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503)
季易燃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我在这里可以吗?”
他绅士体贴地说:“不可以,我就出去。”
陈子轻一手挡脸,一手挥了挥:“可以可以,你就站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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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桌上有药片和甜点,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季易燃每次来都会带一束,水是他换,花是他换。
陈子轻的视线在房间四处走了几个来回,停在背对他站立,一下都没乱动的挺拔青年身上。
怎么办,这家伙要和我走先婚后爱路子。
陈子轻愁死了,他对季易燃的性情或多或少已经有些了解了,根本不是表现那样,寡言少语且单纯。
并不是,季易燃有小心机的,可会了。
陈子轻使劲薅了薅头发:“结婚不是闹着玩的。”
季易燃说:“不玩。”
陈子轻提出很致命的一点:“你爸没有其他兄弟,你家族就你一根独苗,我生不了宝宝。”
季易燃承诺:“不要宝宝,只要你。”
陈子轻伸出手指瞅瞅,他这无名指戴上戒指合适吗,对了,戴戒指的时候不是他这个身份皮,是顾知之戴。
“我想不出你爸怎么认我这个儿媳。”陈子轻撇嘴。
季易燃申请道:“我能去你身边说?”
陈子轻不太想跟他面对面,他那眼神深得很,怪撩人的:“你在门口不能说啊?”
季易燃只好停在原地:“你和我结婚,其他的,都是我的事。”
陈子轻说:“你爸欺负我呢。”
季易燃掷地有声:“站在你这边。”
陈子轻垂眼看脚上的拖鞋:“那你能反抗吗,你家的家规那么严,都不准在家里跑动。”
季易燃一次说了三句话,不做任何停顿,显然是有备而来。
“结了婚在家住一段时间,后面我会让我们有个合理的理由出去住。”
“你边找工作边考驾照,我也会教你开车。”
“等你的工作定下来,我就在附近选个带院子的住处,再把小花接过去,下班我们一起遛狗。”
陈子轻托脸,季易燃都给他考虑好了,他一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挑的了。
季易燃摩挲去掉陈年挫伤的指腹:“我不是要你立刻给我答案,你可以想,我不急。”
陈子轻给了他的背影一个白眼,算了吧,你还不急,我要是不答应,你待会回去都能坐在车上哭。
“行吧。”陈子轻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
“那你要想多久?”季易燃把双手放进西裤口袋里,表现出轻松的姿态,“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我是说,就按你的来。”
季易燃的身形滞住。
陈子轻越过他要去院里:“先说好了,你爸那边我是不会管的,多少困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面对。”
手被拉住了。
季易燃的手掌从他的手腕划到他小臂,一路摸到他肩膀,圈住。
他闻到了来自季易燃身上的,汹涌猛烈的味道。
——藏在阴影里的希冀,暗恋,眷恋,都在这一刻飞到了阳光下。
“季易燃,我这副身体要用两个月,还早着呢。”陈子轻说,“我不能用周巷的身份跟你结婚。”
“我知道。”季易燃只是圈着他的肩膀,没有做别的亲密举动,眉间落满熟练自然的克制隐忍,“我想先定下来。”
陈子轻撇撇嘴,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其实他想在一个月之类就定关系谈上,虽然这关系超过他预料,但也算是在理想的时间内确定了吧。
距离一个月还有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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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的后代继承了他生前的所有技术,甚至在天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不想进这一行。
因为那个老人死于非命,他们作为后代也过得不好。
这都是老人在风水事上留下的“福报”。
现如今老人的后代又被卷进了豪门谋权设置的风水局中,还是变相的续他的路。
像是命数。
那后代在季家研究了两天,在纸上写了一份生辰八字交给季家父子。
“你们要尽快在住处附近找到有这个生辰八字的人。”他说,“这个人能解决季家所有不顺。”
住处附近不就是两个邻居,从主子到佣人,逐一调查了,没有一个人是纸上的八字。
季易燃问风水师的后代,是不是哪个数字写错了。
后代说:“没有错。”
季易燃欲要重新核查两家的相关人员八字,书房里倏地响起声音。
“漏掉了一个。”季常林说,“谢家小子的未婚妻没算上。”
季易燃道:“婚约取消了。”
“那就是前未婚妻。”季常林哪在乎这种小事,“去查吧。”
季易燃去查了,他很快将结果送给他爸,“是纸上的生辰八字。”
季常林精神疲乏:“把人带过来。”
“找不到,”季易燃说,“迟家,谢家在找他,一堃也托我帮忙找,都没消息。”
季常林看向风水师的后代,手在纸上点两下:“这个八字的人,还活着?”
对方点点头。
季常林问:“在哪个方向?”
季易燃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
风水师的后代安静一会,说出几个信息:“本市,南边,有水的地方。”
“范围太大。”季常林说,“但是找也能找到,是吗,易燃。”
季易燃抿着的唇微松:“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找到他,活的。”季常林问风水师的后代,“找到以后,直接让他住在季家?”
“最好是进祠堂。”
书房气氛剧变,随时都要引发一场暴乱,却又在生死关头的现实之下难以发作,只能成为一个哑炮。
季易燃眉头紧锁,颇为不认同。
季常林把玩指间的白棋:“易燃,爸年纪大了,娶个同性小辈会晚节不保,让他进季家祠堂的任务交给你了。”
季易燃面色极为严峻:“可是,我,”
季常林不耐地打断:“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季家没有这样的基因。”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停下把玩白棋,不知道摸多少遍了,在想谁。
“先娶了,稳定下来再说。”季常林懒得在这事上多费口舌,他只想快点试一试新的八字之人能不能解决季家和他本人的困境,“不是让你牺牲自己和他圆房,只是牺牲你的第一段婚姻名额。”
季易燃透露自身的另一个难处:“爸,你可能没留意,他跟我两个发小,都有过感情。”
季常林说:“你不参与,显得不合群。”
明明是调侃的话,却因为场景时间和听说这话的人而没了那份意味,只有坐在会议室里的不苟言笑。
季易燃神情冷淡:“他对我,没意思。”
季常林把白棋放在文件上面:“那是你该反思的事,为什么他能看上你两个发小,却看不上你,你该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我季常林的儿子应该远高于他人。”
季易燃陷入漫长的静默和沉寂当中。
似是面对父亲常年的独裁控制,有苦难言,十分不愿。
最终还是不可抗力的屈服,应声道:“好,我想办法找到他,让他同意。”
季常林又咳了点血丝出来,他喝茶冲掉口腔里的腥味:“那就这样,你把我儿媳带到我面前,我给你们举办一场比谢家订婚宴还要盛大的婚礼,让你压过你发小。”
第137章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睡着觉,隐约感觉旁边有人,他翻身睁眼见到个轮廓剪影,几乎全部隐于暗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陈子轻迷迷瞪瞪地打了个哈欠。
青年垂手立在床前,无声无息。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