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63)
听了他的话后,云落鞍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
凝晚的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挑选出来了一个白玉雕成的小物件,以及一沓还未使用过的银票。
“走吧。”
云栖迟收好这些东西,侧过头对着云落鞍说道。
皇宫里除了皇帝准许外禁止行马,以至于他们两个快要步行到宫门的时候才上了马车。
锦锻制成的帘子一放,几乎完完全全地遮蔽掉了外面的视线。帘子的透气性很好,马车里并不会显得昏暗。
“七弟这次怕是要入朝为官了,可有向父皇询问是什么职位?”
云落鞍支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坐在左边的云栖迟仍是一袭白衣,在这种场合来看刚刚好。他听到这句询问后并没有出现任何高兴的情绪,而是平和地开口。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看父皇怎么安排了。”
他的这句话有些模棱两可,但云落鞍听到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给他讲起来了朝廷之上的各种复杂的关系,话里话外全是对这个弟弟的关心。
云栖迟心里有些疑惑,但表面上还是很听话,一边听着云落鞍的嘱咐,一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哎。”看到他这副样子,云落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这些太复杂,你一时之间听不懂也正常。”
“是我太过愚笨了。”
云栖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半低下头,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耳朵都泛起了一层樱粉色。
“没事,之后有事就来找我。”
云落鞍豪爽地拍了拍云栖迟的肩膀,安慰道。
马车有些摇晃,兄弟两个在这段有些漫长的路上谈着心,只不过各自心里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就连到了许府之后云栖迟心里还在想着:云落鞍此人恣意张狂,怎么对他这般热情?
这件事情他还没想明白,只好先搁置了,抬起头看向了挂满了白绫的许府。
许少幽还未成家,因此一直居住在他叔父这里。说是他叔父家,实际上是他叔父在他父亲去世之后占据了这里。
之前元宵灯会的事情过后,许少幽的叔父许林枫遭贬官,但还是留在了京城。
也正因为如此,许少幽才有几乎把许府的所有权抢回来,但万万没想,荒北一行竟让他丢了性命,刚到手没多久的府邸又被许林枫占据了。
云栖迟看着在寒风之中飘摇不定的白幡,眼底一片无情冰凉。
他和云落鞍并肩,把吊唁的东西准备好之后去了灵堂上了一炷香。
站在灵堂,云栖迟低垂下眼眸,手里捏着正在燃烧的香柱,脸上一片怜惜,但心里却在暗自想到。
一命抵一命,许少幽,去陪早已被你谋害的“云栖迟”吧。
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有着些许的悲伤,让他身边的云落鞍有些吃惊。
难不成他和许少幽的关系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差?眼中的难过看起来并不像假的。
云落鞍收回了目光,上完香之后安慰地拍了拍身边云栖迟的肩膀。
“好了,许少幽为了皇室子弟而死,父皇不会亏待他的家人的。”
实际上,许少幽的家人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没有。如果知道了许林枫因为自己的死而大赚了一笔,恐怕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吧?
云栖迟在转身之际冷笑一声,刚要走时余光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一身素衣,比往日里的穿着有了些许的朴素,看样子是为了这个场合特意准备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身边的云落鞍挑眉,顺着他的视线往那里望了过去。
“顾尽时也来了?”
“嗯。”云栖迟见顾尽时发现了自己,于是收回了视线,“许大人和顾将军算是同僚。”
“哦?”
这件事云落鞍早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疑惑开口:“原来许少幽已经投靠太子了。”
“就算抛去了这一层关系,顾将军也会来吊唁的。”
云栖迟微微一笑,乍一看颇有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和顾尽时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毫不在意地离开了,身为皇子,来吊唁一个品阶不算高的小官已经算是仁义尽至了。
哪怕对方是为了救他而死。
这正是云栖迟想要的结果,许探花许大人是在荒北为了救他而死,至于真相,谁又在乎呢?
出了许府,他们马车旁边听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坐在那里的车夫看见他出来了之后连忙迎了上来。
“殿下万安。”车夫恭恭敬敬地冲他行了一个礼,“国师大人有请。”
云栖迟看着那辆熟悉的马车,温婉一笑。就当所有人以为他下一步就会迈向马车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拒绝。
“抱歉,回去禀告国师大人,我今日有事,就不过去了。”
他说完之后再次笑了笑,然后就走向了自己来时坐着的那辆马车。
等回到马车上之后,一直没说话的云落鞍才开口询问道:“七弟是和国师大人闹别扭了?”
话里话外还透露着自己对云栖迟的担心。
云栖迟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的时候,只是今天确实有事情,若是去了国师府,这些事情就越积越多了。”
“哦?什么事情?竟然比国师大人还要重要?”
云落鞍听完他的话后吃惊地问道,半开玩笑半震惊地说道。
“也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栖迟像是没有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我听白管事说过几天就是国师大人的生辰,正愁送什么生辰礼物呢。”
“国师大人的生辰?”
得到答案之后的云落鞍也不免吃惊了,毕竟国师的重要性和实力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只不过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未听说过国师的生辰在哪一天。
“七弟还用担心这件事吗?”云落鞍笑道,半开玩笑地说道,“毕竟国师大人对你青睐有加,不管七弟送什么都可以吧?”
云栖迟舒眉一笑,像是想明白了一般,但嘴上还是说着:“即便是这样也要好好准备。”
他侧过头掩唇一笑,眉眼舒展,看起来就很赏心悦目。
云落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是一笑,然后就伸出手来拍了一下云栖迟的肩膀。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就不叨扰你了。”他无奈一摇头,“你就好好准备礼物吧。”
云落鞍虽然已经到了年龄,但一直没有封王,因此也一直住在了宫里。不少人都认为这是皇上对于三皇子的肯定,皇位说不定到时候就是三皇子的。
两个人住的地方略有些远,在御花园分开之后云栖迟脸上的笑就消失了,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在想着什么事情。
刚才在马车上说的事情其实是云栖迟瞎编的,国师府的管事姓什么他不知道,对方也从未说过水行时的生辰是哪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强烈的要求,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手腕上的水滴没了动静,就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镯子一般。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谈不上难过,也算不上开心。
更像是一种怅然。
“殿下,您回来了。”
凝晚:“小厨房今日做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要尝尝吗?”
“不了。”云栖迟拒绝道,“今天没什么胃口,给小厨房说,中午不必做得太多。”
“是。”凝晚微微欠身,等他走了之后才去小厨房吩咐。
冬季已经过去了,但还是有些冷,全然没有春天的生机勃勃。
云栖迟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只是看了一刻钟也没有翻开下一页。
书上的字密密麻麻的,平常看起来妙趣横生的文章在这一刻变得枯燥,甚至看得他眼花,小若蚊虫的字仿佛变成了可以飞动的虫子似的。
莫名其妙心烦意乱的云栖迟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合上了书,嫣红的唇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