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181)
林飘心想二狗这孩子是真的有钱了:“那么好的一块料子,你给我说磨珠子?你这也太舍得了。”
“小嫂子喜欢就好,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多了,图的就是一个开心,总去琢磨值不值做什么。”二狗这话是大实话,但也只针对小嫂子,小嫂子做什么,他都觉得小嫂子喜欢就划算,但要是别人要磨珠子,他大约只会翻一个白眼,觉得人傻钱多。
“年年生辰办起来都辛苦,尤其是如今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办起来更是兴师动众,今年要是没什么事,咱们自家人自己坐一起吃一顿,再摆一桌请几个好朋友来就是了。”林飘想了想:“不过请哪些人也是个问题,请了这个不请那个,也得罪人。”
沈鸿笑道:“平日来往得少,不算得罪。”
二狗也道:“就是,平日也没见有多好的感情,生辰少请一个就要怄气发作,我看也不是感情上的事情,就是故意找茬,要所有人都给他三分脸才行,便看他敢不敢发作。”
二狗说着哼笑了一声,颇有些看谁敢造次的感觉,林飘自然知道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混到这个份上,就是为了不怕得罪人,别人也得罪不起他们,尤其是他们作为亲属这一块,他们三个人有什么事,还得自己扛,明面是不会有什么帮衬的,但帮衬亲属这一块,那便是全家都合该一起来出力的。
要想在他面前来发作,便先看看他们家背后的这一群人。
林飘想到当初他带着这群崽子横行乡里,带着他们横冲直撞,如今到了上京,他们个个都发展起来了,却是他们反过来护着他,好叫他能继续想如何就如何,只管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生辰需要准备,且还需要一些日子,林飘还没太挂心,先准备了一个邀请朋友的名单规划,便不再准备别的,出门聚会的时候和温解青说了一遍这个事,叫他到时候要记得来参加。
温解青倒是私下问他:“你不请韩赐来吗?”
林飘听他提起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外,韩赐便是韩修的兄长,和林飘算是多年的交情了,多年之前在县府的时候,便送过一套头面,在那个时候完全是重礼,后面来了上京,基本每次只要宴宾客,或者是他生辰,韩赐都会来一下,但他们的交情说起来久,实际却淡薄得不能再淡薄,在县府的时候韩赐送礼人并没有来,甚至在县府的时候,林飘一个正面都没见过韩赐。
后来在上京终于见到了,但韩赐每次都是来坐一下,说不上几句话便起身离去了,他们就是很表面的关系。
“并非不想邀他,只是这次小办,只大家坐在一起喝酒玩乐,韩赐性格淡泊,来了也不过坐了喝一盏茶便起身离去,没得白白收他一份大礼的道理。”
温解青点点头,倒也不说什么了,林飘不想敞开门办是很正常的,今年他家里那几个都势头有些太猛了,就是那经商的大壮,和做衣物绣帕的小月娟儿,如今都算是人物了,尤其是大壮,和四面的商人,来往镖局,船只,关系都十分的好,关系四通八达,无论想要什么东西,去托他找,他总能过一段时间便能寻罗来,如今上京不少世家子弟或官员私下同他关系很好,小月和娟儿虽然是做衣衫绣活的,但在后宅中行走,是各个夫人小姐们的解语花,在夫人中也算是吃得开的,吃得开的夫人多了,情面自然也大了起来,见面都要给三分面的。
这些人物齐聚一堂,林飘是月明纺和同喜楼背后的老板,又是这些人的长辈,到时候不管是巴结的还是来打关系的,林林总总能把沈府的门槛都踩塌,没得又惹出多余的事来。
“你想小办,倒也轻便,不用闹哄哄的,亲人朋友一堂吃喝着说笑着,倒也快活。”温解青说着,看了他一眼。
“飘儿,你可听说一件事了?”
“什么?”林飘见他的表情,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何若的事。”温解青摇了摇头,一副叹气的样子:“你说他何必呢,我原先觉得他还不错,人娴静不吵闹,在一起温温柔柔的,一起吃茶都是很好的,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性格。”
温解青不知道下药和何若爬床那部分,只知道何若是喜欢沈鸿的,林飘和他说得不多,但他自己听林飘的言语,也能猜出一个八九不离十,又知道何若几次三番烦扰林飘,心里便十分看不起了。
“要说人还是得自爱,一个不行另寻一个,吊死在一颗书上,成日上赶着闹得这么难看,半点不顾脸面还总烦扰你,如今好不容易他家里给他找了一个嫁去外面的婚事,听消息说,男方那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找了些有的没的理由,说家里算命,流年不利,八字不合,成婚不吉,成家也容易破败,把何若的婚退了,如今都说是何若的八字不好,是会破败他人家中福气,不是祥瑞相合,互得依托助力的命。”
林飘有些惊讶,心道算命的这么准?
“他性格的确差了一些,容易钻牛角尖,事可以想不清楚,但人得自己活明白,不然整日戚戚哀哀闹来闹去,日子是难过。”林飘啪嗒啪嗒磕瓜子。
温解青点头:“你这话说得很对,他的确是个戚戚哀哀闹来闹去的,听说出了这个事情,他便哭着要悬梁自尽。”
林飘:“……”真的是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何若生活全靠世界和命运,一旦命运不给他想要的东西,他就开始毫无支撑的往下掉了。
“人倒是被救下来了,只是有些发糊涂,说是成日都哭闹,他家里便先把他关在院子里养病,说等他好了再放出来。”
林飘除了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解青长长叹了一口气:“飘儿,他毕竟是咱们认识的人,以前也相处过颇多,如今看见他成了这样,真是叫人心酸。”
温解青话音一转:“但说起来,他真是活错了,少不得落得这样一日,我并非说风凉话,何若是庶子,而我是嫡子,比起他来,我本就命好,说他如今活该便显得我有些得了便宜卖乖,但不管嫡庶,他生在上京,养在安侯府中,从小衣食无忧,但也免不了受一些欺负,受了欺负就该早日为自己做打算,往后婚事如何,爹娘是否优待,在能选的男子里择优而取,这些才是他该一步步做好的事,但凡他活得清醒,他这辈子都能顺顺利利的过去,就像飘儿你,出生在那偏远之地,是每一步都想清楚了才走出来的,他却是每一步都没想清楚。”
“哪里,我就是运气比较好。”林飘不想和何若比较,他沾着何若就不太舒服,实属是阴影了。
何若现在大概是已经进入了发疯发癫发烂发臭的阶段了,林飘一想到他那副戚戚哀哀说话鬼打墙的样子,稍微想象一下感觉都能知道他在自家小院子里是什么哀怨被迫害的画风,顿时觉得可怕。
温解青看向林飘:“你啊,便是最有福气的。”心中有些感慨,林飘出生乡野,十六岁便做了寡夫,却从不抱怨自己的不幸,怨恨没有投成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只说自己是运气好,他这张嘴的确是福气大,从来只说好的,不说坏的。
林飘点点头,仔细一盘算,这段时间的确是好事不少,他要过生辰,家人现在都在身边,大壮在谈婚论嫁,两边都对彼此很满意,肯定能谈成,大壮温和情商高,花如穗贤淑情商高,两人情商都高,在一起过日子肯定摩擦很小,能过上平和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