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8)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五滴水(捉虫)
大殿距离有些远,等云栖迟到了的时候,人还没来多少。看见他后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表情和目光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原主第一天来的时候也过来祈福了,只是太不起眼,根本没多少人能够认出他来。
如今云栖迟受了宠,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和他搭话了。
“七皇子病好得怎么样了?”一位穿着朴素但精贵的少女走了过来,嘴角带着浅笑。
云栖迟抬眸看了她一眼,也温和地笑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郡主挂念。”
来人正是泛音郡主,皇帝亲姐姐的女儿。她爹只是一个官职还行却没有实权的侯爷,好在云渐燃对自己姐姐很是尊重,这也让韩挽梦小小年纪就拿了郡主的封号。
“七皇子哪里的话,按理来说,我还要喊你哥哥呢。”
她笑得很真诚,杏眼里写满了天真无邪。
但云栖迟并不相信对方来找他就是来说这个的,原著里的韩挽梦表面天真无邪,实则就是一个疯子。
只不过大殿上这么多人,云栖迟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做出什么。
他站在大殿门口旁边,身后是粗大的朱红描金的柱子。
“是吗?我不知道诶。”
“啊?原来如此。”
“我也不认识,郡主不如亲自去问问。”
云栖迟面带笑意,不管韩挽梦问什么,他都想办法搪塞了回去。说的那些话很是敷衍,但他偏偏表情真挚,语气认真,惹得对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单纯。
在他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的韩挽梦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脸上无辜的笑强忍着不满离开了。
刚一转过身,她就拉下了脸,和身后好在浅笑嫣然的云栖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她说话!
韩挽梦沉着脸回到了自己母亲身边,浑身的低气压很难让人不在意。
“我都说了让你别去,这下倒好,反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行。”
“那个蠢货!要不是为了许哥哥,谁会上去和他说话!”
韩挽梦气得不行,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发髻上斜插的步摇都随着她的怒气摇晃不停。
长公主不满:“这个时候发什么脾气?不过一个探花郎也值得你这么做?”
“哼。”
云栖迟抬眸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一脸温软。
他说韩挽梦为什么来和他搭话,原来是因为许少幽。
原著里怎么没有写清楚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线?
云栖迟低下头,把小巧的下巴埋进了毛绒绒的披风领子里。
看来许少幽还没有死心,他还真的是好奇,喜欢顾尽时的人那么多,许少幽怎么就抓着自己不放?
一个疑团逐渐在脑海里形成,但现在云栖迟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原著里的那些剧情都是围绕着许少幽发生的,那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就知道的不多了。
一炷香之后,云渐燃款步走了过来,一身华贵宫服的皇后跟在他身边,看起来十分的得体。
说是祈福,实际上就是一群护国寺的僧人站在一边诵经,他们这么多人跪坐在蒲团上。
只不过云渐燃贵为皇帝,并不会跪下去,只是装个样子鞠几躬上柱香之后就进了内室。
云栖迟没有往前凑,而是找了一个紧挨着柱子的角落跪坐在了蒲团上。
他面前有不少人,背后是粗大的柱子。这也方便了他在后面摸鱼,前面的人把他遮挡地严严实实。
低沉神秘的诵经声在宽阔的大殿中响起,香炉里还在燃烧的香烛散发出好闻的味道,让人闻起来心旷神怡。
云栖迟低下头,假装在诵经,实则是眯着眼睛打盹儿。
他起来的时候有些早,但晚上睡得也早。刚开始还好,现在困意就上来了,纤长浓密的眼睫止不住地颤抖着,一下又一下地扫过毛茸茸的领子。
突然,他额头上出现了一抹凉意,就像是滴下来了一滴水。
云栖迟瞬间清醒了过来,这股凉意硬生生地透过皮肤直冲进了昏昏沉沉的大脑。
怎么回事?他皱起眉,抬手摸了一下光滑的额头。上面干燥温热,并没有水渍,那刚刚的凉意又是什么?
钟声从外面传来,大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来了敲击木鱼的声音。但云栖迟明明记得之前并没有这个声音。
不过护国寺的僧人祈福的时候敲木鱼并不奇怪,云栖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继续打盹儿。
不只是他,不少人的脑袋都已经垂到了胸口,还有人不小心一头栽到了地上。
跪坐在前面的皇后看到了沉了脸,如此庄重的场合竟然还能睡着,皇家的脸面都给他们丢尽了。
云栖迟没了睡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变得清醒万分。
他干脆暗自把大殿上的人的脸和原著里的角色一一对应,这时才发现少了几个人。
比如原著里得到皇上赏识的许少幽,他竟然没有过来。以及刚刚和太子云西辞在一起的顾尽时,他也不在这里。
云栖迟坐直了身子,他抬眸飞速地扫了一眼,主角攻受确实不在这里。
原著里并没有这段,难不成是因为他,所以剧情有些许的改动吗?
他眉头轻蹙,嫣红的唇轻轻地抿着。
这时,祈福已经到了尾声,大半个上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就当云栖迟结束后准备站起身的时候,跟在皇帝身边的那个大太监吴海安找到了他。
“七殿下,皇上请你过去。”
云栖迟心里有些不解,但表面上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后往内室走。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不安,以为他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吴海安说道:“您不用紧张,奉禅大师也在。”
“奉禅大师?”
云栖迟眼底露出一抹疑惑来,他歪了一下头,看起来像是一朵软绵绵的云,伴随着他浅浅的笑,仿佛是还流着糖心一般。
吴海安解释道:“就是护国寺的主持,您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了,父皇也在,我不怕的。”
假装乖巧得到解释之后的云栖迟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然后就跟着吴海安停在了一扇门前。
“老奴就不进去了,殿下请吧。”
云栖迟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上好的檀木制成的房门有三四米高,出奇地沉,他眸光一动,然后假装费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浅淡的檀香弥漫在空中,正对着房门五米远的位置放了一张矮桌,云渐燃正坐在那里,听到声音后冲他招了招手。
“栖迟,快过来向奉禅大师问好。”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云栖迟快步走了过去,等走近了才看清楚坐在云渐燃对面的奉禅大师。
“这么年轻?”
他心里腹议道,但表面上却是听话地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奉禅大师安好。”
奉禅一身出尘白衣,修长的手里握着一串青玉色的佛珠,随着他手指的拨动,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
不怪云栖迟看到他的第一眼有些惊讶,传闻中的奉禅大师面如冠玉,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但他几十年前就已经是护国寺的主持了,这么多年,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他还是如同青年一般俊雅出尘。
奉茶冲云栖迟点点头,然后抬手示意他坐下。
“父皇……”
云栖迟挪到云渐燃身边坐下,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水盈盈的眼睛带着孺慕和依赖,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哪怕是见过了天下不少美人的云渐燃也无法抵御。
更何况是被自己的孩子,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云栖迟坐下后并没有开口说话,他能够察觉到对方正在打量着他。
目光淡淡,不带着任何的情绪,就仿佛是在看一场雪,在看一树繁花那般。
奉禅收回了视线,然后冲着云渐燃轻微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