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111)
林飘拍了拍小月的肩膀:“要是个好人,就当大壮赚了,要不是个好人,就当大壮花钱买教训了,既然他一眼就瞧上了,那么不是他的缘,就是他的劫,这个逃不了的。”
小月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要么得个媳妇,要么捡个教训……”
没过一会,丫鬟就来传消息,说别院那边,秋叔和大壮吵起来了,当然,是秋叔单方面的吵,大壮没敢吱声。
小月有些担忧:“小嫂子,咱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眼,劝一劝?”
林飘摆摆手:“不用去,大壮要是顶嘴了,咱们还能去劝一劝,大壮没顶嘴就没事,秋叔多心疼你大壮哥啊,骂几句就舍不得再骂了。”
林飘对家里这些人的小脾性上的了解犹如诸葛亮,果然没一会丫鬟就来说:“只吵了几句,秋叔见大壮不吭声便舍不得骂了,叫他把人带回来瞧瞧再说。”
小月见状,暗暗给林飘竖起大拇指。
但林飘这个诸葛亮万万没想到,说好的第二天把冯儿带回来瞧一瞧,却只剩大壮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他们中午饭特意齐聚一堂,二婶子秋叔小月娟儿都到了,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冯儿,结果一看大壮这个样子,心里都是一咯噔,知道完蛋了。
“这……这是怎么了?”
大壮身旁的跟班摇了摇头,一脸的一言难尽。
大壮脸色惨白,连嘴唇都白了。
“他……离开了。”
“啊?!”
众人望着他,都处于一个僵化状态:“离开了?”
是跑了还是死了?大家心里一阵打鼓,难不成这一下就突然死了?那叫大壮怎么过得去这个坎?
大壮的跟班道:“早上我们去接冯儿,到了院子里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东西也全都卷跑了,只留下一封信在桌子上。”
哦……
众人稍微松了一小口气。
大壮看起来被重伤得很厉害,简直是茫然又无助:“他说他有心上人,他要和他心上人从此远离上京这个伤心地。”
那他算什么?
大壮想不明白。
林飘张了张嘴,看着可怜的大壮。
花魁利用有钱富商的‘垂涎’,卷钱财和真心爱他的意中人夜奔。
成别人绝美爱情里的冤大头了。
秋叔见大壮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上前去拉住他,让他赶紧坐下好好歇歇:“别去想那些,腿长人家身上,随便他跑哪里去,是他没这个福气,他以后肯定后悔,你另找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以后要是叫他瞧见,叫他心中恨死。”
大壮摇了摇头:“冯儿不是这样的人。”
哎哟妈呀,恋爱脑果然是流行性感冒,是个人都要得一场才能功德圆满。
林飘心想我佛慈悲,快收了大壮的恋爱脑吧,这也太造孽了。
大壮喃喃道:“他至情至性,是有苦衷的。”
冯儿最后给他的信里,说他是个好人,会记住他一辈子,但此生已经先遇见了许诺终身的人,只能下辈子来偿还他的恩情。
他记得冯儿和他说,他在楼里学跳舞时,有人给他使绊子在他鞋里藏针,他便偷偷取出来放到对方鞋子里,他说那个人自找苦头时,那副笑得狡黠又动人的模样。
说起家乡时,他会说,他们老家有一片树林,每年都会有很多野果子,他大哥会背着他去采野果吃,他神色怀念又忧愁。
他说他发过誓,他会和深爱的人一起度过余生,如果对方负他,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那时候他立刻发誓,绝不会负他,但现在看来,那个誓言不是冯儿一个人的誓言,那是冯儿对别人的誓言吧,在他的誓言之前,已经存在了一个人。
所以那时候,冯儿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吧。
他们一堆人围在旁边看大壮说不出几句话脸色苍白的样子,昨天大壮还在兴冲冲的期待着新生活,现在就肝肠寸断了。
林飘没失过这种恋,看大壮的神情完全能感受到大壮是进入心碎成渣渣的程度了。
他们的安慰也没什么用,只能先离开,让大壮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会整理一下思绪,秋叔也跟着出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还是去熬一锅汤吧,待会给他喝点。”
林飘道:“加点安神的药吧,不然晚上睡不好。”
秋叔连连点头:“好好。”
几个人沉默的走了出来,没想到二狗才刚受劫,大壮这边也受难了。
秋叔回到院子里,去照看失恋的大壮去了,几个沉默的走了一段路,除了叹气就是叹气。
小月暗暗咬牙:“那个冯儿……真不是个东西!他自己瞧上的人没本事给他赎身,来傍大壮哥!好聚好散也就算了,说得好好的都要带他见家里人了,转头跑了,这样冷不丁的一棒子打下来,是个人都受不这!这不是要大壮哥命吗!”
“唉,咱们是真的一眼都没瞧见这冯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影都没见着的人,把大壮生生弄成这样了。”林飘连连摇头,他心想要是个不好的人大壮顶多吃个教训,慢慢发现自己看错的人,结果没想到都没给大壮慢慢戒断的机会,直接扭头跑路了。
真恐怖啊,已经想逃回外星老家了。
他们又是气愤又是感慨的说了一通,在这事上终究也说不出别的出路来,便改换了话题,聊到二柱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也还好,之前还来信来说,见着玉娘了。”
林飘一下觉得很熟悉,但又有点茫然:“哪个玉娘?”
“县府那个啊!玉娘小姐,你忘了?”
“哦哦,是玉娘啊!没忘,就是一下说起名字不知道是在说谁。”
“要说玉娘,向来心好,她丈夫外放,正好就在二柱驻扎地附近,南方粮食短缺,要押送粮草过去,但还是吃的不好,玉娘就经常做了饭菜带过去,送给大家吃,也算劳军,打打牙祭。”
“没想到他俩还能见着,二柱小时候给玉娘送嫁,回来心里可操心了,一个劲的担心玉娘过得不好,一直想去瞧她的,如今终于是瞧上了。”
婶子点点头:“就是,不过这话不好去外面说,显得二柱好像有别的心思似的。”
“那肯定的,都是自家嘴里的事,哪能进别人耳朵里去。”
广县。
大军驻扎在这里,占据着附近几个县府和村落的位置,形成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布局,二柱在这边练兵,他见不得这些人偷懒,哪怕只是一时一刻,尤其是这些在当地招的临时壮丁,全都是送死的命,他不练一练真就一个也活不下来。
“敌人可能今天夜里就要打进来!你们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磨刀霍霍盯着我们!不打起精神,你们不练好身体,你们拿什么上战场!你们见过处月部的人吗!见过宇文部的人吗!他们杀你们切瓜砍菜一样,草原的马!几十斤的大刀!一刀一下你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那点胳膊能担得住什么!”
“定远将军。”旁边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训话。
二柱回头虎目怒睁“什么事?”
“蔺夫人来了。”
二柱抬眼望远处一看,就看见一架马车停在营地外,一个瘦弱的女子正站在马车旁,身旁跟着几个侍女随从,手上提着许多食盒,正转身走进来。
二柱赶紧快步迎上去,到了门口去接过女子手上的食盒:“玉娘,你咋今天也过来了,不是说军营不缺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