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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无尽夏(59)

作者:阿卡菠糖 时间:2024-02-19 06:24 标签:年上 包养

  扶夏回神,未来得及辨清,那人的拳头早已挥起,疯了一般,对着林沐晨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季二:“老婆被别人亲了,鲨了!把他给我鲨了啊啊啊啊啊啊!!”(哭昏过去)


第45章 季晏承,过不了审
  按照季家往年的规矩,除夕这天必是要回到老宅陪着全家人一起守岁的。
  尤其今年情况特殊,季父刚刚去世没多久,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更需要季晏承坐镇来安定人心。
  储物格里的手里一直在响,宋怡和大嫂轮番打过来,电话不接就改为微信催促。
  他心中烦躁的情绪不断叠加,最后竟是直接按下了关机,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扰,将自己关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
  哪怕只有一时半刻,他就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待上一会儿,0点之前不用人提醒,他自然会赶回去。
  副驾驶明明就放着给扶夏的新年礼物,望着窗口映出来那道暖融融的光线,却迟迟没有走上楼、敲开那扇门的勇气。
  扶夏说过的,希望自己不要再来打扰他,希望自己离他远一点。
  季晏承怕自己惹人厌烦,可终究抵不住心头如洪水泄闸般涌上来的思念,所以才会在除夕夜晚上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再次来到这里。
  即使见不到扶夏的面,就这么隔空看看他如今生活的地方也是好的。
  索性老天爷没有薄待自己,没一会儿,扶夏就裹着厚衣服就从楼上下来了,虽然身旁还跟着他表弟和林家那孩子。
  坐在距离三人十多米远的车里,彩色的烟花升空燃起,扶夏嘴角勾着笑、抬头怔怔望向天际,他看着扶夏。
  这一刻的扶夏,依旧是他印象中最温暖、最美的那副样子,季晏承发誓他会永远记得。
  可谁知的美好的记忆还未来得及在脑海中储存,就叫他看见了那惊人的一幕。
  不顾一切地冲下车,季晏承拳头挥向林沐晨的时候已然丧失了理智。
  什么都顾不得想,只知道有人要跟自己抢扶夏了,他绝不容许这种事事情发生,跟他抢扶夏的人都得死!
  这么想着,趁林沐晨倒地来不及还手之际,季晏承上前将整个身躯压上来,死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季晏承的出现远比林沐晨的吻带给扶夏的冲击更大,望着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扶夏心惊,连忙上前拽着胳膊企图将他们分开。
  人在愤怒之下力气是远超平常的,扶夏劝架无果,叫林沐晨得了空隙,翻身将季晏承拽倒在地上,季晏承又一个拳头抡上来,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天色昏暗,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扶夏和李子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两人分开,怕季晏承再次冲动,李子清张开双臂环上去、背对着季晏承用自己身子牢牢护住了林沐晨。
  林沐晨嘴角多了一大片淤青,季晏承也不逞多让,衣领歪歪斜斜,看上去极近狼狈。
  “季晏承,你疯了是吧?你在干什么!”
  这是林沐晨第一次当面直呼他的大名,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伪装多时的狼崽子终于撕下面具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季晏承眉眼阴鸷,两手垂于身侧骨节被捏得咔咔作响,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们又在干什么?”
  站在男人身边,扶夏能感受到自人身上散出那股莫名恐怖的气压,平复下心绪,怔怔看过去,唤他:“季晏承。”
  眼神带着劝阻,但更像是在质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扶夏的声音能唤回人的一些清醒,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让季晏承陷入更深的愤恨。
  季晏承不明白,说很累的人是他、说不需要自己来打扰的人也是他,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他竟还能跟别人如此欢畅地笑闹在一起?
  一起过年一起看烟花,纵容别人对他的图谋不轨与狼子野心,甚至搂了他亲了他都没有反抗,却独独将自己隔绝在门外。
  季晏承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过来、没有看到这一幕,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一时间,仿佛之前所有的隐忍与让步都失去了意义,他生气、嫉妒,杀人不犯法的话他恨不得刚才就开着车从林家这小子的身上碾过去。
  可偏偏,林沐晨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挑衅的眼神望过来,忽而叫了他一声:“姐夫。”
  之后勾唇笑笑,拇指擦了擦嘴角:“我亲扶夏,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季晏承双眸瞬间瞪大,血一路冲到了头顶,死死咬住牙。
  他要上去,上去撕了这个狗娘养的兔崽子。
  察觉到身旁人的异动,扶夏心底一惊,反应迅速,一把上前抱住了季晏承的腰将人制止在原地。
  季晏承望着怀里的人恍然顿住了脚步,思索不到两秒,霎时转变了主意,捞起扶夏的手腕,迈大步拉着人走向车边。
  林沐晨和李子清都跟了上来,但架不住季晏承速度很快,罔顾扶夏在身后拼命地挣脱,不费吹灰,将人锁进了车里。
  密闭的窗户将他们隔离在两个世界,扶夏慌了神,根本听不到林沐晨和李子清拍着窗户在外喊叫些什么。
  他自己也在死命挣扎,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撞门、解开门锁。
  可是季晏承根本不听,安全带箍在他身上就像一道勒住犯人的枷锁,将他牢牢固定在副驾上任人摆弄。
  季晏承踩下油门,将车飚了出去。
  车一旦开上了高速,扶夏再不老实,就涉及到两人的人身安全的问题了。
  于是停止了手边的一切动作,也没有再继续说话,虚脱无力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
  大年下的西郊别苑,管家和佣人通通放了假,整个别墅里空荡荡的,说话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
  水晶灯下映出扶夏惨白的一张脸,他定定望着门边封住自己退路的男人,声音冷得像要结冰,问:“季晏承,你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眸中几不可察划过一抹苦涩,颈间喉结滑了滑,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像失了声一样被那股难过的情绪压着,什么音也发不出来。
  这话不该由扶夏的嘴里问出来,是他应该问问扶夏——你究竟要做什么?
  宁愿和林沐晨那样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待在一起,都不肯接受自己。
  “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不去打扰你。”季晏承看着人艰难发声:“却从来没想过背后的用意,就只是为了方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别人调情。”
  “扶夏。”他说:“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今天的意外连扶夏自己都始料未及,但他自认为没有和季晏承解释的必要,自嘲笑了笑,只道:“咱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过年要和谁在一起、邀请谁去我的家里、甚至将来要和谁谈恋爱,难道不都是我的自由吗?”
  如果说开车回来的这段路足以让季晏承的思绪恢复冷静,那么扶夏“和别人谈恋爱”这几个字一出口,却是再一次将他拽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有你的自由,可你的自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季晏承两步走上前,掐住扶夏的肩膀:“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整个别苑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哪一样不是只为了你而存在的?”
  “而现在,你将一切都抛弃,不要它们,也不要我了。”
  望着人因哽咽而被憋得通红的双眼,扶夏扬头,隐去心头陡然升起的悲切:“所以呢?能怎么样?”
  一句反问将季晏承堵得乱箭攒心,无视人看向自己的那份压抑,扶夏却说:“我要回家。”
  “你不能回去。”季晏承道。
  “今晚是除夕,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座冰冷的房子里吗?”
  扶夏话音落地,季晏承却看着他反问:“哪里冰冷?”
  “扶夏。”他说:“真正冷的,是你的心。”
  好严重又精准的指控,扶夏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季晏承说得对,但也不对,扶夏想——自己的心不是冷了,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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