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50)
他半闭着眼,面色红润,然后在水滴准备深入的时候突然冷了脸:“好了,我困了。”
说完之后就强行把衣服穿好,掀起被子盖在了身上,只露出了一双眼尾泛着红水光潋滟的眼睛。
水滴:???
它挣扎着,试图反抗。水膜还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明明可能肆意地舔舐,但只要它一动弹,云栖迟就发出不耐的声音。
一开始水滴还能忽视,但次数多了它就受不了了。
任谁在床上一直听到对方不耐烦的声音都会变得清心寡欲。
布满全身的水渍缓慢地褪去,身上的寝衣一滴水都没有沾上。云栖迟轻笑一声,笑容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
夜深,狂风大作,不消片刻,地面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天地之间见不到除了雪白之外的任何颜色。
第二天一早,云栖迟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水滴窝在了他心口,没有乱动,也没有出声。
等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一大片的雪之后才明白。
“你竟然怕冷?”
云栖迟挑眉,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还行。”
无机质的声音响起,有些无奈。
水滴只是一个分/身,和强大的本体不同,它畏惧寒冷,唯恐自己因为气温低而结冰。虽然不损耗生命,但是会影响活动。
云栖迟摸了一下心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眉梢眼角挂着赏心悦目的笑容。
一场大雪纷纷,云栖迟想着城里的粥铺和一些工程的进度,于是喊了几个士兵跟着,去现场看了一眼。
街道上的雪被扫得很干净,施粥的地方搭了一个棚,勉强遮盖住粥桶。
工程的进度有些慢,城中大部分人都在之前的起义中离开了荒北,回来的人几乎没有,要么是饿死在了半路,要么是在打斗中死了。
荒北城里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还有一些对这里感情深沉,不愿离去的人。青壮年也有,只是很少。
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在扫街道这些轻松的事情上忙碌着,云栖迟扫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这里不可能一直靠他们施粥,总是要走上正轨的。等顾尽时打退了漠北来进犯的军队,他们只用等待着京城派来新的郡守就可以了。
走过来的一路上,不少人冲云栖迟问好,态度既恭敬又感激。长相昳丽漂亮的云栖迟只要不刻意散发冷气,看上去和温柔的小白兔没有什么差别。
快到正午了,林大人早就把陈浩等人要被斩首的消息传了出去,此时菜市口挤满了人,推推搡搡地抬头望着前方。
云栖迟没有过去,只是找了一个酒楼坐在了临窗的地方。酒楼里没客人,只有浑身紧绷的老板。
“殿下……您要喝些什么?”
老板恭敬地弯下腰询问。
“不用,什么都不用。”云栖迟温婉一笑,随后就摆摆手让老板下去了。
等老板离开之后,他侧过头,面色如常地看向不远处。
一几个人跪在雪地里,头发凌乱,衣衫轻薄。一个个的,荒北的百姓很是眼熟,这几年里,他们恨不得把这十几个人剥皮抽筋。
大雪纷纷,落在了刽子手的刀上。肌肉鼓起的刽子手裸露上身,单手抬起酒坛喝了一口,然后喷吐在了寒光乍现的大刀上。
云栖迟坐着,长发被风吹得向后飘去。昳丽漂亮的五官点缀在如雪的脸上,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像是黑曜石。
“时辰一到,斩!”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一个木牌被扔到了地上。
眨眼之间,十数颗头颅落地,喷溅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上的雪。
嘈杂的声音在下面的人群中堆积着,直到一个唱好的声音响起,随后,不管男女老少,都在畅快地大喊大叫。
云栖迟收回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水滴身上。
水蓝色的镯子很通透,甚至可以透过镯身看到下面白皙的手腕。很干净,和下面的血流成河截然不同。
“走了。”
他抬起头,平淡如水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林大人抬手擦去了额角的冷汗,恭恭敬敬地跟在云栖迟的身后。
出了酒楼,片片雪花洒落,落在了云栖迟身上的白衣上,分不出哪是白衣,哪是雪花。
纤长的眼睫颤动着,上面积了一些雪花,随着呼吸时的热气融化,雪水滴落,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只留下了一道水痕。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十五朵云
雪越下越大, 身后跟着的林大人连忙撑了把伞,举到了云栖迟的头顶。
“我来吧。”云栖迟看着漫天大雪把不远处的血迹完全遮盖, 然后伸出手接过来了林大人手里的一柄烟青色的油纸伞。
林大人松了手, 又撑了一把伞给自己遮雪。
云栖迟闭上了眼睛,任由眼睫上融化的雪水从脸颊滑落,就像是在哭泣一般。但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 眼底的冰冷宛如一把利刃。
“把这些处理干净。”
云栖迟上了马车,收起油纸伞后用伞挑开了车帘,看着正撑伞站在雪中的林大人,温声说道。
“是。”
林大人恭敬地低下头, 听着马车的车轮声响越来越远。
等云栖迟走远了之后,跟在林大人身后一个年轻士兵不解地问道:“大人, 您为何对七皇子这般恭敬?他又没有夺嫡的能力。”
林大人:“呵, 目光短浅。”
他看着逐渐化成一个黑点的马车,感叹道:“可曾听说过一鸣惊人的故事?”
“听说过。”
“七皇子便是啊,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
年轻士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同样抬头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只不过他只能看见漫天大雪,七皇子的马车早就消失了。
回到郡守府的时候,云栖迟就被人拦了下来。
一身雪青长衫,正是不满于去施粥的许少幽。
“许大人有什么事?”
云栖迟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殿下怎么没和大家商量就把陈浩他们斩首示众了?”
许少幽脸色不太好, 觉得云栖迟这次未免有些□□专断了。此行做主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顾尽时和一个儒生。
但偏偏云栖迟今日要将陈浩十数人斩首的打算并没有和他们商议, 哪怕他们昨天就听到了风声, 但心里觉得对方应该回来商议, 哪怕是告知一声。
可是并没有。
午时将近,他们才听说陈浩一众人早就被押送到了菜市场那里。
听完了许少幽的质问,云栖迟轻笑一声,反问道:“我第一天的时候不是就说了吗?”
他眉梢轻挑,圆溜溜的杏眼之中毫无慌乱:“许大人当初没听清楚吗?还是说,许大人觉得陈浩他们所犯之事还不够斩首?”
云栖迟一边说着一边往许少幽身边走,步步紧逼,浑身的气息也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冰冷。
“没有。”许少幽被迫向后退步,直到后背抵在了墙壁上。
云栖迟看着他这副样子,放下了脸上的笑意,语气毫无任何情感波动地说道:“至于和大家商不商量的事情,应该顾将军来问吧?许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殿下的?”
他说完之后横眉冷竖,看向许少幽的眼神宛如看蝼蚁一般,不屑一顾。
许少幽有一刹那难以维持脸上的平静,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云栖迟冷声打断了。
“再者,本殿下身为皇子以及,难不成连处死罪犯的权力都没有?”
他冷哼一声,外面大雪纷纷,被狂风吹进了游廊。灰白色的天空看起来让人浑身冰冷。云栖迟背对着游廊外的纷纷大雪,脸上的表情竟比冰雪还要寒冷。
许少幽瞳孔微缩,紧紧地盯面前的云栖迟。
和之前不同了。
之前的云栖迟尽管变得难以算计,但还没有现在的这么气势逼人。他刚刚竟然被对方吓到了,后背全身冷汗。
云栖迟退了几步,拉开了和许少幽的距离,一身落拓白衣,和外面的雪景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