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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 上(423)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4-06-28 09:14 标签:快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轻松

  陈子轻穿过客厅往楼梯口走,谢浮妈妈从他口中得知儿子是怎么伤的以后,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那位长辈在怪他。
  谢浮已经说了是自己摔的,为什么要怪到他头上?他边上楼边想,谢浮是因为陪他去向娟家才受伤的。
  这么说,母亲心疼儿子,有点不分是非也情有可原。
  陈子轻理通了就把那股怪异拨走,他身上有谢浮的血,洗澡的时候看红色被水流冲进下水道,有一瞬间生出不太好形容的感觉。
  硬要说就是,阴腻腻的。
  陈子轻吹干头发便开始谢浮今天给他布置的学习任务,他关台灯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下个月就高考了,再坚持坚持。”陈子轻打着哈欠爬上床看手机,网友十分钟前找他,和他分享经文。
  这个网友的年龄他没问,他相处下来确定比他年长一些,能给他提供经验,让他少试错。
  一个喜欢经文的人,自带好感。
  有时他们谈经文中的道理发现理念一致,他会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
  陈子轻坐在床头怀揣敬畏的心诵读了一遍经文,迫不及待地和网友分享心得:是这样的,缘来缘去都是一场梦,没必要想太多,都是烦恼。
  网友最慢一次是隔了快半小时回的,这次超时了都没动静,应该是有什么事。
  陈子轻把手机放床头,他要睡了,又拿过手机发一条:你标注的那行经文讲的是,昨天没有意义了,明天要等到明天才能赋予意义,最重要的是今天,抓住今天就好,对吗?
  没想等网友回,陈子轻发了就躺下睡觉。
  没过两分钟,手机“叮”一声响,屏幕在黑暗中散发着刺眼的光亮,陈子轻翻身够到手里查看。
  吃斋念佛半年:对。
  只有一个字,网友似乎心情不佳,陈子轻如常道了晚安,对方却和他聊了起来,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伤神的事。
  聊了一会,陈子轻忍不住找网友提谢浮,想看看对方能不能分析出点名堂。
  陈子轻:我有个室友,他情绪不稳定,一会情一会阴的,而且他很喜欢笑,那是他最常露出来的表情,可是我不太能确定他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眼睛是那种桃花形状的,你知道的吧,稍微一弯就有很大的笑意,具有欺骗性。
  吃斋念佛半年多:你的室友对你动过手?
  陈子轻撇嘴,谢浮那个人捉摸不透,有时说话会戳他心窝,把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轻飘飘地道个歉,他要是不原谅,等他的就是发神经的谢浮,他发了三个字过去:那没有。
  吃斋念佛半年多:人具有多样性,每一面都和成长经历有关,是必然存在的。
  陈子轻:我知道。
  吃斋念佛半年多:你的情况很好解决,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搬家。
  陈子轻:搬家?我不好搬,我就是有点怕。
  吃斋念佛半年:怕什么?
  陈子轻:说不清楚,心理上的。
  吃斋念佛半年:你可以试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室友。
  陈子轻:以后再说吧,我暂时没有时间。
  .
  凌晨一点多,谢家三口坐在一起,只打了一盏壁灯,三人面上的神情都不清晰。
  这个场景在旁人看来尤为瘆人,他们当事人习以为常。
  谢浮说了这场家庭会议的目的。
  书房寂静几秒,谢母激动地站起来,她怕孩子多想就迅速坐回去,整理一下到现在都没松解的发髻:“儿子,你真的要接受我跟你爸的意见了吗?”
  谢浮没回答,只说:“他怕我。”
  谢母跟谢父对视一眼,一个“怕”字就让偏执的儿子改变了主意。
  谢浮咬紧了牙关冷笑:“我不能让他怕我。”
  气氛太压抑,谢母温柔地说:“妈妈没发现小顾怕你啊,你写毛笔字的时候,他看得不知多投入。”
  谢浮徒然沉下脸,您错了,他不是看我。
  您的儿子只是个替身。
  谢浮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他说了,他妈会在背地里做小动作给他的人使绊子。
  就像小狗。
  不记得是几岁了,他为了小狗和他妈吵架,那是他第一次顶撞他妈。
  完美儿子的模板出了错,不能容忍。
  他妈趁他去学校不在家期间,故意把小狗放出家门,导致它被车碾得碎烂。
  谢浮的手开始发抖,仿佛他重回拿着铲子铲一滩血肉的现场,他不会再让类似的事发生。
  他不是小孩子了。
  他爸妈没有再生一个孩子做实验的机会,只能在他身上缝缝补补,不敢再碰他逆鳞。
  “就这样。”谢浮站起身,“我会吃新药。”
  谢母听着关门声,好久才回神:“儿子是不是又想起那条小狗了?”
  谢父端过放温了的茶喝两口。
  谢母神神叨叨:“我后来给他买了那么多小狗,甚至有一模一样的,他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谢父摇头:“哪有一模一样的,只是相似而已。”
  谢母吸了吸气,显年轻的脸有几分阴郁:“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狗会被车撞,我又没有预知能力。”
  “多少年前的事了,提起来做什么,我们以为他无法完成高中学业,他竟然顺利完成了,还积极地筹备大学生活,你做梦都不敢想的却发生了,这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谢父说,“他再长大些,五年后是一个样,十年后又是一个样,总有痊愈的一天。”
  谢母疲惫地撑着头:“随他吧,都随他,只要他能有个想要的东西有件期待的事,我不会再干涉管制。”
  下一刻她坐直了,焦虑地问她先生:“你说儿子一失控就伤害自己的习惯,顾知之能救他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子最初自残是因为厌恶他们给他的生命,后来他的精神出了问题,要通过那种方式发泄,慢慢就成了瘾。
  整个谢家为他放弃原来的制造业进军医疗设立基地,这才让他有一副健康正常的外表回到校园,不然他早就成了坑坑洼洼的怪物。
  先生长久地沉默,谢母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能不能?”
  谢父放下茶杯,摘掉眼镜扣在桌上:“谁都不能救谁,只能自己救自己。”
  谢母的声音有些尖锐:“儿子怎么可能救自己,他都不爱自己!”
  谢父的心境要比太太平和,他意味深长道:“如果他爱的人爱他那副身体和灵魂,他会救的。”
  谢母说:“我们不算吗?他爱我们,我们也爱他。”
  谢父戳破太太的幻想:“他不爱我们。”
  谢母抓紧了椅子扶手:“你真是,大半夜不想让我好过。”
  谢父抱了抱她,温声和她道歉,她在先生怀里哭泣,小岛的那几年岁月将儿子跟他们切割开来,一晃过去多年依旧血淋淋的,不敢去碰一下子。
  哭了会,谢母擦着眼睛说:“那就祈祷顾知之爱上我们儿子。”
  说是祈祷,实则把顾知之当吊着她儿子,阻止他下坠的藤蔓。
  倘若藤蔓不起作用,或者在给了她儿子生的可能以后又断裂,她会……
  谢母的思绪被耳边声音打断,她隐藏情绪扭头。
  谢父提起个不大不小事:“儿子很爱惜自己的手,这现象去年就有了,今年更明显。”
  谢母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深想:“那是不是说……”
  谢父给了她一个眼神,她明白了,顾知之喜欢她儿子的手。
  还喜欢她儿子的一手毛笔字。
  谢母唏嘘:“顾知之要什么没什么,脑子笨笨的,人也不灵活,真不知道我们三家孩子是怎么走到他道上去的。”
  谢父听太太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笑道:“一个失忆了,一个不能自主要被限制在国外读书发展事业,你就偷着乐吧。”
  谢母不当回事:“就算那俩孩子都在国内,我们儿子也不会输。”
  谢父揽着她回房:“你没看到小顾跟迟家小子的腻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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