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124)
二柱又打胜仗了,虽然说是在向将军的领导下得到的胜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关键的功劳还是在二柱身上。
二柱发狠,夜袭敌军,复制了之前广县一战,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守住了,而二柱带着人如一支利剑一般顶着盾牌从云梯上冲了进去,从里面打开了城门,乘着支援没到快速的结束战斗打开城门。
二柱真的是一个杀星,不管看多少遍林飘都要这么感慨,二柱在家里这么老实憨憨的一个人,一上战场杀人比在家里杀鸡还利索,城破之后他们进行了围杀,然后把对方一万人马全坑杀了。
这事还是二柱起的头,向将军欣然同意,上京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人人叫好,只有二婶子赶紧又开始念佛去了。
都说杀孽太重没好结果,二婶子火速念佛开始给二柱积攒功德,希望二柱不要被这些杀孽所拖累。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二柱再次立大功,还做出了这样惊天之举,虽然外邦人恨他恨得牙痒痒,但大宁百姓崇拜他崇拜得不行,二柱立大功,戚家却被偷袭了。
他们并不在一座城池里,二柱这边全军出击,戚家自然也要配合协助防止前方出问题,结果就是这个时候,他们被对方提前安排好的人偷袭了空虚的后方,粮草全被烧了。
如今南方本就粮食短缺,他们粮草被烧,口粮吃紧,又没脸再问朝廷要,朝廷现在查粮食的事,查出了许多亏空,这时候上奏要粮草只怕是正撞在枪口上,戚家是硬气的人家,也不喜欢搞戚戚哀哀这一套,他们家中自己凑了些银钱,在准备买粮草,自给自足。
没多久二柱来信,稍微写了一下坑杀敌军这件事,语气很平静,二柱的想方法很简单,当俘虏又收服不了,放了以后他们还会继续上战场杀大宁人,他想了想这事不好解决,为绝后患,也为了杀鸡儆猴,只能全部收拾掉了。
信中几句话就说清楚了这件事,笔墨用得比较多的反而是玉娘的事,他在信中有些苦恼,说之前局势不稳,营地又比较乱,他就让玉娘和玉娘的相公还有玉娘的婆婆住到了他的地方来,这样好有个照顾,结果那个婆婆表面对他十分奉承谄媚,私下却总是会责打玉娘,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觉得他对他们这么好是瞧上玉娘了,说玉娘是想拿身子和他换些什么,二柱发现之后气不过,便训了那老婆子一顿,那老婆子哪里敢吭一声,但他一不再,又继续如此对玉娘,实在是难缠得很,气得他想打那老婆子一顿,又怕那老婆子吃不住他一拳就要驾鹤西去。
而玉娘那个相公便像个死的一样,每次那老婆子为难玉娘,他该吃吃该睡睡,仿佛半点都看不见一样,二柱一为玉娘出头,他倒是又知道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了,说母亲不会再犯,他也是为玉娘好之类的屁话,听得二柱生气,想给这东西一圈。
但二柱在信中也说,他知晓自己不能动手,一旦动了手玉娘只会日子更难过。
几人看了信都有些诧异,之前二柱说遇见了玉娘,玉娘常常到营地送饭菜,还以为玉娘过得不错,没想到如今和二柱靠得近了,才知晓玉娘嫁的那一家里面是这样的货色。
二婶子看着信叹气:“当初玉娘小姐出嫁多大的排场啊,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爹娘不知有多疼她,帮她仔细挑选出的婚事,竟是这样没良心的人家,玉娘小姐的低嫁,他们也该知道点轻重才是。”
林飘摇了摇头:“可能正是因为低嫁才会这样吧,难怪都说女要高嫁,要是高嫁受点委屈,做些温顺的姿态出来,倒也当是应该的,受气也还算受得顺畅一点,低嫁还受这个气,只怕是脑袋想破都想不出这些人哪里来的胆子。”
小月冷哼一声:“还不如和离呢。”
林飘摇了摇头:“虽说打骂是不停的,但怎么可能放她和离,肯定是要紧紧抓在手里的,只是不知道玉娘的爹娘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他爹娘知道了,给他做主,帮她和离,反而要顺畅许多。”
想到这里林飘双眼一亮,都说能拆一对是一对,这种情况不努力一下怎么对得起玉娘叫过他哥哥的情分呢。
“来,咱们写给二柱,让二柱问一下玉娘的爹现在在何处任职,然后让二柱写一封信过去,说他见着玉娘被打骂折辱的事情,他们又逼着玉娘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便将这件事告知,如此玉娘的爹娘只要还有半分心疼玉娘,肯定会想办法让玉娘离开那一家人的。”
二婶子连连点头:“是个好主意,这样倒也救了玉娘。”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想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事忍忍也还算能过去,如今见过郑秋那日子便明白了,摊着个不好的,远不如一个人过着,就是当寡妇,没人拖累也乐得轻松。
她们商议一番,把信写了过去,又附上一些话术,方便二柱给玉娘爹娘写信的时候好用上这些话。
几人把回信写好,便把二柱这边的信收拾好,林飘带去给沈鸿看。
到了书房,正好沈鸿刚回来,林飘把信给了沈鸿,沈鸿打开信仔仔细细的看。
林飘趴在桌上却是在想另一件事:“如今戚家受难,正是难堪的时候,我想暗中助他们,大壮那边有些能调用的粮食,正好可以先给他们。”
沈鸿一边看一边道:“你若想帮他们一把,自然是好的。”
林飘道:“但却不能叫别人知道,我明日带着小月过去,借口送簪子新品给她们看,然后说这个事,也叫她们不要声张,只要记下这点情分就好。”
沈鸿抬眼看向他,笑着微微点头:“是如此。”
“我还能不知道你想怎么做事吗?自然不能叫别人抓住把柄,但该有的情分还是得有的。”
沈鸿连连点头,十分赞扬:“飘儿懂我。”
“自然。”
林飘知道沈鸿做事谨慎,且不喜欢把事做绝,万事都要留一点情面和后路,当然,决定做绝的时候一般都是他觉得可以做到斩草除根的时候,这是林飘对他观察出的风格。
第二日林飘便带着小月出发,小月身旁还带着两个长得十分可亲的绣娘,两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十分玲珑的妆奁盒子,现在紧紧关闭着,但只要一打开,里面便是整整齐齐的绣帕和簪子。
现在正好差不多是□□的时候,他们先做样子的走了几家,林飘也跟着进去,受到了过于隆重的对待,每次都差点被留下来吃午饭,每次都勉强身退,一直到了戚家。
和之前那些隆重的待遇截然相反,戚家除了丫鬟,基本没什么人打理他们,问就是夫人在忙,家里人在忙,都忙得不得了,林飘表示理解,等了一会才等来小夫人,便是戚家这一辈已娶妻的兄弟中排行最小的一个媳妇,客气的出来应付,然后挑选了一支瞧着最简单价格也最便宜的,说最近日头盛,大红大绿的未免太俗气,就喜欢这种淡雅一些的,也好搭配衣裳。
林飘把两个绣娘支了出去,让她们去店里去再拿一些清新淡雅的簪子来,再捎带一些绣帕和衣料样品,两个绣娘应声走了出去。
小夫人连说不用不用,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林飘把人支了出去,才同她说起来意,并不是为了卖簪子,而是想避开口舌,赠一些粮草给他们。
小夫人一听这话,脸色一瞬转霁,放下那支累赘的簪子:“夫人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