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58)
做完之后,水滴无奈地开口问道,但是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满和怒意,反而是带着些许的宠溺。
“你觉得呢?”
云栖迟轻笑一声,依旧拉长了声音,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成为什么?”
“我想成为什么,看你。”
没有得到回答后的水滴学着云栖迟的样子这么说道,甚至还模仿着对方的语气,拉长了尾音。
“哦,那我再想想吧。”
云栖迟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葱白的手指绕着一缕乌黑的长发,巧笑嫣然的样子看起来很生动。
估摸着他头发已经擦干了的凝晚敲了敲紧闭着的房门:“殿下,该准备准备出发了。”
“进来吧。”
云栖迟扬声说道,垂下手来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腕上水淋淋的镯子。
凝晚带着梳洗的用具进了房间,先向云栖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到他的身后去,拿起一把玉质的梳子。
“殿下要用哪个发冠?”
她一边说着,一边梳着手里柔滑的乌黑长发。
“这个吧。”
云栖迟闻言后掀起眼皮,扫视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各种发冠,抬起手指遥点了一个白玉雕成布满了水波纹的发冠。
凝晚依言用那个发冠把他的长发固定住,然后又伸出手把他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拨到了身后。
“好了。”
“很好看。”水滴仗着别人听不见他的声音,在云栖迟的脑海中突然开口赞扬道。
铜镜略有些模糊的映出一个白衣身影,有些清瘦,纤细的腰肢被巴掌大的腰带轻轻一束,勾勒出柔韧的腰肢。
乌发如云,垂在腰际与洁白如雪的白衣相衬,格外地引人注目。
“殿下真如仙子下凡一般。”凝晚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云栖迟,忍不住开口夸赞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人。”
“说的不错,赏。”
云栖迟轻挑了一下黛青色的眉梢,笑着转过头去,拿去桌子上一根简洁的羊脂玉簪给了身后的凝晚。
“奴婢多谢殿下赏赐。”
夜渐深,宫里的灯一盏盏地亮起,宛如漫天繁星照耀着漆黑的夜。
今天是洗尘宴,不少人都在忙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在各宫之间穿梭着。
宴会开在了一处宽阔的宫殿上,明灯如昼,金碧辉煌。矮桌上放着新鲜的瓜果,看起来让人忍不住称赞一声奢华。
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能够拿出这么多新鲜的瓜果,恐怕也只有皇家了。
大殿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或站或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讨着什么事情。
云栖迟来的不早不晚,但偏偏在他踏入宴席的一瞬间,不少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为七殿下选妃的消息几乎在他们中间传开了,现在七殿下既比不上太子,也比不上三皇子。
但他好歹是个皇子,比其他的一些根本没有听闻的皇而言也算不错了。其实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些官职低的人打算着把自己的女儿死给七皇子做正妃,一些官职高的人只是冷眼看笑话。
相比于之前的默默无闻,现在的七皇子自然是提高了些许的地位,但还是不够看。
云栖迟也懒得理他们,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找了一个距离主位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了。
见他落座,一些心里打着小九九的人便举着酒杯过来和他打招呼。
“殿下万安。”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儒雅中年男子向他走来,举起手里的酒杯向云栖迟行了一个礼。
云栖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的官服,温婉一笑:“我不怎么喝酒,以茶代酒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举起向男子示意。
“无妨无妨。”
儒雅男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能与殿下相饮是臣的荣幸。”
这里不止有他们两个还有其他的人,听到儒雅男子的话后讽刺出声:“我寻思着是谁呢,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如今一看是林大人,竟觉得这话倒也没那么奇怪了。”
林大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对方的官职明显比他高,于是他只好勉强一笑:“王大人真有雅兴,还能记得我喜欢说什么样的话。”
坐在一边的云栖迟轻挑眉梢,举起茶盏轻酌了一口。
或许是因为旁边还有人,王大人并没有在接着往下说些什么讽刺的话,只是隐晦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看戏的云栖迟。
“殿下见笑了”林大人等王大人离开之后就立刻转过身来向云栖迟礼道歉。
“您客气了。”
云栖迟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林大人也是个聪明人,他看对方这个态度就知道自己这次应该没什么胜算了,于是敬了一杯酒之后就回去了。
时间还有些早,人还没有来齐,云栖迟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喝了一两杯茶。他觉得有些无聊,便站起来往外走。
距离宴会不远的地方便是御花园,虽说是冬季,但仍有一些耐寒的花争相开放着。
云栖迟走到一处假山旁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着手边的一朵不知名的花。
“没你好看。”
水滴突如其来的话让正在想着什么事情的云栖迟噎了一下,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你在干什么?”他略有些无语地问道。
水滴:“你一直看着这朵花,不是喜欢吗?”
“不是。”云栖迟否认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水滴接着问道,但和他的话一起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殿下万安。”
云栖迟听到这句话后回过了头,只见一个脸上略显疲惫的男子站在他的不远处。
“你是?”
“臣许流。”男子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哦?你有什么事?”
云栖迟疑惑地看着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殿下自然不认识臣,臣在朝中不过是当了一个芝麻小官。”中年男子往前走了一步,“不过殿下应当认识臣的外甥。”
云栖迟心里警觉,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装作好奇地问道:“哦?你外甥是?”
“许少幽。”
中年男子抬起头,平静的盯着云栖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了一个名字。他的表情很平静,但语气很郑重,像是夹杂了很复杂的情绪一般。
这个熟悉的名字一出来,云栖迟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中年男子来的大概目的。
他警觉地退后了一步,手摸向了腰间。
“是吗?本殿下从未听许探花提及过你。”
“随便殿下怎么说了。”
许流轻笑一声,眼里写满了决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步步紧逼着云栖迟。
看似如同猎物一般孤立无眼的云栖迟眼中并没有些许的恐惧,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心里放松了不少。
他腰间的腰带有巴掌大,藏匿着小件的东西并不明显。
“你……你想干什么?”
云栖迟装作害怕地问道,仿佛落入了陷阱的小兔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手足无措。
“自然是杀了你,为我的外甥报仇!”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地,一道寒光映射到了云栖迟漂亮的眼睛。
他跨步走过迎面而来的匕首,然后抬脚踹向了许流的腰。
云栖迟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再加上对方的年纪有些大了,被他一脚踹得有些踉跄。
但对方明显不是毫无缚鸡之力的中年人,要不然也不敢孤身来刺杀落单的云栖迟。
云栖迟对外是一丝丝柔柔弱弱的样子,面对着步步紧逼的攻势,他脸上再也没了伪装的柔和笑意。
漂亮如同盛开的桃花一般的脸上一片冷漠,如同凝了一层冰霜的丝绒红花。
他快手抓住许流的手腕,扬起一直按在背后的手,竟是一柄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