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180)
沈鸿伸手的动作停顿,缓缓收了回去:“好。”
林飘把书侧过去,桌上点了灯,床旁也点了灯,床内也点了一盏小灯,光线充足,不愁看不清,两人看了一会菜谱,林飘看得认真,点着书页上面的名字:“下次就炒这个菜吃。”
“这个也不错。”
沈鸿微微颌首,看向林飘的侧脸,待到两人睡前书籍看得差不多了,林飘把书放在枕头边便准备入睡,沈鸿不动声色的又揽了一次,托住他的后腰往怀里带,林飘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又退开了。
“很热啊。”
这宅子冬暖夏凉,屋内就像自带凉气一样,夏天最热的时候睡在屋子里都不会燥热得太厉害,但被个火炉子抱在怀里就不一样了。
沈鸿见林飘不愿靠近自己,如今天气是热了一些,只靠在他肩上却也影响不了什么。
大约是想同他拉开些距离。
“飘儿。”
“嗯。”
“明日想去哪里玩?”
“你明日有空?”
“明日休沐。”
“哦哦,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飘儿。”
“嗯?”
“身上还疼吗?”
林飘一囧,都过去这么大几天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林飘身上的吻痕都淡得快要消失不见了,沈鸿不提,他真的都要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彻底不想了。
“不疼了,我不整天活蹦乱跳的吗。”
“飘儿若是觉得热,便穿小衣睡吧,比里衣清凉一些。”
林飘:“……”
他不止可以穿里衣睡,他还可以光着上半身睡。
他是完全能接受的,就看沈鸿能不能接受了,或者是沈鸿受不受得了。
“不了吧……”林飘觉得这事很难评,毕竟要是沈鸿受不了,这份罪过最后还是会落到林飘身上来,自己种下的祸根最后全都要自己承受。
沈鸿心下一沉,却没说什么,想他果然是在回避自己,林飘本就是一个要强的人,即使两人在一起,也是明面上他得事事听他的,那夜药效汹涌,林飘为了帮他,只能任由他摆弄了几个时辰,大约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受了折辱。
也或许是畏惧了他。
毕竟他平日连皮都不会被擦破一点,却受了这样难堪的伤。
这样不清白的关系,便是他俩之间的剪不断礼还乱。
沈鸿能理解林飘的想法,甚至怜惜他这份后退的原因,但却依然不能接受林飘在他这里的每一分后退,想要收紧掌心,让他无论身心,都不要后退半步,要一直一直,都愿意爱着他,都选择爱他。
沈鸿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侧身看向林飘,看着林飘的侧脸:“飘儿,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林飘听他说这个话,很怀疑他之前一个人睡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但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七天,他们都在一起睡了好几个二十七天了。
沈鸿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莫名坚持,林飘无奈,只能翻身滚进他怀里:“好吧好吧,给你抱一抱,待会松开我,我把手臂搭在你身上行吗。”
“能感受到飘儿就好。”
林飘点了点头,没想通沈鸿怎么会这么粘人,难道是因为两人有了那个之后,沈鸿开始变得特别依恋他了?
可是该有这个现象的难道不是他吗?
林飘没搞懂,但反正那件事之后沈鸿对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只是想要抱一抱也不算什么。
虽然沈鸿这样很好,林飘很怕再来一次,但见沈鸿一点食髓知味的感觉都没有,又怀疑自己的献身是不是无效献身,难道他表现太差,挣扎得太厉害,沈鸿体验感直接掉下地下车库了?
林飘想要撩拨沈鸿一下,试图伸手去摸一下他的喉结,手指在跃跃欲试,最后想到睡眠不易,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手贱行为,老实放到了身侧。
这算他们之间的感情危机吗?
某生活危机。
一个受伤痛苦,一个无感体验差。
林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的感情居然也走到要面对这么现实的层面的这一步了,但反过来想,也算因祸得福,以后就不用在这件事上应付沈鸿了,但沈鸿就可怜了,丧失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夜生活享受。
两人思绪纷杂,最后还是睡了过去,第二日沈鸿醒来时,便看见林飘已经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腿也伸了过来,搭在他身上,忍不住浅浅一笑。
纵然他心里有些想后退。
可往他怀里钻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沈鸿伸手轻轻抚摸林飘的脸颊和额头,见他还睡得沉,睫羽垂在下眼睑上,静谧又安宁。
早晨又是一天最凉爽最好睡的时候,便没有打扰他,沈鸿轻轻挪动了一下林飘的身体,见他手上还抓着自己里衣的衣角和袖口,便解开里衣带子,将里衣脱了下来,任由林飘抱着。
今日休沐,沈鸿先起床照读书时的习惯,练字临帖,命人准备早饭,将山子传来的消息一一处理了,排兵布阵一般,让手下的侍从和仆从,传消息的传消息,做事的做事。
尤其是他脑海中闪过两个字,让他神色冷淡下来,目光有一丝厌恶。
何若。
世家想要他给出保障,逼他低头,何若狼狈为奸,甘心入局当棋子,想要嫁他为妻。
嫁他为妻。
沈鸿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牵扯成了一个嘲讽的淡笑。
因他们这些无礼冒失的举动,吓着了林飘,他如此小心翼翼,将林飘的身和心一点点拢入身旁,如今却让林飘因为那一夜有些怕了他。
他们的初次应当是洞房花烛夜,他做好一切准备,温柔的轻怜密爱,叫林飘眷恋偏爱,总愿缠着他,如此他依然是林飘心中那个最好的沈鸿,一丝错都不会出的沈鸿。
如今,一切都被他们搞砸了。
他娶不了林飘,但这个位置是他留给林飘的,只给林飘的东西,别人没资格觊觎。
沈鸿知道事后何若又求上门来,想向林飘寻求谅解,苦求道歉,消息没传到林飘那边去,沈鸿便让人把他赶走,并且让门房和府中人记住,此生不得让何若踏入府邸一步。
安侯府安排了让他远嫁出去,这些世家他一个都不会留,这个何若,若放他远嫁,日子久了,或许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他在外面倒也能继续过着富贵日子。
沈鸿叫了山子进来,随意嘱咐了几句,山子有些意外,但还是谨慎的应下了:“是。”
今日休沐,沈鸿没什么事,便在家中陪着林飘,正好二狗闲着无事也过来了,二柱半途被叫了过来,他们凑在一起,在家里玩了一会便觉得还是差了一些意思,想要出门去骑马,但日头大得很,晒得头皮疼,带着帽子又嫌闷得慌,便只能在家里一起打牌,赌贴纸条,几人围在一起,轮番的上桌下桌,一群人脸上多多少少都贴着几张几条,要么正在谨慎的摸牌,要么正搬了小凳坐在旁边看牌,聪明如沈鸿,也输了两把。
当然,这两把都是输给的林飘,林飘亲自给纸条沾上的清水,给他贴在了两边的眼下,像两个面条泪,看得林飘哈哈大笑。
“之前二狗送了一块大玉板过来,我始终没想好要做什么,你们有什么要做的吗?”
“小嫂子,不是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吗?便做你生辰上面穿戴的东西好了,做个头面,做个玉牌,做个腰带,磨珠子做些禁步压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