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105)
云栖迟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后槽牙:“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他刚才早就把头发解开了,此时如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滑落,全部垂在了脸两旁,如同牢笼一般将水行时困在了他胸前和软榻的狭小空间。
云栖迟的头发很密,垂下来的时候遮挡了不少的光线。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极暗,这种氛围下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水行时的突然目光极具侵略性,他如同掌握生死大权的王者一般将云栖迟上下打量了一番。
撑在他身上的云栖迟浑身一颤,感觉自己被什么猛兽盯上了。
“阿迟。”这两个字仿佛是在舌尖绕了一番才吐出来,很是缠绵。
水行时的喉结上下微动,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感情似的。
他呼出一口气,抬手摁在了云栖迟的脑后,先是安抚性地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头发,然后用力将对方向下压。
水行时的力气自然比云栖迟大了很多,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将对方困在了怀里。
(改了十二次都不能过的乱七八糟的过程)
第二天一大早,落霜过来,敲响了房门:“主子,您起来了吗?”
她话音刚落,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抬手敲了敲门框,略微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主子?”
下一秒,她得到了回应,只不过声音有些许的陌生。
“下去,他还在睡。”
落霜愣了片刻,随后便立即反应过来,原本觉得陌生的声音也联想到了是谁。
她瞳孔微缩,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震惊,下意识地回答道:“奴婢明白了。”
哪怕她知道自家主子和国师的关系,但亲眼所见还是难免会感到震惊。等她僵硬地转过身离开,直到走出了很远之后才回过神来。
“不对,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眉头轻皱,疑惑地喃喃自语道,“昨天都那么晚了,也没有见大人的身影。”
落霜短促一叹,不再想这些事情,迅速地吩咐下去不让下人去打扰主子睡觉。
“什么时辰了?”云栖迟挣扎了片刻,还是睁开了眼,只不过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睡在他枕边的人嗓音慵懒,因为早起还带着些许性感的沙哑:“还早,继续睡吧。”
(不知道哪里不能过的心理活动。)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床上躺了半天的云栖迟才起来。他浑身难受,并没有喊落霜进来伺候,就连衣服还是好心的国师大人帮他穿上的。
云栖迟眉眼低垂,雪白的眼中泛着红,他慵懒地趴在桌子上,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打上了一片阴影。看起来神色疲倦,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水行时难得没有离开,他起的比云栖迟早,起来之后就往旁边的书桌边一坐,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看在桌子上就看起来。
“你怎么还没走?”
“你是在和我说吗?”水行时轻笑一声,抬眸看向懒散地趴在桌子上的云栖迟。
对方一脸倦色,此时正略带些不满地看着他。
水行时难得自我反思了片刻,他觉得云栖迟今天多少带了点昨晚的私人恩怨。
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就极为不满地开口说道:“难不成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小没良心的。”水行时合上书,甚至会好心地把书重新放回了书架上。
他起身走到云栖迟面前,然后低垂下眉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本来就身形高大,再加上云栖迟现在正坐着,俯视的压迫感更强了。
“干什么?”云栖迟心情很不好,甚至都不想去周府进行吊唁。
“你怎么了?”
听到这句询问后,趴在桌子上的云栖迟掀起眼皮:“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之后再相信你的鬼话就是狗。”
水行时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一些对话来,然后就觉得对方这样想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他见好就收,不在往对方的枪口上撞。
“好好休息,回礼我很喜欢,我会一直等着你。”水行时慢条斯理地说完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云栖迟懒洋洋地收回了视线,走了更好,反正他现在一看见水行时的那张脸,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就难受。
已经快过中午了,忙活了一晚上,并且没吃早饭的云栖迟长叹一声。他撇着嘴,在心里想道:昨晚还真是头脑一热,就这么答应了水行时的请求。
回想起昨晚那张在昏黄烛光下清冷俊美的脸,笃定地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被美色所诱惑了。
“殿下,小厨房熬了粥,您现在要用餐吗?”
外面先是响起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就是小亭子的声音。
他在门外候了片刻,然后面前紧闭着的房门就被打开。一身素色衣衫的云栖迟正站在门后,神色冷淡,满脸的疲倦。
小亭子连忙低下头,只不过在心里疑惑地嘀咕道:殿下晚上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走吧。”云栖迟眼尾泛着红,就像是涂了一层胭脂似的。他的长发没有全部束起来,一半束着,一半犹如上好的绸缎般散落在身后,成功地遮挡住了后脖颈处的点点红痕。
云栖迟用完午饭之后便让落霜准备好了东西,下午的时候才到了周府门口。
门口挂满了白幡,平日里没多少人的门口此时却热闹了起来。往来行走的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了几分悲色,只是不知道是否发自内心罢了。
云栖迟抚了一下衣摆,脸上挂出了合适的表情之后才下了马车。
身穿孝衣的周青介正在门口,他表情悲戚,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十岁不止。看到云栖迟之后,他勉强一笑。
“七殿下,你来了。”
旁边还有不少人,云栖迟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低垂眉眼,本来就乖巧无害的脸顿时变得难过起来。
“周大人,节哀。”云栖迟长叹一声,两眼微红,“若是老师得知你因此损伤了身体,恐怕也会担忧难过。”
周青介扯了扯嘴角,半是无奈,半是自嘲地回道:“您能来看父亲一眼,父亲也会心生欢喜。”
“毕竟是我的老师。”云栖迟说道。
两人寒暄了一番,云栖迟才往里走。灵堂上有不少人,一口漆黑的棺木就放在正中间,香烛和纸钱燃烧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灵堂。
云栖迟目不斜视,他走上前上了一炷香。搭配着因为困倦而泛红的眼眶,看起来颇为的师生情深。
吊唁完之后他转身离开,只不过并没有回宫,而是去了书房等待。
没过多久,周青介便推开了书房门。
“殿下前脚刚走,三皇子后脚就来了。”
云栖迟正坐在那里看书,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好奇地抬起了头:“他表情如何?”
“和平常并无差别。”
“倒也是他。”云栖迟放下书,把昨晚的事情三言两语地说了一遍。
周青介笑了一声,听起来更像是嘲讽:“昨晚三皇子就来了一次,他在父亲那边有人,几乎是刚咽气,他就过来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云栖迟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地往深处思索。
“事发突然,臣得知之后就立马派人去通知你了。”周青介脸色冷静,他看起来早就没了丧父之痛。
云栖迟瞥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他们往来的信件臣已经整理好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云栖迟倒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毕竟这件事说出去,也有损他的名声。
“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今日一定欣喜万分。”周青介苦涩一笑,“多谢殿下相助。”
“我做的不多,既然结果是你想要的,过程就不重要了。”云栖迟站了起来,他临走前微侧了一下头,“既然周大人心意已决,那本殿下就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