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9)
这个动作被云栖迟看到了,他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猜想:“难不成他看出来了我是异世之人?”
不对。这个想法被他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如果奉禅真的看出来了,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对方的打量更像是在确定一件事情,尤其是他确定之后还冲云渐燃点了点头。
看来是云渐燃想要确定什么东西了,他要确定什么?
云栖迟抬眸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云渐燃,抿着唇,看样子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
“奉禅大师这里有不少好东西。”云渐燃眸光一动,“朕喊你来就是想要送你一个。”
他话音刚落,奉禅就把手里一直拨弄的青玉佛珠递给了还保持着茫然的云栖迟。
“收下吧。”
云栖迟接过了还带着对方体温的青玉佛珠,青色的佛珠颗颗圆润,搭在他的手上更显得漂亮精致。
“多谢大师。”
云渐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回去吧,朕和大师说几句话。”
“嗯。”
云栖迟乖巧一笑,然后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殿下,凝晚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马上就要启程回去了。”吴海安看到他后笑了一下。
云栖迟:“好,我知道了。”
他眉眼弯弯,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似的。
和吴海安擦身而过之后云栖迟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消失。他抬手打量着手里的青玉佛珠,疑团逐渐加重,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安安分分待在他手腕上的水镯子突然躁动,水蓝色的光芒乍现,势如破竹地撞向了云栖迟手心里握着的青玉佛珠。
“!!!”
一声脆响,仿佛是玉石碎裂的声音。下一秒,那一串光泽极佳的青玉佛珠暗淡了下来,这时看着有些平平无奇。
水收回了点点蓝光,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分出触手舔舐着云栖迟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
云栖迟看着手心里黯淡的青玉佛珠,微眯起双眼:“你刚才做了什么?”
“上面有我不喜欢的东西。”无机质的声音响起,他竟然难得地听出来了一丝的不屑与厌恶。
“讨厌的东西?”云栖迟一边往外走,一边拨动着青玉佛珠,心里思索着。
这团水能有什么讨厌的东西?难不成因为是精怪,所以就讨厌奉禅身上沾了佛性的东西?
“殿下,还有一炷香就要出发了。”凝晚一直候在大殿门口,等看见云栖迟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
他柔和一笑,然后跟着凝晚出了护国寺。
如同长龙一般的车队停在了寺庙门口,除了一些男子骑马之外,大部分都待在了马车上。
或许是因为云栖迟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原本因为没有见过他而提高警惕的人,现在不约而同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也让云栖迟返程的时候能够安静片刻,不用在浑身精神紧绷地在外人面前演戏。
凝晚并没有在车厢里,反而是坐到了外面。
云栖迟等她走出去之后才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青玉佛珠,然后伸出手按住躁动的水镯子。
“好了,我不摸了。”
他放低了声音,低垂下眼眸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水镯子。
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云栖迟收起来了那抹一直挂在嘴边的乖巧笑意。深色的瞳孔仿佛是无边的夜色,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他向后靠在车厢上,眉眼低垂,整个人就像是一副画,只不过他的表情太冷了,和漂亮精致的五官有些出入。
云栖迟指尖轻轻地敲着膝盖,心里想道:“看来云渐燃对我如此亲近不止是因为对原主和棠贵人的愧疚,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想起来刚才奉禅那道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打量,云栖迟开始从记忆离搜刮着原著里对他的描写。
淡然出尘,为人谦和,是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佛道天才。常年待在护国寺为国家祈福,从未外出过。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云栖迟敲击膝盖的动作一顿。
还有一点,这个奉禅大师和国师的关系不太好。
又牵扯出一个新的人物,云栖迟眉头轻蹙,心里有些奇怪。
原著里对这个国师的描述不多,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说他神秘莫测,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权利极大,就连皇帝都要礼让他三分。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篇幅如此之短。
想到原著里作者恨不得让所以称得上天之骄子的人都喜欢许少幽,不应该放过这么一个人才对。
大殿内室。
云渐燃等房门关上之后开口问道:“是他?”
“嗯。”奉禅眉眼清冷淡漠,一举一动都格外的赏心悦目,只不过眼里的一抹冷笑破坏了他身上的慈悲。
“是那个人,七皇子身上的标记和当初那个人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云渐燃:“老七并不如其他人那么聪慧,甚至这几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入了那位的眼?”
“圣上觉得七皇子如何?”
奉禅没有回答云渐燃的话,反而是又抛出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云渐燃想都没有想,回答道:“除了外貌一无是处。不仅胆小软弱,甚至像个菟丝花一般。”
他对云栖迟的评价全是从这几日的相处中得来的,这甚至还是他说得委婉了。暗卫递上来的那些调查,完完全全表明云栖迟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听完他的话之后,奉禅眉头一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命格我看不透。”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一般敲在了云渐燃心间:“怎会如此?当年不是……”
“一个人的命格并不会改变,而七皇子也并未被替换。”奉禅低头轻啜了一口清茶,似是暗示道,“圣上不如想想,当初拿来的生辰八字十分正确。”
云渐燃顿了一下,想起来当年的事情,脸色很是难看:“朕知道了,之后若是有了变化,会让人来告知大师的。”
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来离开,并没有发觉奉禅眼底的一抹讽刺。
茶案上的瓷杯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奉禅伸手扶住,却还是让一些滚烫的茶水溢出来了。
等奉禅收好茶具离开之后,泼洒在茶案上的茶水瞬间蒸发。
一刻钟之后准时启程,马车不远不近刚好在正中间的云栖迟双目紧闭,就在马车往前行驶的时候突然睁开了双眼。
“呵。”
他说云渐燃为什么让他过去见奉禅,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打算。
云栖迟看着手腕上蠕动着的水镯子,舒眉一笑,然后抬手轻轻地吻了一下冰凉的水。
原本轻微蠕动的水突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但在下一秒,就得寸进尺地顺着对方白皙温软的脖颈向上攀爬。
云栖迟并没有出口打断它,反而是向后慵懒一靠,眼带笑意。不仅没有打断,甚至还伸出一个白如削葱根的手指勾了一下衣领。
护国寺距离皇宫并没有多远,天刚暗下去没多久,一队人就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云栖迟双脸绯红,眼尾渐渐湿润,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样。但他偏偏眼神清淡,如潺潺流水,洗刷去了脸上的旖旎。
白皙的手指挑开窗帘,云栖迟抬眸向前方望去。
巍峨的宫殿就在不远处,在深沉夜色中独它灯火通明,就连上空的夜空都照得明亮。
高数丈的宫门缓缓打开,如同一头饿极了的猛兽张开了布满獠牙的深渊巨口。
有人轻敲了一下云栖迟的马车,随后凝晚的声音响起:“殿下,皇上给您换了一处宫院,已经派人来了。”
“嗯。”云栖迟下了车,刚好看见许少幽站在顾尽时身边笑得开怀。
他们两个已经认识了?还是说顾尽时已经知道了许少幽是他的童年玩伴?
不远处的许少幽看见云栖迟望过来的眼神后冲他挑衅一笑,就当云栖迟轻嗤一声准备转过身离开的时候,顾尽时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想必七皇子今晚高兴极了。”许少幽笑着说道,只不过眼睛里并没有任何开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