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绯闻守则(27)
亨利抬起双眼直视他,一声不吭,亚歷克便把他拉了下来,再度给了他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吻。亨利将重心完全放在他身上,把他压入床内。亚歷克的另一只手找到亨利的腰窝,那个触感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好像体内的感觉要将他整个人给淹没,亨利的身体覆盖着他的每一寸身躯。他的嘴唇离开亨利的嘴,来到他的颈侧,来到耳下,一个吻接着一个吻,然后他咬了他一口。他知道这应该会留下吻痕,而这完全违背了政治世家暗地里一夜情的第一条守则(或许对贵族而言也一样)。但亚歷克不在乎。
他感受到亨利在他的裤腰摸索,来到釦子、拉炼、内裤的松紧带,然后他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混沌。
他睁开眼,看见亨利把手移到他优雅高贵的嘴边,然后在手掌上吐口水。
「我亲爱的上帝啊。」亚歷克说。亨利勾着一边的嘴角微笑,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干。」他的身体移动着,嘴上说个不停。「真的是──天啊,你真的是这世界上最靠北的混蛋──干──你真的是有够讨厌,你实在是──」
「你能不能暂时安静?」亨利说。「受不了你那张嘴。」当亚歷克的双眼再度聚焦时,他发现亨利正饶富兴味地看着他,眼神明亮,带着笑意。他保持着视线接触,手上的节奏也没停。亚歷克发现自己错了,是亨利会杀了他。
「等等。」亚歷克紧抓住床单。亨利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我不是说那个,天啊。但是你要是继续,我就要──」亚歷克找回唿吸的节奏。「我不要──在那之前──我要先看你脱光。」
亨利歪了歪头,微微一笑。「好吧。」
亚歷克把两人的位置翻了过来,踢掉自己的长裤,只剩下内裤挂在他的臀部下方。他爬上亨利的身体,看着他的表情变得紧张而渴切。
「嗨。」他和亨利的视线对上。
「哈啰。」亨利回答。
「我现在要脱你裤子了。」亚歷克告诉他。
「很好,继续吧。」
于是亚歷克就继续了。亨利的一只手架住亚歷克的大腿,让他们两人的身躯再度相碰,两人的硬挺正好接触。他们低声呻吟。亚歷克有点晕眩地想着,这场前戏已经酝酿得够久了。
他的嘴唇沿着亨利的胸口往下,感受亨利的心跳在意识到亚歷克的目的后震了一下。他自己的心跳现在或许也已经乱了。他一头栽得太深了,但是这样也不错──这还在他的舒适圈内。他吻着亨利的胸口、肚子、以及裤腰上方的那一片肌肤。
「我,呃。」亚歷克开口。「我还没有做过这种事。」
「亚歷克。」亨利伸出手抚着亚歷克的头发。「你不用这样做,我──」
「但是我想要。」亚歷克扯着亨利的裤头。「只是如果我做得很烂,你要告诉我。」
亨利再度语塞,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好吧。当然。」
亚歷克想像着肯辛顿宫厨房里的亨利,光着脚,而那是他第一次瞥见亨利微小的脆弱。现在亨利却躺在他床上,双腿大张,浑身赤裸,渴望着他。在这么多事发生后,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奇迹似的,这是眼前的事实。
根据亨利的身体反应,还有他抓住亚歷克一头卷发的动作来判断,他觉得自己的处男秀应该还不错。他的眼神扫过亨利的身体,然后和亨利灼热的视线对上,洁白的牙正紧咬着下嘴唇。亨利的头向后摔回枕头上,嘴里碎念了一句像是「该死的睫毛」之类的话。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亨利的身体在床上弓起,听着他高傲而甜美的声音对着天花板低声喊出一串脏话。亚歷克享受着亨利失控的模样,让他在一间上锁的房间里与亚歷克独处时,能够成为他任何想要成为的样子。
他很惊讶自己会再度往上爬,饥渴地亲吻亨利。他遇过几个女孩在完事后不愿意接吻的,也遇过不在乎的,但看他专注深吻的模样,亨利是陶醉其中。他很想要吐槽他的自恋,但他只是──
「不会太烂吧?」亚歷克在两个吻之间的换气空档问道,把头靠在亨利旁边的枕头上,调整唿吸。
「绝对有中上水准。」亨利咧嘴回答,然后伸手把亚歷克捞到他的胸口,好像试图一口气碰触他的全身。亨利的大手覆在他的背上,一整天下来的鬍渣让他的下巴变得粗糙。当他翻身将亚歷克压在床垫上时,他的肩膀宽得足以将亚歷克整个人遮住。这是亚歷克前所未有的体验,但没有比较糟,甚至更好。
亨利再度给了他一个极富侵略性的吻,带着亨利这人身上少有的自信。现在的他混乱而渴望,粗暴而专注,不再是一名身负重任的王子,而只是一位平凡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享受他喜欢、而且十分拿手的事。而且他真的很会。亚歷克在心中暗自註明,要查出是哪一位可疑的同性恋贵族教会亨利这些的,他一定要送对方一个水果篮致谢。
亨利快乐地、饥渴地回馈着他,而亚歷克并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嘴里发出了什么声音、或说出了什么话。他记得自己应该喊了「亲爱的」,还有「操他妈的」,剩下的还有一些是西班牙文。亨利实在太有才华,有太多隐藏的技能了,亚歷克半疯狂地想道。真的是天才。天佑女王。
当他完事时,他在亚歷克挂在他肩上的腿窝里,印下了一个湿黏的吻,动作不知为何能够如此彬彬有礼。亚歷克想要把亨利拉上来,但他的身体疲软无力。他整个人快要虚脱了。现在他的意识就像漂浮在宇宙中,只剩下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浑沌。
床垫一阵晃动,亨利回到枕头上,把脸埋在亚歷克的颈窝。亚歷克含煳地应了一声同意,然后将手臂绕过亨利的腰,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嗯。」亨利低哼一声,鼻尖和亚歷克的相碰。「早知道这样就能让你闭嘴,我几年前就该这么做了。」
亚歷克用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挤出三个字:「去你的。」
在他意识的深处,穿过一片逐渐清晰的迷雾,透过一个乱糟糟的吻,亚歷克忍不住想像起自己跨过了某条楚河汉界,就在这间几乎和这个国家一样老的房间里,像当时华盛顿跨过德拉威尔河一样。他对着亨利的嘴大笑起来,脑中出现自己和亨利的油画肖像,他们分别身为这世代年轻人的象徵,正全身光裸,浑身汗湿地沐浴在台灯的光线之下。他真希望亨利也能看见,想知道他会不会也觉得这画面很好笑。
亨利滚到一旁,仰躺在床上。亚歷克的身体想要跟过去,挤到他身边,但他留在原位,隔着几寸的安全距离看着他。他看见亨利下颚的一条肌肉抽动了一下。
「嘿。」他说。他戳了戳亨利的手臂。「别抓狂。」
「我没有抓狂。」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亚歷克在床单上挪近亨利一点。「刚刚很好玩。」亚歷克说。「我很开心。你应该也是?」
「当然。」亨利说。他的口气让一股酥麻感从亚歷克的嵴椎根部升起。
「好喔。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来。」亚歷克用手指关节滑过亨利的肩膀。「你知道这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任何东西,对吧?我们还是……之前的样子。你知道,只是多了互相口交而已。」
亨利一手遮住眼睛。「对啦。」
「所以,」亚歷克伸了个懒腰。「我应该要告诉你,我是双性恋。」
「听到了。」亨利说。他的视线跳到亚歷克光裸的腰部,然后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一般说道:「我是非常、非常彻底的同性恋。」
亚歷克看着他浅浅的微笑,以及他眼角起皱的样子,并非常刻意地阻止自己去亲他。
他某部分的大脑还在感叹,看着亨利这么开放、这么赤裸的样子,是如此奇怪、却又奇怪地完美。亨利跨过枕头,在亚歷克的嘴唇上印下轻柔的一吻,亚歷克感受到指尖抚过他的下巴。他的手势如此之轻,亚歷克不得不再度提醒自己,不要太在意他。
「嘿。」亚歷克把嘴唇靠向亨利的耳边。「我非常欢迎你在这里待着,但如果要对我们两个都好,你可能还是在天亮之前回去你的房间吧。除非你希望你的随扈们把整个官邸封锁,然后再从我的闺房召唤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