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406)
嘴总是红的。
季易燃把头上的毛巾扯下来,扣在掌中。
队员都围上来关心他的情况,他们叫他“队长”,他稳了稳心神回到球场,打高中的最后一场比赛。
只有不留遗憾,才能奔赴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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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寒假了,也快过年了,这就意味着来京市求学的人要回老家。
陈子轻买了车票,当着迟帘的面买的,发车日期跟车次车厢他全看在眼里。
迟帘很不高兴:“放假当晚就走,这么急干什么?”
陈子轻说:“你爸妈那天在家。”
迟帘攥紧陈子轻的腰,他总担心这个家伙患得患失,其实自己才完美诠释了那个词的意思。
没人清楚他吃的药剂量加大,心悸的频率增多,他快不行了。
一天晚上七八点钟,迟帘火烧火燎地打给谢浮:“老谢,你在家吗,就我之前放在你那的东西,你帮我送到我家门口。”
手机里没声响。
迟帘查看发现是在通话中:“老谢?”
谢浮出声,嗓音不知为何透着怪异的哑意:“我在外面。”
迟帘没问谢浮在哪忙什么,他此时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一件事一个人上面:“那我自己去拿。”
谢家防卫不会阻拦迟帘,他轻车熟路地去了谢浮的房间,一通翻箱倒柜后没了耐心:“你到底放哪了?”
谢浮思索了会,为难道:“那天只顾着藏没记位置。”
迟帘破口大骂:“我操,我现在箭在弦上,你跟我来这套拖我后腿。”
谢浮说笑:“明儿再做就是了。”
迟帘坚定道:“不行,我必须今晚做。”
挂了。
生日当天那么有意义他都没做,会让人以为他要等到高考以后。
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冬夜做,因为他有种最怕失去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流失的感觉,他想抓住,他要攥住,攥得死死的。
通话早已结束,谢浮还维持着接听的姿势,他在家宴上,四周是家里的长辈跟晚辈。
谢浮起身,有长辈问他怎么不吃了,他笑着说临时有点事。
脸上的笑意在出了大堂后消失无踪。
谢浮从司机手里拿走钥匙,孤身走进冷冽的夜风里。
几个晚辈人五人六地往这边来,他们看见谢浮,均都正经起来,其中一个走近点问:“表哥,你要去哪?”
“去死。”谢浮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大门。
表弟抖了抖,表哥怎么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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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寂冷,谢浮把车停在别墅区的路口,他下车甩上车门朝着迟家大门走去,一刻不停地进入,穿过一楼上二楼。
谢浮身上寒意未消就听见了声响,从他发小卧室里泄出来的,他迈步停在门口。
懵懵懂懂的犹豫挣扎以及痛苦都已经过去,里面是黏到发腻的叫喊。
偶尔夹杂几声粗口,那是初次品尝的欲罢不能和失控无措。
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多么炙热的感情,多么激烈的碰撞,好似世界末日前的狂欢。
如果他是观众席下的宾客之一,他该为他们鼓掌。
谢浮转身背靠门,打开手机翻到里面那对小情侣彰显关系的视频,他漫不经心地挑选,看哪个合适。
选好了,发给谁,人选可不止一个,他要好好想一想。
“哥哥。”
耳边突有轻唤,他面部抽搐着阖眼,幻象在那一刻成形,一条人影攀到他身上,湿软的舌头亲他的喉结,一路往上,舔他闭得太紧有些发抖的唇,汗涔涔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小骗子。
那人影全身又腥又香,拼命地,不断地往他怀中挤,颤动着喊:“哥哥,好疼,我好疼……”
他高高在上,冷漠无情地笑:“是我让你疼的?”
“救救我,哥哥救救我。”
“我不喜欢我男朋友了,我喜欢哥哥了,哥哥救救我。”
“哥哥你救救我……呜呜……救救我……”
他猛然掐住他的幻象:“好,救你。”
第119章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天快亮才睡。
迟帘盘腿坐在床边地上,一只手放在被子里拉着他的手,一只手夹着一支烟,生涩又慵懒地吸一口咳嗽着吐出来,在日出的光晕里回味疯癫的快活。
他后悔了,生日那天就该要的。
爽到脊背发麻。
迟帘熟练地扣住床上人的手指,当时很怕他流血,手一直不停地摸他的腰亲他的脸,不知所措地让他放松。
他哭,自己也跟着哭。
真他妈没出息。
迟帘咳几声把怎么都抽不会的烟掐了丢开,他撩开被子将脑袋伸进去,再是肩背,腿,整个身子。
男孩脚踝上的红绳被他咬在齿间,扯了扯,吐出来,他亲亲布满渗血牙印的小腿,眼中露出一丝懊恼:“我这么变态的吗。”
“是顾知之让我做变态的,他必须对我负责。”
迟帘蜷在对象怀里的那一瞬间,仿佛长途跋涉的人回到故乡,眷念安息。
顾知之,太阳要出来了。
迟帘蹭蹭对象温暖的脖颈:“顾知之,你抱着我。”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张开手臂放在他背上,摸摸拍拍:“抱着了。”
迟帘闭眼沉睡。
不到片刻,迟帘就醒了,像做了个短暂又长到可怕的噩梦,他悉悉索索一阵,舔陈子轻的脸颊撒娇。
陈子轻眼皮都睁不开,他侧躺,一条腿被迟帘抓着抬起来。
……
再平息已经是中午了。
陈子轻昏昏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迟帘捞起来喂了吃的喝的,再次躺回床上。
迟帘也上来,握着他的腰把他翻个边,叼住他后颈一块皮压下来。
少年爱一个人,永有用不完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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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被一片恐怖的阴霾笼罩,家庭医生昨夜来了就没走,他第三次处理小少爷手上的伤口,一次比一次谨慎。
小少爷整只手皮肉破烂。
谢母要去迟家叫人。
谢浮坐在窗边,他一只手放在窗台上任由医生清创,眉间没纹路,面上没不适,好似那手不是他的。
“妈,你把人叫来做什么,他又不是你儿子的对象。”谢浮哧笑。
谢母理所当然:“你给阿帘做掩护,让他对象陪陪你怎么了。”
儿子是个疯的,母亲也因为受过什么刺激露出了不太正常的一面。
谢浮穿的高领衣服,领子下面有一道可怖掐痕,覆盖喉结延伸向两边,是从前面掐的。他看着像从濒死状态里出来,死气沉沉。
实际刚好相反,谢浮全身器官都在癫狂地嘶吼,他那只受伤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那妈妈去叫了啊。”谢母最后确认一下。
谢浮疲倦恹冷地开口:“别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好好好,妈妈不叫他来。”谢母擦着眼泪出去,对门外的先生说,“我们要怎么帮儿子把小顾抢过来。”
谢父不认同她的想法:“他连个看上的人都要我们出手,抢过来了也留不住。”
谢母抽咽:“那就眼睁睁看着他……”
谢父安抚道:“急什么,你生的儿子,你还不了解?”
谢母喃喃:“我怎么会了解。”
她要是了解,当初就不会……她本来有个多好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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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一放假就去车站,他特地跟迟帘的爸妈错开了时间,少见一面就少点暴露的风险。
原主的奶奶跟陈子轻想象得差不多,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
高三放十天假,年前四天年后六天,前四天陈子轻每天都和迟帘发信息,他稍微晚一点回,迟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然后两人会在电话里黏糊好久,手机发烫了才完。
陈子轻年三十被奶奶指派去给亲戚送老母鸡,他抱着去的,一路都是潮湿刺骨的寒冷,没飘一粒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