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96)
林飘因为如今面对沈鸿已经感受得到什么叫春暖花开的恋爱,每天都要和沈鸿见上一面,不拘是他去找沈鸿还是沈鸿过来找他,每次沈鸿过来,娟儿和小月不是躲在屋子里装睡了,就是借口散步出去在庭院里逛一会。
林飘觉得她俩年纪也不小了,大概是看出什么苗头了,但从没在他面前问过,也从没提过。
林飘在小辈面前实在没这个厚脸皮,便让沈鸿以后都别过来了,改成他去沈鸿的院子见面,省得被小月和娟儿撞见,总是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避开他俩。
沈鸿的院子他去得多了,那边的摆设也多了起来,喝茶的新茶碗,陶瓷装罐的花茶,书桌上的闲书,软榻上的大靠枕,沈鸿的书房仿佛除了那张椅子,其他地方全都变成了林飘的地盘。
有时候沈鸿不在,林飘也先跑进去呆着,在软榻上靠着大软枕躺着看杂书,看得昏昏欲睡。
春困的日子多,不冷不热的时候,身旁放一个小火炉,一点点温度透过来便十分熨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沈鸿回到院子里时,青俞便会告诉了:“夫人来了,在书房里。”
沈鸿轻轻推开门,有时候回看见他坐在凳子上看书,有时候站在柜子旁边泡茶,有时候在软榻上睡觉,在推开门之前他永远不知道林飘在他的书房里是如何的状态。
所以他轻轻的,不想惊扰这一切。
推开门,他看着书房里的一切,不禁轻轻一笑。
林飘又在软榻上睡着了,书搭在胸前,手指还虚虚的抓着书沿,如今春衫薄,料子不像冬天厚重,柔柔软软的外衫被他睡着的动作压得微皱,长发披散在身后,几缕搭在肩头,林飘如今图省事,在家里不见外人的时候,便取一根丝带,将额边的头发都向后梳拢绑起来,剩下的全都披散在身后,带子是娟儿给他做的,上面坠了两条同丝带一样长的细绳,尾巴上缀着三颗间隔均等的玉珠,在他长发里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非常温柔。
沈鸿走到他身旁,伸手探了探炉火的温度,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这么一点火只有淡淡的温度,地龙停了之后,有个小炉子在身旁倒是睡得很好。
他垂眼,看林飘睡得很沉很香,便在身旁坐下,伸手拈起他肩头的一缕发,捏在指尖轻轻摩挲着。
他拉了一缕自己的头发过来,同那一缕头发叠在一起握在指间。
瞧着两人的发忍不住笑了笑。
千丝万缕,结发同心。
他们没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可却如同寻常夫妻一般,林飘会在他的书房里等着他回来,等到睡着,躺在软榻上安谧的睡着。
他的确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若是能早些成婚便好了。
沈鸿望着睡梦中的林飘,另一手探过去,将他鬓发便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抚着他的脸颊,指尖不自觉流连到了林飘唇角。
林飘虽然睡得沉,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脸还被人摸来摸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沈鸿正坐在身侧,眼眸有些迷恋的流连在他的脸上。
尤其是他手停留的位置,正好在他唇角的位置。
林飘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没有多久。”
林飘还有些残存的睡意,便靠在那个大软枕上,侧头望着他,嗓音还懒懒的:“你便是这样做君子的,趁着我睡觉这样摸来摸去的。”
“梁下君子。”沈鸿笑道。
“你倒是看得开,这便不要名声了。”林飘抬手捉住他的手指,抓在手里摸了摸:“今天倒是回来得挺早的。”
“打扰你好眠了,如今春日南方倒是下了一些雨,但水量还是不够,沟渠从去年修到今年,近一些的地方也通了,因有这个好消息,反而没有长篇累牍的话要商量,才回来得早一些。”
后续的事几句话便能商量清楚,现在他们要的就是等而已,等这个功绩真的能落下来,等这个水利沟渠的施行真的造福百姓,功绩到了手里,那时候才是一切值得细说的时候。
林飘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了许多:“难得终于听见进度了,虽然今年雨水也不好,但有沟渠引水,能救一部分是一部分。”
“近处的都通水了,只要有水浇灌,能保住一亩田地是一亩,附近稍远一些的村民十分艳羡,也已经动员全村的男女老少来挖沟渠。”
林飘点了点头,这就好比是一场接力赛,让一个区域的村民挖完全程是不可能的,但在他们村子和县府的范围里,这一段沟渠便要他们自己负责了,而沈鸿和沈鸿留下的那两位,只需要配合水利专家的知识,做出一个比较好的路线规划和人力动员。
林飘看向沈鸿:“真好,虽然已经荒废了一年,但还活着的人,都是在盼来年好起来,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能把日子过下去其实就不会出大乱子。”
沈鸿点点头,没说难听的话,大部分人太懒了,懒得想新出路,懒得解决问题,也懒得造反,只要日子还有吃喝,能够混下去,便能一边抱怨一边知足。
“如今也算是你的大功一件了。”
“不会只算在我头上,但适当的走动一下,总是能有不错的收获的。”
林飘点点头,见他手上还握着自己的发丝,虽然发丝只是松松的搭在他的掌心,他有一缕头发也正好垂在他手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林飘将伸手到他掌心里,将两人的发丝捏了起来。
“长得真长,我俩都长发及腰了,抽个空咱们修修头发。”
“修?”
“就是剪掉一点。”
“飘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偷偷的剪掉一点嘛,这也太长了,虽然好看,但打理起来多麻烦。”虽然也不是他自己打理,每次洗头都有秋雨和夏荷来帮助梳理擦洗,但林飘想一想,感觉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
沈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宠溺,林飘和他在一起,是什么闲话都能想得出来的,如今又说要剪头发。
“若是当真要修剪,剪下来的送给我罢,我替你保存着。”
林飘虽然知道沈鸿的意思,但还是会觉得搞不懂沈鸿的脑袋瓜里在想写什么,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小古板。”
小古板靠近过来,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直到沈鸿微微低下头,侧头凑了上来。
自从上次他让沈鸿吻了之后,沈鸿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总是说着说着,垂眸睨着林飘张合的唇瓣便温柔的吻了下来。
有时候浅尝辄止,有时候便吻得深一些,林飘一开始有些担心,但后来想了想,反正受折磨的是沈鸿,他还每次都很甘之如饴的凑上来,他都不介意,林飘有什么好介意的。
尤其是在软榻上,沈鸿倾身下来吻他,气氛非常粘稠,亲完还得抱一起缓上一会,他们每次都躲在书房搞这种小动作,林飘趴在他肩头不得不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