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56)
云栖迟看着水行时把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紧张的心缓缓地平静了,借着这个姿势把身下的水滴遮掩住了。
一夜春宵,等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大殿上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一阵风吹动了垂下来的纱帐,露出了一角。
床上的两个人一躺一坐,坐着的那个男子一头水蓝色长发,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上布满了挠痕。
水行时低头看着侧躺在他腰间睡觉的云栖迟,突然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忘记问到底谁更好了。
虽然都是自己,但对方明显偏向分/身的态度让水行时很不爽。
不过是一个分/身而且,怎么能够比得过他?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人都已经累得睡着了,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答案把人喊起来。
水行时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把云栖迟遮住了眉眼的长发拨弄到了耳后,然后也躺了下来。
他长臂一揽,把人抱在了怀里,低下头把下巴搁在了云栖迟的头顶。
睡梦中的云栖迟察觉到之后,费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在水行时的低声哄睡中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雪层反射了阳光,房间里微微有些发亮,但水行时体型比云栖迟高大了不少,侧躺着的时候可以把光线遮住。
昏暗的环境更容易入睡,因此,云栖迟在熟悉的气息中睡得昏死。
今天是洗尘宴,但宫里的人去风致殿之后才发现七皇子并不在。于是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皇上那里禀告。
这时云渐燃才知道,昨天云栖迟竟然在皇宫就被国师府的人接走了,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倒也不是不懂,从最近的情况来看,国师和老七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明朗的起来。
“还不快去国师府请人?”
云渐燃近乎咬牙切齿。
国师究竟把皇宫当成了什么?自己家后花园吗?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是。”
下面的人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然后紧张地往城外的国师府去。
对于云渐燃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不会生气,水行时并不在乎。他只是把自己的人带走了而已,皇帝怎么想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大殿外面传来了声音,恭敬地禀报皇宫派了人来接七皇子。
水行时低头看着抱着他睡得正熟的云栖迟,面色如常,声音平淡冰冷。
“不见。”
“是。”
等人离开之后,他手指绕着云栖迟的一缕长发,心里想着事情。
或许是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云栖迟下意识地就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冷白的胸膛。
“醒了?”
一道疑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下一秒,一个熟悉且冰冷的吻落在了眉心,带着身上的冷冽水汽。
云栖迟抿了一下唇,扬起嘴角笑着,刚想开口,下一秒,如同惊雷的问句在脑海中炸响。
“我和水滴,哪个更好?更让你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十九朵云
云栖迟在听到这句话后呼吸一滞, 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水行时把手指搭在了他的脸上都不知道。
“嗯?”水行时疑惑地发出来了一个气音, 似笑非笑, “我和它,到底哪个让你更舒服?”
“自然是……”
有些慌乱的云栖迟强撑着镇定,勉强扬起嘴角, 垂下眼眸遮挡着眼底的震惊。
他话刚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话音一转:“大人是在说什么?我没听懂,水滴是什么?”
水行时轻笑一声, 他正俯下身子搂着云栖迟,此时一笑, 震动的胸膛就仔仔细细地被怀里的人感受到了。
“大人?”
一时摸不准对方的心思, 云栖迟勉强一笑,伸出手攥住了水行时的寝衣,眉眼微抬, 在对方的视角看起来很是可怜兮兮。
云栖迟心脏跳的很快, 他紧紧地盯着侧躺在他身边以回护的姿势揽着他的水行时, 唯恐对方说出来水滴的身份。
甚至……处理它的结果。
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接受。
这么想着,云栖迟向前凑了一下,软着声音说道:“大人是在说什么呢?我当然只和你一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把头靠在水行时的胸膛, 声音柔得像是一团软绵绵的云:“只和你一个人。”
再次强调了一次的话听起来很有信服力。
水行时挑了一下眉, 似笑非笑。
他看出来了,小孩子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看来不管是本体还是分身, 对方都喜欢。
但云栖迟并不知道他这番想法, 他还在担心水行时是否会威胁到水滴的存在,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险些就要用力抓破皮。
“好了,不逗你了。”
水行时这样说的,语气平缓,听不出一丝恼怒的情绪。
他说完之后把元栖迟揽在了怀里,一边抚摸着对方柔软光滑的长发,一边转移了话题。
“宫里派人来了。”
云栖迟见对方转移了话题,也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应该是父皇的人吧,昨晚我过来的时候忘记禀告他了。”
“没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发间,似有若无的勾着发尾:“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云栖迟从水行时的怀里抬起头,无奈地笑笑,“今晚是洗尘宴,我必须要到场的。”
“啧。”蓝发男子不满地啧了一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好。”
尽管有些不满和不舍,但水行时抱了一会儿后还是松开了手。
云栖迟顺势坐起身来,柔滑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散落在胸前和背后,遮住了不少暧昧的印记。
原本太过削瘦的身体现在变得丰腴了些许,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瘦,但至少抱起来不会太硌手。
雪白的肌肤只是在眼前一晃而过,眨眼间就被白衣严严实实地给包裹住了。
水行时收回了视线,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然后跨过他下了床。
弯腰穿鞋的时候,脊背弯出一个熟悉又漂亮的弧度,水行时在后面打量了片刻,还是觉得云栖迟太瘦了。
“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穿好衣服的云栖迟站在床边微微低下头,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侧卧在床上的水行时。
“嗯,去吧。”
水行时目送着云栖迟离开,等人走了之后才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俊美的脸上是熟悉的冷漠无情,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拨动他的心弦。
另一边的云栖迟离开之后,心里还是一直放不下这件事。
他脸上习惯性的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一如既往的乖巧。
上了马车之后,车帘垂下,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与目光。这时,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才瞬间消失。
云栖迟沉着脸,他把手指搭在了另一只手腕处的水滴上,朱唇轻启,似嗔似怒地说道:“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呢?”
“你。”
无机质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带着些许的笑意,一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
云栖迟被气笑了,按在水流上的手指稍微在上面摁压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刻意冷着脸:“你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做?水行时已经发现了你。”
另一边通感的水行时听到他的话后顿时愣住了。
什么叫做他自己发现了自己?
水行时眨了眨眼,水蓝色的睫毛上下翩飞着,不稍片刻,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原来是这样,想起来对方之前的一些举动,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仔细一想,水行时这才明白。
怪不得小孩子今天一直不敢正面回答,原来是觉得他和分/身是两个人。
水行时不禁哑然失笑,苍白的指尖微微扬起,不远处乍然浮现出一面水幕。
水幕浮现起层层涟漪,出现在水幕中的人赫然就是坐在马车上的云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