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53)
随着他的最后一个话音落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一个黑衣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格外的明显。
顾尽时瞳孔微缩, 没想到他们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人, 他却直到现在才知道。
独吟手中长剑如白光一般, 眨眼间就和白衣杀手们战作一团。
云栖迟自然是不会让独吟一个人冲锋陷阵的。
“此人是国师大人派来的。”他低眉向下看着顾尽时,语气平淡,“顾将军再不动手我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顾尽时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身手起剑落斩下一人。
这些白衣杀手是皇上派来的, 这件事只有顾尽时和许少幽知道,其他的士兵们不知道这件事, 一直围在云栖迟身边保护着他。
顾尽时没有用尽全力, 对方和之前那批杀手不同, 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是为了杀人。
鲜血染透了周围的雪地,只有云栖迟站在高处,一身雪白长衫,乌发雪肤宛如仙子下凡。
再厉害的杀手也抵不过车轮战,一直没有接近云栖迟,白衣杀手有些难堪。他看了一眼和自己纠缠的独吟,眸光一闪。
独吟也是暗卫,自然知道这些杀人的小道具,一看对方的动作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于是足尖轻点,纵身一跃躲过了飞刺而来的暗器。
“主子小心!”
听到独吟的话后,云栖迟向后一退,侧过身用木质的车厢挡住了身体。
手腕上的水滴有些不耐,突然蠕动了片刻。
外面传来了一阵令人听起来就牙酸的声音,不多时就沉寂了下来。
云栖迟挑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白色的雪层已经被鲜血浸透,触目可及的地方全是一片血红。
那些白衣杀手一个个地倒在地方一动不动,一副没了气息的样子。
看到这个场景,云栖迟大概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顾尽时和其他的士兵们不知道,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已经死去了的杀手。
独吟见状,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顾尽时特意盯着,但几个呼吸间还是察觉不到了对方的气息。
云栖迟走了出来,手指抚着手腕上再次沉静下来的水滴:“发生了什么?”
他眼中适当地露出了些许的惊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不过顾尽时不太相信,对方之前就是这副态度,到头来却是骗子一个。
“刚刚他们突然倒地。”一个对云栖迟印象还不错的副将开口问答道,“一个个的像是被人掐着似的,眨眼间就喷出来了一大股血。”
副将说着停了下来,瑟瑟地看了一眼白衣杀手们的惨状,然后连忙移开了视线:“就像是话本里的爆体而亡一般。”
云栖迟眉头紧皱:“此地不宜久留,修整片刻之后立即出发,此行多亏了各位,等回京之后必定厚赏。”
“至于许大人……”他把目光落在了浑身血迹的许少幽身上,叹了口气,“王虎,你带上许大人的尸身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回京之后如实向父皇禀告,定要将许大人厚葬。”
云栖迟低头接下腰间的一个玉牌:“此为信物,你去吧。”
王虎低下头,恭恭敬敬地接过玉牌,然后带着许少幽的尸体快马加鞭地往京城的方向赶。
一旁的顾尽时闭上了双眼,若不是他知道云栖迟不知道这些杀手是皇上派来的,他都觉得对方是故意这么做的了。
许少幽在知道皇上计划的前提下还为了救七皇子殒命,皇帝知道后又怎会将他厚葬?
“顾将军,节哀。”
云栖迟柔软一笑,眼神凝重:“莫要伤了身子。”
“多谢殿□□恤。”
顾尽时扯了扯嘴角,一开始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副话,之后想了想,估计是因为他和许少幽都是太子一派的吧。
重新回到马车里的云栖迟嘴角轻扬。
顾尽时啊顾尽时,现在的你对许少幽的死只是略有遗憾,等知道了你们关系之后希望也会这么不在乎。
休整之后的队伍再次往前走,只不过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手腕上蠕动的冰凉触感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云栖迟低头舒眉一笑,然后抬起手在手腕上落下来了一个轻柔的吻。
“奖励你。”
他说完之后就笑着慵懒向后一靠,眉眼之间俱是风情。
“只有这个吗?”
水滴熟悉的无机质声音响起,有些无奈与纵容,仿佛云栖迟只是一个小孩子,它无奈地看着对方逗弄他一般。
“那不然呢?”
云栖迟轻挑眉梢,水润的眼睛里写着疑惑,看样子像是真的不理解似的:“那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水滴声音变得低沉了,原本安安稳稳待在手腕上的水不断分化出一根根触手,然后顺着胳膊的线条往身体四周去。
“嘶——”
云栖迟皱了一下眉,漂亮的眉眼低垂,但他却是更加放松地靠在了车厢上,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你可真是满脑子废料。”
轻喘的声音被压抑着,如同幼猫细细地叫着,既让人心生爱怜,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侵犯他。
“够了……”
过了一会儿,双目失神的云栖迟伸手按住了胸口的触手,勉强睁开了双眼。
“现在是在外面。”
他侧过头,眉眼低垂,雪白的肌肤上弥漫开来一层粉色,和春季枝头摇摇欲坠的桃花没有任何差别。
水滴动作一顿,突然起了坏心眼。
“哪个更好?”
“什么?”
云栖迟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我和人,哪个更舒服?”
水行时还在心有芥蒂,他不愿意承认之前云栖迟说的话,一个分身怎么能和他比拟呢?
但在云栖迟听来,对方这是在质问它和水行时哪个更好?
“你,你更好。”
“再说一遍?”
水行时紧抿着唇,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你最好,最重要。”
云栖迟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柔:“我只是在利用他,逢场作戏而已。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
“怎么了?这还不满意?”
云栖迟挑眉,不解地低下头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滴,不明白自己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对方为什么还是有些不高兴。
“那我回去就……”
他话还没说完,水流蓦地汹涌了起来,如同暴风雨一般狂暴地占用侵犯着身下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
“殿下?您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动静太大,有细碎的声音传到了外面,有人骑马靠近,恭恭敬敬地抬起手轻叩了一下车厢。
云栖迟听到后浑身绷紧,稳住了轻飘飘的声线:“没什么,可能刚才被寒风一吹有些着凉。”
主子已经这么说了,那位士兵也只好推下去不再多问了,离开前还特意询问云栖迟要不要请大夫来,只是被拒绝了。
等人走后,云栖迟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把水滴用力从胸口扯开:“好了,到此为止吧,回去之后随便你。”
水滴这才停了下来,安安分分地待在手腕处当一个镯子。
似乎是担心半路再有杀手来,他们的速度有些快了起来,顾尽时抿着唇,无法阻止,只好跟着这个速度一起。
时隔多日,熟悉的巍峨城门再次出现在眼前,在浅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等离得近了,站在城墙之上的守卫才打开了紧闭着的城门。
他们没赶上白天,而是在宵禁之后才回到京城。
街上一片寂静,有几户人家还点着灯,只不过听到街上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之后就压低了声音。
云栖迟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场景一祯祯后退。
哪怕因为两次暗杀都没有成功而生气,得知他们凯旋之后,云渐燃还是派人来接风洗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