看看?开个方子补一补也好。”
宣瑛气闷:“皇兄,我跟祁少卿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误会。”
太子心道,本宫也愿意相信你们没发生任何事儿?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有个正常脑子的都不会信。
但他知道,这事只会令宣瑛与祁丹椹尴尬。
宣瑛是皇室子弟,婚姻要过宗庙,不可能说跟男人在一起就跟男人在一起。
好在这两人懂分寸,要将此事揭过。
既然两人都如此选择,他这个当兄长的乐见其成。
他向他投以诚挚的眼神:“皇兄信你,你快去修整一番,待会儿议事。”
宣瑛心里记挂着大事,快速穿过环形游廊,往王府内殿走去。
走到游廊的对面,他脚步虚浮,踉跄了一下。
众人:“……”
沈雁行汗:“要不还是找个御医调整一下吧,那药药效挺猛的,七殿下还是童子之身,陡然开荤,别落下什么病根。你看他那样子,还不如祁少卿那个病秧子。”
雷鸣最忠诚七殿下:“你别再误会,七殿下说他与祁少卿没有关系。”
卢骁哼笑一声:“在外面偷偷私会的痴男怨女被发现时也是牙口紧咬‘我跟他\她没发生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误会。’,但是下一次他们就会改口,声嘶力竭宣布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所有人成全他们。我见过老多了,我大堂哥二表姐六表妹都是这样的。”
沈雁行:“完全赞同。七殿下下唇的咬痕,与祁少卿牙能完美契合,不信,你可以让他们两来试试。”
雷鸣震惊:“你怎么知道?”
卢骁:“祁少卿下排牙齿中缝往右数第二颗比其他的短,所以七殿下下嘴唇左边第二个牙齿咬痕比其他的浅。还有,祁少卿左手手腕上有三道掐痕,那明显是七殿下所为,因为七殿下的右手小拇指幼年时被冻坏,骨节受伤,无法使力,所以只能留下三道痕迹。由此可见,他们应该是面对面的姿势。”
雷鸣:“……”
恐怖如斯。
宣帆默默为宣瑛挽尊道:“宣瑛说他们没发生关系,那就是没有。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有人默默举手道:“可祁少卿是男人啊……”
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
宣瑛厌恶男人靠近,触碰断袖会呕吐不止、满身红疹。
但两人绝对发生了关系。
为何宣瑛没有红疹,也没觉得恶心?
难不成他看待断袖就像某些人看待臭豆腐?闻着臭,犯恶心,吃起来才觉得香,滋味无穷?
这世界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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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盏琉璃挂灯、八盏立式烛灯将整个室内照耀得亮如白昼。
这是一间偌大的殿堂,殿堂建在湖畔东侧,房外有若干高手侍卫守护着。
环形竹锦拱门将空间一分为二,左边书房,右边厅房,厅房内有一张长九米宽两米的大理石桌,专为议事所用。
此刻,宣瑛祁丹椹、宣帆及其幕僚全在厅房。
珠帘与竹帘垂下,门窗紧闭,烛光将方桌两旁的人影拉长,投到屏风珠帘上。
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茶点茶水,可无人挪动分毫。
宣瑛已经换了居家休闲的白色缎衣,墨色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盘起。全身上下无半点装饰品,看上去却贵不可言,丝毫没有今日在安昌侯府的落魄狼狈。
他脸色依旧惨白,那是磕完药的后遗症。
他将在密室里听到安昌侯的密谈,以及安昌侯暗地里支持四皇子的意图,事无巨细的讲给这些幕僚。
沈雁行忍不住道:“你们两当时在那里,就只想着安昌侯的图谋与算计?”
宣瑛反问道:“不然呢?”
其实那时候,他只能靠想安昌侯的事情,压住身体的喧嚣。
他突然看到祁丹椹放在桌上紧握住茶盏的手。
那双手修长秀气。
仿佛有一手定江山的魄力。
宣瑛脸唰一下红了。
沈雁行听到宣瑛冰冷且满含讥讽的反问他。
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
一个中了春|药的人,他的身边只有那唯一的人。
一个如狼似虎,烈火亨油。
一个节操不保,无处可逃。
他们却能在致命的追逐与被追逐中,窃取机密。
果然是两个玩弄权术的人。
那种时刻了,还想着朝中大事,简直不是人。
正想着,一抬眼,看到宣瑛望着祁丹椹的方向,脸颊浮现薄红,耳垂红得像滴血。
沈雁行:“……”
果然有猫腻。
这两个该不会一边听机密,一边……
这他娘的也可以?
安昌侯难道没听到一点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